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点了点头,如今他的一只手被废了,成了半个废人。“少主,只有杀了凌南天,谷主才会答应放了少主自由。”
“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考虑。”楚双歌站起身,她不想要将母蛊在那老头体内的事情告诉阿大和阿二。阿大和阿二跟了她这么多年,也一直渴望着可以离开山谷。若是她将母蛊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们心里的痛苦和绝望不会比她少。“你们尽快将解药服下,天色晚了,这段时间好干休息。”
“阿大,你伤口还没有复原,明日我会让陈叔给你再抓几副药。”
阿大眼底里泛着一抹暗红,他喉间艰难地滚动了下,缓缓地点了点头。“少主,你也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阿大和阿二都会站在你这边,哪怕豁出了性命。”
闻言,阿二连连地点了点头。
楚双歌眼底里泛着一抹暗红,喉间哽咽了下,心底里暗暗地做了决定。无论如何,她都一定会带着阿二和阿大离开那个人的控制。
想到这,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迈开步子,转过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整个夜色,愈发地深了几分。
走道里,肖南辰抬眼,朝着楚双歌那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一道身影跃下,那侍卫整个人恭敬地半跪在了地面上。“大人,我们的人追了出去,并未发现那人的行迹。”
“看来,他对我们留龙城和丞相府都很熟悉,要不要多加派人手盯紧丞相府?”
肖南辰点了点头,“加派人手盯着他们。”
院子里,楚双歌整个人跃起,落在了屋檐上。她整个人躺在了屋檐上,双眸轻阖,掩住了她眼底里的情绪。整个夜色下,透着几分静谧,微风拂起了她的裙摆。
肖南辰走到了院子下,抬眼,朝着那屋檐上的那一道身影望了过去,他抿了抿唇,脸上的神情掠过了一抹沉思。片刻,他整个人跃起,落在了那屋檐上。
听到声响,楚双歌懒懒地抬眼,看到来人时,她脸上的神情含着几分冰冷。
肖南辰静立而站,风拂起了他的发丝,那一张清俊沉静的面容含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知道么?”楚双歌率先地开口,她眨了眨眼,眸光朝着夜空望了过去。那璀璨的星光在她的眼底里层层地抹开,透着一抹让人心疼的悲寂和绝望。“本姑奶奶现在已经不想要杀了你了,你安全了。”
肖南辰侧首,眸光落在了楚双歌的身上,他抿了抿唇,“那本丞相还需要谢谢你的不杀之恩了?”
“本丞相一直在好奇,那个人是有什么样的自信,相信就凭你这样的武功和本事,能够杀了杀了本丞相?更别说是堂堂战无不胜的北野王凌南天?”
楚双歌眨了眨眼,脸上的神情含着几分复杂。她撑着身子坐起,站起身。她转过身,面对着肖南辰,她抬眼,一双眼眸紧盯着肖南辰,“杀了你,并不一定就是要用武力。我这一双眼睛,跟楚凤歌极为神似,一开始,你不也以为我是楚凤歌?”
“我们山谷有一种迷香,可以蛊惑人的心智,让人乱了心神。那个老头,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让我直接杀了你。他知道,那一块白玉很有可能你的身上,所以,让我潜伏在丞相府,查探到那白玉的下落。若不是我上次看到,用那白玉的下落跟鬼眼交换解药,阿大也不至于被废了一只手。”
“那老头什么都知道,他太过清楚我的心思,所以这才用废了阿大一只手来警告我。”
说着,她迈开步子,走到了肖南辰的跟前。她一双眼眸睨着肖南辰,眼底里泛着一抹暗红,脸上的神情有几分复杂。“其实,楚凤歌并不是输得那么的彻底,毕竟,你对她,也不只是利用。你们身份不同,立场不同,早就注定了这个结果。”
“老头子知道你对她的感情,所以这才让我承受了换眼术的痛苦,以这样的身份来到你丞相府。”
肖南辰看着楚双歌,眼前的这个女人说的没有错,他的确一开始将她当成了是楚凤歌。“一开始,本丞相的确误将你当成了她。可是,她是她,没有人能够代替她。正是因为你跟她太过神似,出现的时候太过巧合,这才使得本丞相有所怀疑。他走的这一步棋,并不见得很聪明。”
“只是,为何你要将这些告诉本丞相?你就不怕那人,将你给杀了?”他顿了顿,眸光流转,这才捕抓到方才楚双歌告诉了他的事情。“鬼眼?难怪,他会如此清楚本丞相府里的地形。”
