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的大学生运动员团队乘坐的高铁于傍晚六点抵达京南站,其时首都的太阳正在缓缓落山,热气还没消褪,走出车站,气浪熏面,让人有熏桑拿感。
京队的学生运动员们下高铁集合,分成两拔,一拔是是京市本土人,他们将回家去过周末,非本土人士随各自学校的教练们回校,有些学校没有随团教练,市体育中心和市体协会部门有安排车辆护送。
两拨学生队一起出车站,到广场上才分开,京中土著们坐公交车或者坐家里来接的车辆回家,其他学生们坐来接送他们的车回学校。
晁家哥儿第一次参加大型运动会还载誉而归,晁家上下喜之不尽,派车在车站迎接,并将李少萧少罗少才同学陈书渊同学一并接走,罗少萧少李少的长辈,才同学和陈同学的教授们和万俟教授夫妻已去晁二家给孩子们庆功。
被接回晁二家的几位青年才俊刚下车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被鲜花和赞美声淹没。
自家小乖乖还没回京,王师母也是乐滋滋的,和晁家李家等老少们张罗晚饭,给几个孩子做爱心营养餐。
当晁家一片欢声笑语时,乐同学正躺在漂亮的千工拔步床里感叹着数百年千年前的前辈们的无穷智慧。
当小阿贤陪小姑娘去玩耍,姒家主和长辈们不去当电灯泡,依小姑娘之言,将瘫得最严重的一位族老抱走,先送去偏房休息,再拿来薄被单盖在几位在调息的族老身上,谁也舍不得走,就坐在正堂喝茶,或者闭目养神。
众老等了一阵子,跟着小阿贤的辛三回来了,姒家主逮着人问:“阿贤陪小姑娘逛到了哪,可有什么事?”
“家主,小美女去第五进院走了一圈就回去睡觉,说至少要睡二个钟才会醒,五少送小姑娘上楼睡觉去了,叫我回来禀报家主将晚餐时间延后。”辛三特意回来回报即是免得家主和族老们不知情,急着吩咐准备晚膳。
“小美女休息去了啊,想必她知晓我们家这些个人还需要点时间才醒吧。小姑娘去第五进院有没中意哪件物件儿?”姒元茂恍然明悟,小姑娘特意说明要睡二个钟才会醒,一定是算准针灸后的数人还要一个多钟才会完成调息。
“小美女没有表现出对什么有特别偏爱,只和五少特意讨论了那套有故事的桌子,小美女说桌椅材料不是黄杨木,而是已绝迹的一种极为珍贵的叫千斤木的树,是黄杨木和黄金杨的祖先,说千斤木的腰围需千年才能长到一尺大,万年成材,成材后纵横一尺重千斤,不腐不坏,第五院的圆桌椅树龄大概是七八千年,还没完全成材。”
“噫,原来是我们家族长辈们也看走眼了啊,小丫头不愧是奇才,什么奇珍异木瞒不过她的法眼。”姒梅暖笑呵呵的:“小春风,晚上你带你兄弟们将那套桌椅打包起来送小丫头,看看是给小丫头明天带回京,还是送去她家乡。”
“是,老祖宗。”姒春风欣然应命,就算老祖宗不吩咐,他也会将桌椅打包送小姑娘,毕竟他之前有言在先,不能因为桌子的材料是绝迹的奇木就食言。
“听说小丫头做得一手好药膳,想必也会喜欢提盒,去仓库挑一套拿得出手的提盒,再挑一套能放进提盒里的龙泉窖瓷器送给小丫头。”
“是,重孙记下了。”姒家主和兄弟们异口同声的答。
“感觉老祖宗对小姑娘的喜爱比对本家的女孩子还要多一分,幸而儿我们家的姑娘们都不在这里,要不然准会喝醋。”等老祖宗吩咐完了,姒元茂笑着调侃叔祖父。
“姒家没有那么通透灵气的丫头,要是有,我这把老骨头必定会力排众议,就算用抢的也会将人接到身边亲自教养,可惜姒家数代以来的女孩儿资质平平,精心培养也是浪费家族资源,为了姒家长盛不衰,只能珍惜资源,你们这几个以后多多督促你们的孙子重孙们赶紧娶个聪明灵秀的媳妇,生个聪慧的女孩儿给我抱抱。”
“老祖宗,您不带这么折腾后孙辈的。”姒元茂姒春风等几辈人顿时叫苦连天,姒家男孩继承了长辈们的传统,论资质可以说不比其古修家族青年辈差,唯女孩子十个有九个没有修炼天赋,唯一一个也远不如同等条件的男孩子,姒家阳盛阴衰,以致招待小姑娘时没安排家族女性们,以免令家族女辈被小姑娘的优秀一比心中自卑变得自暴自弃。
姒梅暖哼哼几声:“当年我能生出个聪明女孩儿,你们没有生出天资聪明的女儿,我没责怪你们,你们好意思叫苦?”
