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澈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愈发的深了几分,眼底里裹着一层情谷欠,足以将人吞噬。
他伸出手,捧起了她的面容,额际抵在了她的鼻尖上,开口,那溢出唇边的嗓音,低沉,暗哑,仿佛情人间的呢喃。
这不经意的撩拨,更是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本王所有的地方,你想怎么留就怎么留……”
“……”陌清影会意,整个人顿时涨红一片,“流氓!”
“刚好跟你配。”
话音刚落,男人没有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那狂涓炙热的吻,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将她到了嘴边的话,尽数地吞了进去。
他双手托着她的身子,回旋,他将她整个抵在了桌子上。
她的发丝散落,整个衣衫滑落,露出了她那雪色的肌肤。男人俯下身,埋首在了她的颈项间,两人的发丝纠缠到了一丝,气息愈发的紊乱。
那破碎的嗓音溢出了唇边,陌清影扬起手,整个眼眸泛着一抹迷离,愈发的妖娆万分。
“王爷……”
镜澈抬首,睨着陌清影,那眸子里的情愫深沉。他俯下身,在她的唇瓣轻啄,喉间性感的滚动下,“恩。”
“王爷。”
“恩。”男人伸出手,圈住了她的腰肢,整个身子猛地往下沉,紧绷的下颚,隐约地透露出了男人险些失控的情绪。
“呃……”陌清影一阵闷哼,桌子发出的声响,更是使得她双手紧捂着脸,不敢去看眼前的这个男人。
见状,男人低低的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满是宠溺。他俯下身,张口,轻咬住了女人的指尖。
在陌清影下意识地收回手的那一刻,他朝着她的唇角上深深地吻了下去,尽数地将那破碎的声响吞了进去……
夜凉如水。
明光殿里,楚凤歌伸出手,一把将桌面上的茶壶和点心通通地散落在地面上。一声巨响,整个茶壶碎裂一地,茶水混合着点心,使得整个地面变得有些狼狈不堪。
蓉儿和姬栩上前,“女皇,息怒。”
“千万不要因为那个女人,气坏了身子。”
“陌清影!”楚凤歌双眸微微地眯起,眼底里迸发出了一抹嗜血的冷光。
姬栩一想到方才在院子里的情形,脸上的神情难掩怒意和不甘,“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厚颜无耻,不知好歹。”
“明明只有女皇是名正言顺的王妃,她再得宠,也不过是一个舞姬上位的侧妃,方才在院子里,竟然敢如此羞辱女皇,实在是太过分。”她顿了顿,看着楚凤歌,“女皇,我们可以将这件事情告诉九幽国的皇帝,让他给我们做主。”
“如今,整个九幽国的百姓都在盛传,说是陌清影在南泽国,为了苟活人世,爬上了北野王的床。如今,还不知廉耻地回来,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简直就是笑话。”
“九幽国的皇帝,不过是一个名存实亡的傀儡罢了。”楚凤歌冷笑了一下,转过身,走到了躺椅上坐下。她伸出手,拿起了一旁的那一本书籍,漫不经心地翻阅了下,“只不过,你的确提醒了本皇一件事。”
“女皇可是想到了什么?”
“她跟北野王的事情,就算是干净的,说出去,未必会有人相信。”楚凤歌轻笑出声,脸上的温度,却透着令人畏惧的冷锐和犀利。“宇文正的事情,必然是跟留龙城盛传的事情有关。宇文静一直心疼她这个唯一的弟弟,本皇要是这个时候跟她合作,她必然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并且还会倾尽一切,除掉陌清影。”
“你让苏北回幻雪国一趟,将国库里一直收藏的千年雪参带回,作为本皇给宇文静一份见面礼。”
“万年雪参可是我们幻雪国唯一的一株稀世药材,女皇为了讨好这个皇后,如此下血本。万一到时候,宇文静过河拆桥,反咬我们一口,将事情都推倒我们身上,如何是好?”蓉儿抿了抿唇,脸上的神情难掩担虑,“蓉儿听说这个宇文静之前一直买通了九王爷身边的一个妾室,雪侧妃。后面因为事情败露,便暗中买通了杀手,除掉了雪侧妃,将事情全部都推到了雪侧妃的身上。”
“一个死人,没有办法开口,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那个六部尚书,也只能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没了女儿,还不能喊冤。”
