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因为专家的话大起大落着,最后,我绞尽脑汁回忆着,“没有……我没有送出去过。这件衣服不需要干洗,那次穿过之后,巧了,我一直就没再穿过,所以肯定在我家里!哦!不,在酒店里!我可以现在就回去找。”
专家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我离开了审讯室,找到了一间办公室,留我在外面,进去和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再出来的时候,对我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搜查令,走吧,去你家看一下,如果衣服还在,那你就真的可以减低嫌疑了。”我头一次如此激动的带着男人回家。
回到酒店,我直奔衣柜,一拉开柜门,那件大衣就挂在那里,我一把将大衣扯下来,专家仔细的对比了一下照片和实物。
我满怀期待的看着专家,最终,专家点了点头。“没错,这两件就是一样的衣服,那这么看来,你的嫌疑的确降低了不少。”
我惊喜万分的尖叫了一声,专家好笑的看着我,“是是是,这的确是值得好好庆祝一番,另外,我们会将瞿寒列入嫌疑人的名单里。”
我脸上的笑容一僵,“警方怎么会开始考虑将瞿寒列入嫌疑人了?”我疑惑的问专家,心里却悄悄的担心起谢先生来了。
谢先生毕竟是野路子,没有法律支持,那些调查的手段肯定没有警方来的方便。如果调查的路上,和警方的撞上了,那谢先生和我都会有麻烦。
专家拿出笔和本来讲我家里发现旧衣的事情记录着,头不抬笔不停。“抱歉,这个我们没办法透露给你。但是既然列入了嫌疑者的名单,那总归是因为有嫌疑啊。”
专家将东西收好后,将我的衣服装入证物袋,“我们还是要回去化验一下,不出意外的话,你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我先走了。”
送走专家,我立刻就给谢先生发了消息,说警方已经开始关注瞿寒了,让谢先生小心一点。
谢先生回给我的短信却说,瞿寒不可能是凶手,充其量是一个引导者。我纳闷的看着短信,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可是杀人的罪,瞿寒能引导谁?瞿寒我又不是不认识,他可不会什么心理学暗示,怎么可能让一个别人心甘情愿的替他犯罪?
我追问谢先生,谢先生却只回了我一个表情,我怕再多追问会触犯了谢先生的忌讳,于是也只好作罢。
心里的好奇和疑惑,我只好靠自己按耐着。因为我的嫌疑大大的降低了,警方也解开了对我的限制,我可以出去玩了。
得到消息的那天,柳秋茨立刻就打电话约我了。“你现在自由了是吧?”我将电话挑出免提,放在手边,然后端着咖啡抿了一口。
“说是自由,嫌疑还没洗清呢,所以我整天也没什么好做的。”我翻了一页手里的杂志,将喜欢的东西记下来。
柳秋茨在那面不知道做些什么呢,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源源不断。“总比以前不让出城玩强得多。你现在护照还在有效期么?”
我愣了一下,认真的回想了一下之后,嗯了一声。“在,前两年换的新版的护照,还没用过呢。怎么了?”
柳秋茨那里敲键盘的声音停了下来。“我找到了一个免签的国家,咱去散散心吧,离中国也近,没多长的时差。玩个一礼拜当庆祝了,去去晦气。”
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觉得的确应该好好的放松一下。“行,那你订机票,我订酒店,你定好后把时间发给我。”
柳秋茨嘿嘿一笑,“我什么都定好了,你到时候直接带着护照行李来机场就行了,我一会把时间和航班发给你。”
我听后,不由的失笑,“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我能答应你啊。”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拿起手机翻看起信息来。
叮咚一声,柳秋茨把航班和时间日期都发给我了,我一看,很是惊讶。“你这是连假都已经请好了啊?”
