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顾丽平和严建军还觉得很奇怪,到底跟同学玩什么去了,怎么背这么大个包。
剩下的几根黄瓜严朵直接丢进厨房留着自家凉拌了,她发誓以后再也不种黄瓜了。
高中最大的特色就是考试多、作业多,基本上一个周末的作业抵得上平时好几天,稍微拖拉一点就有可能写不完。
不过严朵有心神凝聚,再多的作业一天也能搞定。
周二的早上,老师们基本上已经把周一收上来的作业改完了,杨老师又兴致勃勃地选读了几篇优秀的例文,其中严朵的作文又赫然在列。
严朵发现杨老师特别喜欢感情充沛的作文,她最近就特别喜欢煽情,几乎每篇作文杨老师都会给个高分。
现在杨老师看严朵的眼神越发和蔼可亲,严朵生平头一回有种变成了“被老师偏爱的那种学生”的自豪感。
现在班里同学对她的称呼又从“语文考第一的那个”变成了“作文写得好的那个”。
严朵无奈,难道她就没有名字吗?
今天她还收到了郝云舒的礼物——一个毛茸茸的包包挂件。
严朵十分不解,于是郝云舒提示她:“你不是说送人礼物也要有来有往的吗?”
严朵哭笑不得:“大姐,你这样理解不是没完没了了。”
郝云舒这才笑了,说:“今天是你生日啊。”
严朵很惊讶,连焦阳和习茵都不知道她的生日,郝云舒怎么知道的。
郝云舒得意极了,叫她自己回去慢慢猜,反正她就是不说。
严朵无语地看了一眼墙上挂的班级联系册,前两天是你值日吧美女。
最近郝云舒的老同学们普遍认为郝云舒的脾气温和了一些,脸上的笑容也变多了,而这个学期刚认识她的同学则评价她是个外表高冷内心柔软的妹子,再加上出众的外表,班里的男生大都认可她为一班的班花,女神级别的存在。
只有被怼了好几次吴超军心中默默流泪:你们都被她的外表给骗了啊——
严朵也感觉郝云舒的性格比过去软和了,不过她有理由怀疑原因是“失恋令人成熟”。
下午第三节课是信息技术课,也就是传说中的计算机课。
计算机课和生理卫生课被附中学生并称两大传奇课程,之所以是传奇课程,因为自从他们上了高中就没见过几回,不是被各大主课霸占,就是安排自习。
高一一班上周的信息课倒是上了,信息陶老师是一个活泼多话的年轻人,和严朵印象中沉默木讷的IT行业宅男完全不同。一节课上下来陶老师给严朵的感觉是,计算机水平其实也很一般,大体上就跟计算机过了二级的严朵差不多,当然教一群计算机新手的高中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到了这个礼拜,据说为了响应国家素质教育号召,微机室准备鸟枪换炮,开始改造升级,结果课又停了。
大家听说微机室的电脑要换一批好的,自然兴奋得要命,对于停课事毫无怨言,只是不知道这节课会被哪个老师占用罢了。
结果一班同学在教室里等啊等啊,等了足足半节课,也不见一个老师来,最后还是杨老师托一个不认识的老师来通知他们可以回家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同学们表示猝不及防,自从上了初中就几乎没遇到过第三节课没上完就给回家的情况,该不是弄错了吧?虞文佑作为班长,代表大家把这个疑问提了出来。
那个老师不耐烦地说:“怎么可能会错,都回家去吧。”
搁别的班大家早就欢呼雀跃地跑了,一班的同学居然还都有些犹豫,还问了句:“要不要把这节课自习完了再走?”
看到一班这群“好学生”居然表现得如此好学,那位老师的容忍度立刻就高了许多,挥了挥手说:“走吧走吧,我也想叫你们多看会书,还不都是那个什么举报闹的。”
什么举报啊?一句话把大家的好奇心都勾了起来。
这位老师走后,大家纷纷把视线转向了丁茗雪,你家亲戚不是副校长吗,老爸爸不是教育局吗,总该知道点内幕吧。
丁茗雪见那么多视线盯着自己,没好气地说:“都看我干嘛呀,我什么都不知道。”
前后左右的同学十分八卦地给她提建议:“要不你回去打听打听?”