“杀了我?”楚双歌冷冷地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含着几分讽刺。她向来就不喜欢遮遮掩掩,“如今,我还倒希望他能够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肖南辰皱眉,看着楚双歌,“可是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楚双歌,周身弥漫着的浓烈的痛苦和绝望,让他一下子难以将现在的楚双歌当成是平日里那个活力无限,充满自信和希望的楚双歌。
楚双歌抬眼,迎上了肖南辰的眸光。她抿了抿唇,没有再开口。而是整个人跃下了屋檐,朝着她的房间走了过去。
肖南辰眸光落在了楚双歌的身上,脸上的神情含着几分深沉。片刻,他这才跃下了屋檐,迈开步子,朝着房间走了过去。
次日,肖南辰派出了不少的人查探整个留龙城,动作迅猛,使得那些留龙城的鬼眼不得不停下了动作,将一部分的人撤出了留龙城……
整个局势,开始变得动荡不安。
南泽国,黄沙镇。
陌清影一身黑色的斗篷,她整个人静立而站,抬眼,朝着城门上的那些守卫望了过去。她没有带太多的人,身边只留下了羅决和沈相言两人。
“命人去禀告你们的大王,本宫来了。”
那守卫相视了一眼,另一个人立即转过身,命城门下的人开城门。
片刻,容云鹤带着人,出现在了城门,他整个人坐在了马背上,抬眼,眸光朝着陌清影望了过去,眼底里含着几分复杂,他落在那马绳上的手不自禁地收紧,抿了抿唇,这才缓缓地开口道:“大王命我来接你入宫。”
说着,他侧身,抬眼,朝着身后的马车望了过去。
陌清影脸上的神情满是清冷和淡漠,她迈开步子,抬脚,朝着马车走了过去。
羅决和沈相言从那马夫手中接过马绳,两个人护在了马车的前侧。
见状,容云鹤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人,便朝着皇城的方向赶了过去。
赶了一天的路程,直到黑夜,他们这才抵达了皇宫。
城楼上,凌南天抬眼,朝着那从马车上走下来的身影,眼底里的神情暗了下去,裹着太多的情绪。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情有多复杂,他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得到陌清影,却又害怕陌清影因此而恨他。
所以,当她看着陌清影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来的时候,他觉得这一切仿佛就像是幻觉。
陌清影缓缓地在凌南天的跟前站定,他那双墨色的眼眸望着凌南天,就像是望着一个陌生人般,透着疏离和冷漠。太过平静的神情,让凌南天心猛地收紧,隐约地透着一丝痛苦和难受。
“你来了。”凌南天喉间艰难地滚动了下,深深地看着陌清影,开口道。“可是累了?寡人命人准备了你喜欢吃的东西。”
陌清影开口,溢出唇边的嗓音,透不出任何的情绪。“本宫要见婉夕。”
凌南天眼底里掠过了一抹失落和黯然,他抬眼,看着陌清影,“难道你就不想要跟寡人好好的聊聊?”
羅决和沈相言相互望了一眼,眼底里掠过了一抹讽刺。
陌清影抬起了下颚,那巴掌大的小脸透着几分淡漠。“若是你没有用婉夕来威胁本宫,本宫跟你或许还可以好好的谈一谈。可是,如今,你用婉夕来威胁本宫,本宫出现在这里,是被逼无奈,跟你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谈的。”
说着,她一阵喟然长叹,“凌南天,你不应该用别人来威胁本宫,不应该将别人牵扯进来我们的事情之中。”
凌南天迈开步子上前,羅决和沈相言顿时上前,将陌清影护在了身后。
凌南天微微地眯起了眼眸,眼底里含着一丝的不悦。他掌心凝聚着一股强大的内力,睨着羅决和沈相言,眼底里掠过了一抹杀意。
陌清影开口,道:“你若是伤了我的人,本宫就算拼了命,也会不会善罢甘休。凌南天,你应该知道本宫的性子,本宫这个人,向来护短的紧。”
话音落,凌南天怵地收回手,嘴角扬起,脸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冷笑。“是,你在乎他们,比在乎寡人更甚。”
“你若是真的想要见到婉夕,就最好听寡人的话。”说着,他转过身,朝着大殿走了过去。“最起码,懂得讨好一下寡人。”
“寡人已经准备好了晚膳,寡人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