“公司最近不忙么?怎么你这么快就能请好假?”我一面说,一面走到衣柜面前开始收拾行李。
柳秋茨嘿嘿笑着,并没有给我细说,只说见面再告诉我。几句之后,我们就挂了电话,我简单的收拾好行李,然后在网上讲缺少的东西都补上,坐等收货。
因为去的是热带国家,所用的衣裳都很薄,加上去的时间又短,所以一个小箱子基本就差不多了。
到了起飞的那天,我打车到了机场,一下车,一阵风吹来,头上的宽沿遮阳帽一下子就被吹的飞起来。
我哎呦一声,伸手就要去抓,却见从身后伸出一只手臂,牢牢的将我的遮阳帽扣在掌心,然后手腕一转,将遮阳帽压在了我头上。
我愣愣的转过身抬头看过去,惊讶的瞪大眼睛。“封古漆?!”我抬手扶住自己的遮阳帽,没想到我的人生竟然有这么多的巧合。
封古漆张口正要说话,就听他自己后面,柳秋茨一声抱怨,“说真的,你们封家的兄弟个子怎么都那么高啊!”
封古漆无奈的让开,然后柳秋茨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恭喜你呀!”柳秋茨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和封古漆站在一起,我的装束反而变得很突兀了。
“你们两个……?”我话还没说完,柳秋茨就将我的护照和行李一起都推给了封古漆,“麻烦帮忙办理一下登机牌和托运吧?我们女孩子有悄悄话说。”
封古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任劳任怨的拿着行李去办理登机牌和托运。柳秋茨挽着我胳膊,我看着她,满是疑惑。
“你现在可以给我解惑了吧?怎么忽然这么好请假?”
柳秋茨嘻嘻哈哈的笑着,指着封古漆的背影。“还不是认识老板好办事儿啊。让你出国游玩散心的主意就是封古漆提的,他说让你出来散散心,回去之后就开始着手办理你的复职了。”
我闻言挑了挑眉,然后目光落在封古漆身上,他正在和机场的地勤工作人员说着什么,工作人员妆容精致,笑容得体。
柳秋茨戳了戳我,“你知道么,今天是封董事长给封古漆举办的订婚宴。”我一下子扭过头来看着柳秋茨,动作之迅速,让我遮阳帽粗糙的帽檐整个从柳秋茨的额头划了过去,一道红印子,柳秋茨也嘶了一声。
我连忙道歉,柳秋茨揉了揉额头,然后大度的摆了摆手,接着和我说八卦。“我知道你这是太过惊讶的缘故,我和你细说啊。”
通过柳秋茨,我才知道,今天是封董事长早就准备好的一场宴会,对圈子里,都说是给封古漆订婚,但是唯独没通知封古漆宴会内容。
封古漆照常出席了宴会,但是很快就发现了端倪,他阴沉着脸,二话不说找了一个借口直接离开了宴会场地。
“封董事长气得不行,封朗逸本来也要来的,但是看封家乱的不行,就留下来帮忙了,让我们帮忙改签下一班飞机,跟我们在国外汇合。”
柳秋茨说完后,对我眨了眨眼。“你们家男人为了你可真是爹娘的脸面都不要了。多浪漫呀。”
我心里又甜又涩,看着封古漆走过来,我飞快的和柳秋茨道了谢,柳秋茨了然的对我挤了挤眼睛,然后笑着将封古漆递过来的飞机票拿在手里,核对了一下座位,“嗯,那我要和于苏坐,封总,女孩子们的悄悄话还没说完哦。”
封古漆的手机响了,封古漆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我说,“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柳秋茨说什么,就是什么,连老天都帮她。”封古漆对我示意了一下手机,就转身走开几步去接电话了。
柳秋茨观察着我的表情,“我怎么觉得你表情有些不对劲儿啊?封古漆做错什么了么?”我摇了摇头,犹豫再三,还是将心里的话说给柳秋茨听,并征求她的意见。
“我承认,一个像封古漆这样成熟的男人为了我,拒绝了家庭强行安排的订婚,我很感动。但是换一个角度想,封董事长肯定是出于多重考虑才定的订婚,而且话都说出去了,亲朋好友们都来了,可是自己的儿子却一点面子也不给,可以说的上是很没有教养的做法……我忽然觉得,我好像罪人。”
柳秋茨惊讶的看着我,然后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你话说的没错,可是爱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封古漆为你已经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可是他的父亲却不愿意尊重他的想法。这也是不对的啊?哪怕一时不能接受,那总要慢慢接触,最后定论,对吧?”
