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熏这个人,虽然是男子,但性格阴险狡诈,手段冷血狠辣,最擅长的是使毒,伪装,魅惑,轻功,邪术,用沉晔的话来形容就是一个卑鄙狡猾男。
但是,这次雅君安排染熏来暗杀冥皇,可以说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染熏拿着白狐给他的地图潜入皇宫后,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摸清了丹泞身边体贴伺候的宫侍,最后挑了一个叫湘竹的宫侍下手,详细的记录下他的性格和一些细节,由于不会描画人像,在晚上趁那宫侍入恭的时候直接将人敲晕扛出了皇宫,回到白家后把人丢给了二长老,让其把人皮面具做出来。
因为湘竹是丹泞的近身伺候的宫侍,第二天早上还要服侍丹泞更衣,二长老只得连夜赶工把人皮面具做了出来,就这样,湘竹本尊被人代替了,人则被染熏杀了丢进了宅子里的一枯老井里。
对染熏这种谋害无辜性命的行为,白狐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到,这条本就是荆棘之路,注定会牺牲很多人的生命,这是无法避免的。
染熏心中记挂被关在水牢里的楼琪,生怕两个月后夜雅君割了她的肉喂狗,带上人皮面具后,又在天亮前急急忙忙的翻墙回了皇宫,这一切都发生的消无声息,所有人都不知晓那个湘竹的少年已经消香玉陨了。
“湘竹,你昨晚去哪里了?自你去入恭后就没回来过,不会去偷人了吧。”一个穿着蓝色衣衫的宫侍对着眼底一片青黑的湘竹取笑。
染熏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幽幽的瞥了眼蓝色衣衫的宫侍,这个宫侍他是知道的,叫湘岚,和湘竹都是这个叫锦贵君的一等宫侍,这个湘岚的性子很欢脱,所以他昨晚选择对湘竹下手,这小子肯定不会知道他昨晚命逃一节吧?懒懒道:“我看是你想干那档子事吧,别往我身上推。”
湘岚到底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被说得脸一红,嗔道:“不跟你说了,你快进去伺候锦贵君更衣吧,我去打水。”
“好。”染熏点点头,转身看着紧紧关闭的殿门,深呼吸了口气后才缓缓推开殿门,走了进去。来到殿内,就看到床榻边坐着一抹紫色身影,因为纱幔遮着,并看不清他的脸,但染熏可以肯定,这个人的姿色绝对会很惊艳!似乎感受到床榻边的人儿看了过来,哪怕隔着纱幔依然能感受到那犀利的目光,惊的湘竹急忙垂下头,略微慌张的行礼:“奴见过锦贵君。”
丹泞半睁着眼,凝望着不远处弯着腰的湘竹,自嘲一笑,现在的这些人就这么害怕他吗。
染熏弯着腰许久都未听到让他起身的声音,心里隐隐有些冒火,这锦贵君果然很难相处!眼角忍不住的悄然抬起望去,只看到一只纤纤玉的手撩开了纱幔,坐在床榻上的人走了出来,一张明媚动人的脸蛋露了出来,肤若凝雪,眼眸盈盈动人,微挑的眼尾,显得媚态横生,身上只穿了一件非常薄的紫色轻纱,隐隐约约都可看见里面的细腰,赤脚站在地毯上,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走动间,那柔弱无骨的腰肢也跟着扭动着,一举一动,都酥麻到人的骨子里,这就是外面传闻从未停过的妖君?竟然是一个如此妖媚之人!祸水之名,名不虚传,只是为何这个人有些眼熟?仔细一想,好像与曾经的元国六皇子长的有些像,特别是那眉眼间的妩媚,像极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在他脑中炸开,难道这个锦贵君如此受宠就是因为冥皇把他当成了六皇子的替身?而且赐“锦”,与六皇子名讳里的瑾字一样,这白狐果然没有骗他,冥皇的心仪之人就是楼瑾!
丹泞走在染熏面前停下,缓缓张开双手,闭上眼。
染熏依然发愣走神。
丹泞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眉宇间浮现不耐之色,睁开了眼,目光冷冽的射向染熏,阴森森道:“不知今天什么日子吗?还不快服侍本宫更衣?”
“啊,好。”染熏回过神,对上那双充满不悦的眼眸,心底一颤,急忙从旁边的衣架上取过衣服,额头流下几滴冷汗,刚刚是他粗心大意了,他现在可不是什么阁主,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宫侍,若是惹恼了眼前这人,怎么死都不知道。
染熏平心静气的小心翼翼替丹泞更着衣,时不时打量着丹泞的侧脸,发现他眉宇间尽是郁结冷厉之色,心想这皇宫里果然没什么善茬。
“等会给本宫上妆的时候,描的精致点。”一直闭口不言的丹泞突然开口说道。
染熏低眉顺眼的回道:“是。”幸好,他会上妆,不然就露陷了。
穿完衣服的丹泞,来到铜镜面前坐下,染熏拿起桌上的胭脂替丹泞涂抹起来,看到身后站着一排的宫侍,手上的托盘里放着各种琉璃四射的配饰,心想今天肯定有什么重要的宫宴。
屋内一片安静,丹泞上完妆后又挑了些配饰带上,整个人瞬间变得璀璨夺目起来,仿若照亮了整个屋内,妖艳至极。
染熏心里再次忍不住的惊叹,这男人果然是担当的起祸水之称啊,这般英明的冥皇把这样一个妖媚之人放在后宫之中,觉对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离宫宴还有多久?”丹泞眯着妖媚的眼,明艳的红唇微吐。
染熏一愣,这什么宫宴他怎知道?望了眼站在一侧的湘岚,好在这家伙很上道的说了句还有一个时辰。
丹泞闻言,不再说话,只是发神望着铜镜里的浅影,自顾的低声呢喃:“她果然只是把我当成他的影子,不然也不会让我在众大臣面前献舞了。”自嘲的勾唇一笑,“这是把我当成舞姬来羞辱呢,她是在提醒我的身份吗?这样挺好的。”
堂堂贵君说出这等话,顿时吓得身后的一大波宫侍垂下头,恨不得当自己是个聋子什么也听不见,眼前这位贵君很宠,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陛下对这位贵君的态度很诡异,时好时坏,他们这些宫侍平日里也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