而王家的这点事,闵家的大人们不说知道全部,但是这王家的为人那是一清二楚。
贪婪、无耻、好吃懒做、小气、恶毒都齐了。
王家二丫被卖到了一个有着几分薄财的秀才家,是为了给秀才生孩子,只因那秀才原配生不出孩子,结果生生的被那一家子苛责的从没有吃饱穿暖,反而极力压榨她不停的干活,不过两年便病死了。
三丫被卖到邻村一户农家,本来生活还好,虽不富裕但温暖有余,然而那王成才自长大后,被父母惯的好吃懒做,文不成武不就,整天跟着流子们混,吃喝嫖赌都齐全了,生生把本就不厚的家底给败光了。
本来就还没娶妻,这急的王老爹两人就想起女儿们,大女儿不好惹,二女儿死了,小女儿嫁的闵家又穷又远,就打上了三女儿的主意。
和着王成才上门哭诉,三丫本就心软,听信了父母这一番话,央着夫家给了些钱财。
这更让王成才变本加厉,厚着脸皮带时不时就带着流子们来打秋风,那人家也是农夫人家,哪有这么多钱,又是个老实人,不知道怎样对付王成才,好好的家底就这样被王成才掏空了。
等王萍被大丫告知这件事时,三丫因为愧疚夫家,也不愿夫家被王家人继续为难,留下孩子和那男人便投湖自尽了。
而此事才不过是一两年前,如今这王成才因为赌钱欠了一大笔债,要是到了时日不还,那些人便会上门要了王成才的命!
好在命不该绝,王成才听说闵家发达了有了钱,便知道天在帮他,这便和王老太又想像对付三丫家一样,从闵家坑一笔。
王萍看了闵家众人一眼,把这事讲了一遍,又想起家里的二姐三姐,心里不由发堵酸涩,才继续说道:“王成才,你倒是没脸没皮,三姐去世你们没去看一眼便算了,现在又死性不改,是想来逼死我么?”眼里红丝漫布,说到最后更是歇斯底里。
王成才这听着王萍说到了三丫,憋憋嘴不以为然的说道:“三姐的事哪能怪我啊,是她自己想不开跳湖的,怎么叫我逼的呢?而且我是你们阿弟啊,你阿弟被人追债,家里没钱,你们做姐姐的难道不应该帮衬帮衬吗?做人要讲良心啊!”
那王老太一听王萍这样说宝贝儿子,泼道:“嘿,你个赔钱货,有你这样说你阿弟的吗,你阿弟长的好又聪明,那是给你长脸,有你阿弟,你才能在闵家立得住,不然闵家欺负你了,你看谁会帮你!”
母子两人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番话,不说无耻之极,只说那思想真真是歪曲到无可救药,已经腐烂无比。
闵氏闻言,这不明着暗着说我闵家亏待媳妇吗?说的这么大声,被村里人知道,那以后可怎么给家里孩子娶媳妇?
往院门口一望,还真有几个村民听到闵家这边吵,从家里出来在门口往里张望看热闹了,这可不得了,上前一把拨开王老太,怒骂道:“我闵家就从没有岢待任何一个媳妇,阿萍在我家更是吃得饱穿的暖,你看看你和你儿子,瘦的跟柴一样,还没我家母牛壮实,哪里需要你们两个厚脸皮的上门给我家阿萍主持公道,是来蹭吃蹭喝骗钱的吧!”
闵武也是疼老婆的,这一看这老太婆这样当着闵家的面骂王萍,火气立马上来,挡住王萍,吼道:“你个死老太婆,你以为你是谁,敢在我家撒野,就算你是生阿萍的娘又怎样,阿萍长这么大吃过你的吗?要是没有阿姐们,怕是早被你们掐死了!现在还有脸上门,快给我滚!”
闵武本来长的就高,现在又吃的好,人高马壮的,这一吼出来,声音洪亮震耳发聩,直把王成才母子吓的有些愣。
王老太战战兢兢嗫嚅道:“你你,你竟然骂我?我还是你丈母娘呢?还有你,我好心把你们当亲家,结果以为你们人多,就欺负我们娘俩,作孽啊,来人啊,女儿嫁出去就不管家里贫困的老母亲啦,呜呜,这亲家还欺负我们呐!”
这王老太说着说着计上心头,打算让更多的人来旁观,就不信闵家的人会丢得起这个脸。
闵武也是没想到这老太婆这么刷新下限的无耻,正想破口大骂,便听一清脆带有稳重的声音传来:“住口!”
不过两字,却颇有气势和压迫感,直入心底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服从,在场众人都不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威严,直直向闵清看过去。
闵清只不过是如往常一样,站的笔直,却面无表情,本是一汪清水一般的眸子里,此刻却是深墨一片,让人不由自主的不敢与之对望。
王老太和王成才莫名的有些心有颤颤,噤声不言。
周月更是有些被吓到,从未见过闵清如此,而且此刻的闵清很是陌生,明明还是自己的女儿,但作为母亲,女儿给她的感觉又不像,嗫嚅道:“清清……”
闵清颔首应了,只是先让闵江带着小三儿端着自己的碗去屋里吃,不管怎样,孩子还是孩子,不应该被这等污秽之事给污染了,另外,这两孩子正直长身体时候,当然要准时吃饭还要吃的好又多。
这才看向周月,递了个无事的眼神说道:“阿娘,婶子如今快要到生产时候,现在人多嘴杂的,怕是会动了胎气引起早产,二叔又是个愣的,还劳烦阿娘带婶子去屋里,好好休息,稳稳胎气。”
又和闵氏客气道:“阿奶阿爷,现下还劳累你,先把饭菜收起来,等会沾了恶心的口水,还真是倒人胃口,好端端的毁了一桌子菜。”
虽然人小,但此时也无人反驳这不合常理,照闵清说的去做,王萍担忧的望了闵武一眼,还是和周月进了屋子。
王老太和王成才眼睁睁的看着闵氏收了红烧土豆,有心想要开口阻挡,被闵清一撇,那无言的威压顿时让两人歇了口气。
奇了怪了,这明明就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怎么就让他们感到害怕呢,就好像很久之前,偶然去县里见到断案的县官时,那煌煌官威压人的感觉,邪门!王成才隐隐的这般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