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姐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纪萌萌听得出来，钱汐尽管句句话都是在说楚慕，可是话里针对她的意思也非常明显，分明是在损她。

她其实也很好奇为什么楚慕会愿意花钱买她，为什么楚慕会和她做交易，为什么楚慕吃饱了撑的不选钱汐而要选她，可是她决计不会自恋到以为楚慕是看上了她，这一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呵……”钱汐轻笑，“纪萌萌，你在我面前还需要这样演戏吗？我也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我既然会私底下找你，那就是看在慕哥的面子上，我不想让你太难堪，难道你还希望我在慕哥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吗？”

纪萌萌越听越糊涂，不明白为何钱汐总认为这不是真实的自己，“钱小姐，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让你产生了误解，可是我想告诉你，我和楚慕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你难道不明白我的意思？”钱汐死死地盯着纪萌萌。

“我……”纪萌萌欲言又止。

她又怎么可能告诉钱汐她和楚慕只是买卖关系罢了，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你什么？难道我冤枉了你不成？”见纪萌萌不说话，钱汐更加不悦，纪萌萌摆明了就是在她的面前耍手段。

“钱小姐，很抱歉，你的要求我无法答应，至于理由，我并不想多说。”

“纪萌萌，你什么意思？”钱汐突然将烟蒂往烟灰缸一扔，声音微微拔高道：“我今天可是诚心来找你，你最好见好就收。说吧，你想要多少钱，只要你开口，只要你答应不再纠缠慕哥，我都可以给你。”

纪萌萌眉头微蹙，对于眼前这位傲慢的大小姐又生出几分反感来，真不明白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是哪里来的自信这般傲慢，钱家有钱又怎么样？难道是你自己挣的吗？你有什么理由花的这样理直气壮？

当然，这些话纪萌萌不可能当着钱汐的面说，她分明感觉得到钱汐对她已经足够忍耐，她没有必要再去给自己找不愉快。

纪萌萌突然转移话题问道：“钱小姐，我可以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

钱汐似乎没有想到纪萌萌仍然会这么客气，表情僵了僵，还是冷冷地说道：“你想问什么，问吧。”

“钱小姐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非楚慕不可吗？”

这句话她其实思索再三才问出口，她也在掂量楚慕在钱汐的心目中是什么分量。

只见说到楚慕时钱汐的面色好看了许多，她勾起嘴角笑道：“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嫁给慕哥，他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能够嫁给这样优秀的男人又有谁不想呢？你不是也一样么？”

纪萌萌心里想，她确实不一样，她心目中完美的男人是林萧，可是她这辈子都错过了这个男人，她的梦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凋零，而楚慕在她的眼中谈不上完美的男人，至少楚慕的脾气她就很受不了，尽管大少爷最近收敛了许多，可是纪萌萌的心里始终还是有阴影。

所以，听到钱汐这么说时，纪萌萌觉得钱汐的爱很空洞，她甚至都说不出她究竟爱楚慕哪一点。或许她爱上的只是楚慕能够带给她的荣耀感，而若换成是另外的一个男人也能够带给她这些，她或许就不会再这么理直气壮地说非楚慕不可。

纪萌萌不想去揭穿钱大小姐的美梦，只是微微有些不解地问道：“既然你从小就那么喜欢他，为什么到现在……”

剩下的话纪萌萌没有说出口，可是她从钱汐的脸上已经看出来了，钱汐懂了她的意思。

钱汐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又点了一支烟，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不妨告诉你。”钱汐的表情突然显得很凝重，目光似在看纪萌萌，却又像是透过纪萌萌看到了别处，过了很久她才说道：“慕哥五岁的时候父母就在一次意外中双双身亡，他从小就很自闭，不爱说话，不爱搭理人，可是他对我始终不一样。”钱汐的表情随着她的回忆渐渐变得柔和起来，“钱家和楚家是世交，我很小的时候就和爷爷一起去过楚家，第一眼就很喜欢慕哥，那时候他还没有出国，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孩子可以长的那么好看。慕哥从小就很招女人，可是慕哥从来都不把那些女孩子放在眼里，但是他对我是不同的，他还当着爷爷的面送了我一个礼物，一个芭比娃娃，到现在我都还放在家里，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想，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他。”

“你说……你说楚慕很小就父母双亡？”钱汐说了很多话，可是纪萌萌的思绪却一直停留在钱汐说楚慕父母双亡这一句。

这简直太出乎她的意料，不过也瞬间让她明白了许多事情，难怪楚慕的脾气会那么怪，纪萌萌想，她终于找到了答案。

“你不知道这件事？”钱汐似乎比纪萌萌更意外，她的脸色比之前更白了些，喃喃地道：“你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慕哥没有告诉过你？”

纪萌萌茫然地摇头，她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而钱汐却因为自己无意间透露给纪萌萌一个关于楚慕的秘密而懊恼不已，她以为纪萌萌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却没有想到纪萌萌比她还惊讶。

她素来知道楚慕的性格，不喜欢别人将他的事情到处宣扬，如果被楚慕知道了这件事情，钱汐想想就觉得有些后怕。

“既然你不知道，那最好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钱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只希望纪萌萌不要告诉楚慕才好。

“你放心，我不会说。”

她打死也不可能让楚慕知道这件事情，以她对楚慕的了解，楚慕一定不希望别人打听关于他的隐私，更何况这件事情对楚慕来说应该是一个禁忌，纪萌萌不会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