“再者说,你难道就希望看见你欣赏的男人,没有一点愿意为你付出的意愿么?那你岂不是更觉得自己眼光有问题?”
我若有所思,柳秋茨故作老成的拍了拍我肩膀,“我的建议啊,就是这些你都不要去想了,因为已经发生了。反正封朗逸还会赶来,你先痛痛快快的玩,然后等封朗逸来了,我们问问封家的情况,然后你再做决定嘛!”
柳秋茨压低了声音,狡黠的目光闪烁着,“最重要的是,反正你现在也没答应封古漆在一起,他做的任何决定,都没办法算在你头上,对吧?”
我原本压抑的心事,被柳秋茨几句话给说的拨云见日了,我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感谢的拥抱了一下柳秋茨。
“真是多谢你了,幸好你在我身边。”
广播适时的响起来,我们的航班已经开始登机了。封古漆站在不远处的登机口对我们招了招手,我和柳秋茨快步走过去,一起进入了机舱。
到了国外,我们先去了酒店收拾东西,按照原定的,封古漆和封朗逸一个房间,我和柳秋茨一个房间。
收拾房间的时候,我打趣柳秋茨,“难怪你不让我定酒店,原来你是敌军的狗腿啊。”柳秋茨笑着扑过来闹我,我躺在床上,毫不示弱。
“你为什么不趁着这次便利,和封朗逸一个房间算了。回国后直接搬去同居,简直不要太幸福。”
柳秋茨被我说成了大红脸,哪有刚才在机场里对我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样子。我们好不容易闹完了,将东西都收拾好,就听门铃响了。
柳秋茨喊了一声她去开门,我于是仍旧在卫生间收拾着洗漱用品。就听门外柳秋茨呀的一声,“你怎么来这么快啊?”
我一听,就猜到是封朗逸来了,忙停下手里的事儿,快步走到玄关,“你来的挺快,赶飞机累坏了吧?进来坐坐吧,见过封古漆了吗?”
封朗逸搂着柳秋茨,先是在柳秋茨颈侧落下一吻,然后才回答我的话,而柳秋茨已经羞得脖颈都红了。
“给我哥打了电话,我哥不在房间,去外面定餐厅去了,我就过来先看看你们,都挺好吧?”
封朗逸搂着柳秋茨一起坐在了柳秋茨自己的床上,摁了摁枕头,“这酒店以前住过,挺舒服的,安全性也好,卫生干净。”
虽然我心里惦记着封家的后续,但还是体恤封朗逸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柳秋茨看出来了我的小心思,于是推了推封朗逸。
“说重点行么?封家怎么样了?封董事长没被又气进医院吧?”
封朗逸也知道柳秋茨这是替我问的,于是看着我,“我叔还行了这次,没被气出个好歹来,毕竟这也不算是第一次了,所以亲朋好友门心里也都明白。”
“我婶儿吧,倒是哭了几声,说什么父子这成仇了快。不过你也别放在心上,我哥这次态度比上次还坚决呢,所以我叔和我婶儿肯定都有心理准备了。”
最后,封朗逸给了我个定心丸,“你想啊,如果真有什么大事儿,我哪儿能赶过来这么快啊,对吧。”
听封朗逸这么说,我稍微放了点心。看着柳秋茨和封朗逸这眉来眼去的劲儿,我笑着将空间和时间都留给了他们,自己去酒店的咖啡厅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