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看着地上被自己吓得晕倒的齐驸马,轻蔑一笑,默念咒语,那柳枝速速收回,变成形状姣好的双臂,归位后依旧是婀娜多姿,根本看不出来发生的一切。
“不教训教训你,怎对得起我蒲柳族公主的名誉?若不是戒条在此,像你这样不懂慈悲,为达目的视他人性命如草芥的畜生,本姑娘早该结果了你!”柳明月蹲下身,对着正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齐驸马耳语。
不用担心他听不到,这些话语都被柳明月法力加持,即便在梦里,齐驸马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来自柳明月的杀意。
柳明月双耳一动,清楚听到来自牢房门口的几声争吵。
外边传来牢头左勇的呼喝声:“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虽然你们是公主府的人,但是没有圣上命令,你们是不能探视的!还不让开!”
齐驸马的几个手下对视一眼,这驸马进去好一会了,特地交代他们离得远些,这回估计差不多得手了,也要让人家进去才是,不然不是坐实他们心中有鬼。
看起来老成的一个亲信“嘿然”一笑,对着正在教训几个擅离职守的狱卒大声喝骂的左勇赔礼:“左头,弟兄们也是受了驸马的交代不是,这不会出什么乱子的,何况,我们齐驸马,那可是妙颜公主的丈夫,当今圣上对我们公主什么样就不用我们说了,所以你肯定不用担心,弟兄们这就通报驸马去。”说完,对着另外一个亲信使了个眼色,对方连忙送上一枚金果子。
左勇身子一侧,没有接,但是他身后的副狱卒眼疾手快的接过来,左勇也没说什么,自顾自走到一边赏起月亮来,但是只要认真一分析,他站的位置非常到位,里边有什么人想出来似乎必须从他这里经过。
两个亲信点点头,赶紧下去。
柳明月眼睛一转,这会想走易如反掌,但是这样一走,她毒害别人的罪名可就落实了,如果不走,她变成柳树,这秘密恐怕就曝光了,就再也不能和薛承落在一起了。
柳明月环顾四周,厚厚的茅草堆在墙角,她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既然这齐驸马敢对自己存了这样龌蹉的心思,那就势必要承担她的怒火了。
“驸马爷,您在吗?属下可以过去吗?”监狱入口的拐角传来属下唯唯诺诺的声音。他可不敢就这样贸然闯过去,谁不知道,上一次有一位亲信无意间撞见驸马爷和一个小婢女的好事,可是被驸马爷砍成好几节去喂狗的,这衣冠楚楚的驸马爷对公主府除了公主庭院之外的任何人,那都是十分残暴、喜怒无常的!
许久没见回应,牢狱里安静的好像没有人一样,甚至连其他犯人的呻吟和呼吸都微不可闻。这亲信忽然觉得一阵冷风拂过,几只火把或明或暗,在这夜色中有点渗人。
“驸,驸马,”他缩了缩脖子,壮着胆子从拐角处冒出头来,“你在哪里,小的来请您回去,时间有限啊。”
没有人回答,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可别驸马在这牢房里出什么事了,那他全家上下的性命可就没有了。这名亲信连忙走出来,慌乱的一间牢房一间牢房的查看。
其他牢房的犯人们都“呼呼”睡的香甜,他这样吵闹竟然也没有人起来看动静。
终于,亲信在一见牢房里停下来,看着牢房门锁掉在地上,牢门大开的模样,自家驸马爷脸朝下倒在地上,生死未知的模样,而本该在牢房中的柳明月不见了踪影。
亲信战兢兢上前探了探驸马的鼻息,方才缓过一口气来,还好,驸马没有死,他全家老小的命也算保住了。
他这个时候才算反应过来,惊天动地的用破锣一般的嗓子吼着:“快来人啊,有人越狱了!”
左勇本来背着手站在外边,不让驸马的另一个亲信下去,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套着话。
那亲信满头汗滴,在心底暗自祈祷,驸马爷快出来吧,这左勇句句话都直指要害,一回驸马爷让他说的什么“寻求关键物证”的说辞可就不好使了。
就在这时,牢房里传来那名亲信的呼声,那亲信毕竟是有些武术功底的,这声“越狱”在黑夜中听得十分清楚。
左勇心一沉,早就觉得有鬼,莫不是这齐驸马如此大胆,真的把柳明月放跑不成。他最先在所有人前面下到牢房中。
先前下去的那个人把齐驸马从牢房中扶出来,坐在外边,齐驸马仍旧闭着眼睛还没醒过来的模样。那亲信一见左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左牢头,您可是要给我们驸马做主啊,这犯人如此胆大包天,竟然袭击我们驸马,还逃掉,真是罪不可恕!”
左勇被那破锣嗓子哭的心烦,这大男人这个时候表什么忠心,真是实打实的奴才相。他不耐烦的打断:“你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是刑部大牢,不是你们驸马爷的私狱!因为你们今天不合规矩的探望,才捅出这样的大娄子,圣上怪罪下来,你们都逃不了干系!”
那亲信被左勇一吼,吓得不敢说话。
左勇在牢房里查看一下,现场因为这个亲信自顾自把驸马扶起,已经破坏的差不多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看到几片青翠的柳叶,在牢房枯黄的背景下显得十分突兀。
左勇默默拾起树叶,又看着牢房门外的铜锁和钥匙,心中怒火顿起,说什么越狱,这犯人怎么能拿到大牢的钥匙!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当夜值班的小狱卒,现在正哆哆嗦嗦和那个高个子亲信靠在一起。
“来人,当务之急是寻找罪犯柳明月!马上将此事禀告刑部尚书大人,把这两个驸马亲信给我关起来,还有这个假装‘当朝驸马’的囚犯团伙也给我关起来,待我禀告上级,到达天听,再来治他们的罪!”左勇略一沉思,竟然下了这样一个命令来!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左勇又说:“今晚的事,所有人都给我封口,不然,尔等性命,我可救不了你们!”
听到这话,牢房角落不起眼的一株小草模样的植物微微颤动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