丁茗雪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致,敷衍道:“再说吧。”
严朵对于提前放学这种事唯一的想法就是,有点后悔,早知道就把东西都带来去卖菜了,今天新一茬的番茄又成熟了,收成特别得好,足足四十多个。
其实严朵更想种水果,蔬菜都好吃成这样,水果还不好吃到把舌头吞掉。
可惜严朵的仓库已经摆不下了,而且水果的种子都很贵,需要-0个精魂不等,她也不明白凭什么水果的价格就是蔬菜的好几倍。
下了公交车严朵回到自家小区,远远地看见家门口围着几个人,一阵刺耳的“铛铛铛”声传到她的耳朵里。
脑子里一下就浮现出家里院门上那道砸痕,严朵的心脏重重一跳,按紧了书包赶紧往前跑。
距离自家越近,严朵就看得越清楚,围在门口的都是邻居,这个点还没到下班时间,来看热闹的人也不多。
隔壁刘叔拦在门口,对一个六十多手里捏着砖块的老太正在说什么,严朵用鉴定术一扫,老太名字果然是方玉珍。
好家伙,上回是木棍,这一回就变砖块了,连武器都升级了。
只听刘叔说:“你有话等人家回来再说不行吗,非要砸坏人家的门干嘛。”
严朵一听就恼了,气势汹汹地冲过去,对围观的邻居们说:“这是怎么了,有人要入室抢劫吗,哪位叔叔阿姨借我个手机让我报个警!”
刘叔看见严朵赶紧说:“严朵你回来得正好,赶紧给你妈打个电话叫她回来。”
另一个邻居吕阿姨说:“我已经打过了,估计就快回来了。”
方玉珍一开始听说报警什么的还楞了一下,听说是顾丽平的女儿,又来了精神:“你就是顾丽平的闺女,赶紧把你妈叫出来,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严朵两眉倒竖,厉声说道:“你想说道什么,门锁就挂在外头,明明白白的你看不见?明知道我家里没人,拿石头砸我家的门,要不就是准备入室抢劫,要不就是故意破坏他人财产,幸好邻居叔叔阿姨发现得早,阻止了你犯罪行径,否则这两个罪名你自己选一个吧。”
方玉珍见严朵开口抢劫闭口犯罪,也很恼火,偏偏周围人多只能压着火气说道:“小孩子家家胡说八道什么,谁知道你妈是不是躲在里面不肯出来,我要不砸一砸门,她还假装听不见!”
严朵嗤笑一声:“那你倒是进去从里面把门锁上试试,如果锁不了就证明你在胡说八道,其实就是来搞破坏的,这样的话我完全可以报警抓你。”
方玉珍气急败坏地跺着脚:“什么搞破坏,你懂什么,你妈欠了我的钱不还,一天到到晚躲着我,我还想报警呢!说我违法,欠钱不还才是违法,有本事你告我去啊,看看最后到底谁倒霉!”
“行。”严朵点点头,“刘叔麻烦你帮我们打个110吧,就说有人来我家闹事,破坏我家财产还存心讹诈。”
刘叔压根搞不清他们家到底什么情况,还当他们之间真的有财产纠纷,当然不敢真的报警,只是作势把手机拿了出来。
方玉珍拿砖块砸门当然不是为了把门砸开,而是故意砸出那么大的声音,最好闹得人尽皆知,好让顾丽平不堪其扰,只能跟她妥协。她也不是真的要三万那么多,不过是想着能多讹一点是一点,顾丽平要是真的忍无可忍能给她一万两万也行,要是顾丽平实在不愿意就三千块她也认了。
她只想找顾丽平要钱,压根就不想跟严朵多做纠缠,在她眼里严朵不过是个小孩子,肯定什么也不懂,以为只要用顾丽平欠钱违法的事来吓唬她,就能把她吓住。
哪知严朵根本不吃这一套,方玉珍泼妇劲顿时就犯了,把手中的砖块狠狠地往地上一砸,骂道:“我还就是来闹事的,怎么着,你妈欠我钱不还,还不准我来闹个事!!!”
刘叔和吕阿姨怕她伤到严朵,赶紧挡在两人中间,对严朵说:“这事你别管了,等你妈回来叫你妈处理吧。”
方玉珍还在那喊:“你个黄毛丫头什么主也做不了,我不跟你说,叫你妈跟我说,欠钱不还还有理了!”
严朵冷冷道:“我家的事我都做得了主,我妈从来不欠人钱,既然你说我妈欠钱不还,那就把欠条拿出来,拿不出来咱们就讨论讨论你砸坏我家大门的事,算算该赔多少钱。”
方玉珍一愣:“彩礼怎么会有欠条。”
严朵说:“没有欠条,就叫找证人来啊,否则你平白无故说我妈欠你钱不还,没有证据我是不是可以告你诽谤。”
方玉珍气急喊道:“不管怎么说,你妈当年收了我家彩礼是事实,你妈自己也承认。如今婚都离了,我要回彩礼难道不是应该的,到哪也是这个理,谁敢说我不该要这个钱。”
事情都过去十几年了,证人自然也是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