“姬栩,你让苏北暗中去接近这个六部尚书,说不定到时候,我们用的上。”楚凤歌将手中的书籍收起,站起身。“我们决定来九幽国,寻求庇护的时候,就已经是与虎谋皮,每一步都是险象环生。”
“我们没有任何的选择,只能够步步为营。如今,九幽国的皇帝想要除掉九王爷,将宇文府的势力连根拔起,宇文正一倒下,宇文府就岌岌可危,她宇文静同样也没有任何的选择。”
“好,姬栩明白了。”姬栩点了点头,眸光流转,忽然想起,“女皇,我们的人打探到消息,似乎宇文府想要跟将军府联姻,宇文静更是借着边城的事情,向杨禀天暗中施压。如今宇文正出了这件事情,这个联姻,怕是也没戏了。”
“宇文府,看来还真的是走到了尽头。”
“以宇文静的性子,怕是走极端也未必。你让我们人盯紧些,有任何消息,马上回报。至于北野王,再强大的人,只要有足以致命的软肋,都会不堪一击。陌清影,或许是我们手中的一张关键的王牌。”
蓉儿和姬栩相视了一眼,脸上的神情会意,“奴婢明白。”
皇宫里,镜上整个人端坐在软塌上,他的手撑着下颚,双眸轻阖,掩住了他眼底里的情绪。
那太医跪在了地面上,脸上的神情有些惶恐不安。
他伸出手,擦拭了一下额际上的汗珠,抬眼,看着镜上,斟酌了片刻,才缓缓地开口,道:“皇上,臣就先行告退了,皇后娘娘告诫了所有的人,不允许将事情走漏出去。若是让皇后娘娘看到臣见了皇上,必定会有所起疑。”
话音落,男人却并未开口,整个大殿之中,弥漫着的静默使得感觉到了压抑和焦灼。
公公扫了一眼太医,侧首,朝着镜上望了过去,迟疑了下,开口道:“皇上?皇上……”
镜上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着太医,“太医,等会儿朕会命人传出去,说是你身体抱恙,辞官回家颐养天年。朕的人会在你离开留龙城后,将一百两黄金送到你的府上,具体该怎么做,你应给清楚。”
“只要不让皇后查到你们的下落,你们自然能够好好的活着。”
闻言,太医立即会意,整个人顿时跪在了地面上,“臣明白,臣就先行告退了。”
说着,便站起身,走出了大殿。
“李公公。”
“奴才在。”
“将消息传出去,就说宇文正遭人暗算,已成了一个废人。记住,切莫让皇后的人查到消息是从皇宫里传出去。”镜上整个人靠在了软塌上。脸上的神情复杂难明。
宇文正想要跟将军府联姻,他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野心?答应宇文正和宇文静的要求,他也不过是缓兵之计。幽冥军还没有除,他就动不得宇文府。
“是,奴才明白,奴才一定会小心谨慎些,不会透露出半点蛛丝马迹。”
“恩,去办吧。”
消息一夜之间,顿时传遍了整个留龙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宇文正成了一个废人。宇文府势力庞大,大多数人都惧怕,如今听到这般的消息,表面上没有人敢私自议论,背地里却各种欢呼。
皇宫里,邵阳殿。
宇文静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向了跪在地面上的李贺明身上,那滚烫的茶杯砸落在了他的额际上,顿时男人整个面颊被烫红了一片。
李贺明眉头都未皱一下,垂首,“皇后,御林军已经将整个留龙城都搜了一遍,没有查到任何线索。那些杀手来无影,去无踪,实在难以查到任何踪迹。”
“属下无能,请皇后恕罪。”
“恕罪?”宇文静站起身,走到了李贺明的跟前,俯下身,怒视着李贺明,“就算将你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让本宫原谅。本宫给了你足足一天一夜的时间,一个小小的留龙城,你都查不到那些人的踪迹,本宫留你何用?”
“别以为,你是皇上身边的人,是御林军的统领,本宫就动不了你。你告诉本宫,整个留龙城都查不到任何踪迹,那几个大活人,是消失了,还是你根本就跟那些人是一伙人,徇私舞弊,故意帮着他们里应外合?”
“皇后冤枉,属下怎会跟那些人是一伙人,怎敢加害宇文少爷?”
“怎敢?”宇文静冷冷地笑了下,“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心思。”
“宇文府要跟将军府联姻,你记恨宇文正,自然就想要下杀手。别的人不知道,那些小心思,却骗不过本宫。之前,你把守整个王府,对婉夕郡主擅自放行,任由她出入王府,这件事情本宫看在皇上和杨将军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如今,宇文府出事,你带的御林军足足一万将士,连几个大活人都找不到,甚至查不到任何线索,本宫怎么信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