“……”姒家一群不是垂垂老矣就是年近半百的人一致抬头望天,老祖宗当年生了位聪明姑娘,资质比同辈男孩子还强一分,也因为太优秀,被一个门派的弟子死缠烂打的追着娶去当媳妇儿。
姒梅暖将后辈怼得无言以对,横他们一眼,不再给他们施压,慢吞吞的去提开水壶,泡自己的雀舌,小白兔姑娘不怎么爱雀舌,所以茶叶就不赠送她了,他留着自己喝。
辛三听族老们在生女儿的事上斗嘴,确定没自己的事,轻手轻脚的退出正厅,去五少住的院子侍候。
老祖宗不再追着自己想办法给家族添聪明女儿,众老心中松了口气,继续坐等,等啊等,耐心的等到太阳向山尖后沉落,躺着的数人还没醒,当太阳西沉一半,姒家的老老家主终于醒来。
众老听到老老家主调息结束吁出的一口长长的浊气时,抑不住激动,紧张的等着,看到他放松手脚要起身的样子,几个人上前帮揭开毛毯:“老爷子,您老感觉怎么样?”
姒玉江结束修炼,只觉身心皆轻,还在回味感受,看到凑近的面孔,一个骨碌仰坐而起,舒服的伸展胳膊,就连多年不能活动的左手也能提起划拉,愉悦的大笑:“我很好,简直太舒服了,左边经脉全部畅通无阻,久违了这种一身轻松的感觉。”
“老爷子,您的左手能动了?”姒寒风和兄弟们震惊的盯着老老家主,眼睛瞪得溜圆,太神奇了吧,只做一回针灸就能活动,如果再多做几次针灸,岂不是只需三几天就能活动自如?
“能啊,肌肉有点酸胀,软绵绵的没力气,还不太灵活,我感觉修养七八天就能恢复如初,很快修为也能很恢复到鼎盛时期。”姒玉江挥划几下左手,满心欢喜,他调息时自己也感觉到了,小姑娘帮他疏通经脉后修炼时比以前更顺畅,以前有几条小经脉不通的,现在也畅通了。
“好,好!”姒梅暖忍不住连说好,玉江恢复了,姒家又多一位镇族之宝,于姒家而言当是喜从天降。
姒元茂等人也喜形于色。
姒玉江正想发表感慨,终于发现自己还光着上身,顿时有些羞赧,手忙脚乱的拿自己的衣服抖开,急急忙忙的套上衣服去老祖宗面前刷了脸,坐老祖宗对面,回答老祖宗的问话。
姒梅暖细细的询问侄辈针灸时的感觉和调息时与调息结束的心得感受,问得极为仔细,姒玉江事无巨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边还没说完,躺着的人又醒来一个,族老们欣欣然的叫着“醒了醒了”,抓过来问咋样,以致惊得刚结束调息的族老一个蹦跳蹦起来,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没穿衣服,羞红老脸,赶紧穿衣服。
原本是坐轮椅的人,针灸一次突然能站起来,又给了姒家众人一个巨大的惊喜,姒梅暖急吼吼的抓后辈过来谈体验。
很快,姒家调息的众人一个接一个的相继完成修炼,几乎在一个半钟以内皆结束调息,局部瘫痪不严重的几人当时就能行走,哪怕腿脚僵硬,但是却是真真实实的能迈开步子,相信很快就能恢复;高位瘫痪的几人纵使不能行走,瘫痪的部位也有了知觉,恢复之日也指日可待。
就连全瘫的一位也能动一动手指,其他部位有些地方有知觉和痛觉,有些部位知觉不明显,其结果也同样令人惊喜。
姒家众老欣喜欲狂,嘱咐几人不许洗澡,让他们去擦拭身上的汗渍,姒梅暖带着家族后辈们风风火火的到中庭餐厅坐等小姑娘起来吃饭,他们等不到半个钟,阿贤陪同小姑娘和燕家小子出现。
跑去休息了一阵的乐小同学是掐着点儿“醒来”,和燕帅哥下楼,辛五少在西楼坐等,当小姑娘睡醒,陪同两位客人去中庭吃晚饭。
姒家的晚餐仍然是江南名菜,除了鱼,其他的菜都是中午没有出现过的,还特意为不能喝酒的小姑娘煮了甜米酒,晚餐比中午的接风洗尘宴更隆重丰富。
小姑娘有妙手回春术,又找出纠缠姒家数代的祸源,姒家老少们感激不尽,殷殷招待,不劝喝酒只劝吃菜,一顿饭从七点多吃到八点多钟,再上茶水果点,秉烛夜谈到十点半才恋恋不舍的送客人去东院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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