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紫妍莫名的撇了他一眼,心里陡生不喜,但眉眼还是笑成了细细的月牙:“这位先生,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不认得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那名男子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很是自然地翘起了二郎腿,满面冰霜地望着她道。
“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并不重要。问题是你知道你为何躺在病床上也就是五年前的真相吗?”
她低着头喃喃自语道:“五年前的真相?”顿了顿,她急忙抓过他的双手,激动得连说话声都不住得颤抖:“你知……知道?你能……告诉我吗?”
男子并未理会她,而是从病床旁的盘子上拿过一个鲜艳欲滴的红彤彤的苹果,再拿过一把小刀,静静地削着苹果,那姿势十分的赏心悦目,就连在一旁的她都快忘了呼吸。
她在想这人是不是同情她所以给她削了苹果啊。哇,这真的是好人啊,呃呃,等会儿得好好谢谢他。
可是现实扇了她一巴掌,就待她欲想从他手里接过苹果并说声谢谢时,他却自顾自地吃起来。
她的手就这么半停滞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很是尴尬。若是此处有条地缝的话,她真是恨不得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他奇怪地凝视着她这动作,眼带犹疑,可是接下来说的话莫名很气人。
“刘紫妍,这苹果不是给你吃的。你想我千里迢迢从英国赶来,连饭也没顾上吃,现在只是吃个苹果解解饥。”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这不是打的她的脸吗,这不是在嘲笑她自作多情吗,人家根本没这意思。
她用手紧紧的攥紧了被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咯吱地磨了磨牙,彻底破功道。
“管你是从英国来的,还是从鸟国来的,这跟我有关系吗,跟我为什么躺在病房五年有关系吗?”
她真是眼瞎,还觉得的他是风度翩翩气质如玉的美男子,再看看现在坐没坐相,吃没吃相,还什么冰冷的强大气场,简直是徒有虚表。她真怀疑这人是不是上帝派人来整她的啊?
施霈霖很是诧异地张大了嘴巴,眉毛微微挑起,硬是将椅子向后挪了几步,活像看到了什么母老虎。
“刘紫妍,你怎么在病床上躺了五年,性子怎么变化这么大?你以前不是唯唯诺诺的很是害羞的吗?”边说着他还边摸了摸刘紫妍的额头道:“你没发烧啊,刘紫妍,你是不是摔坏了脑袋了吧?”
她狠狠地拍掉手的手,两眼瞪得如葡萄一般大,怒吼道。
“你才发烧,你才性子唯唯诺诺的?你到底还说不说五年前的事。若不说就请你滚出去,别打扰我休息。”
说罢她便拿起了一旁的水杯,咕噜咕噜得喝下一大口的水,边喝边斜着眼瞪他。
施霈霖无奈的摆了摆双手,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故作大方道。
“没事。谁叫哥是大方的人呢?”看到刘紫妍挥了挥舞她的小拳头,立马改了口风说。
“我叫施霈霖,曾是你高中三年的同班同学,”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继续道:“你从入学来就是个沉默寡言唯唯诺诺的女孩子。”
刘紫妍听得皱起她那秀气的双眉,摇了摇头说:“我怎么不记得?不可能全无印象啊?”
施霈霖按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急,听我继续说。由于你那懦弱阴气沉沉的性子,导致你三年来没什么朋友。”
他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语气顿时加重了几分。
“只除了两人,有一个我就不多说了,似乎跟你五年前出事故没多大关系。”他很微妙的顿了顿,接着继续说。
“另一个叫杜雯倩,也是跟你一样来自一个贫穷的家庭。但你唯一与她不同的是,你的成绩比她优秀许多,是年级里的第二名。”
刘紫妍越听越觉得的不对劲,总是感觉哪一个环节有漏洞。到底是哪里出差错呢,她又说不上来,只能继续稀里糊涂的听他讲下去。
“可是你跟她在高三的时候因为什么事大吵了一架后就分道扬镳了。没过多久,杜雯倩就开始领着一群女主孤立你,不知情的男生也孤立你,渐渐的你越发沉默了。”
她听得满头雾水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她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他道:“你就直接告诉我,我到底为什么会出意外?”
施霈霖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不满道:“是因为你的男朋友要跟你分手,至于到底什么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在听到她有男友后,她皱起她的包子脸,沉思了一会,愈发否定道:“我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他一脸好笑地答道:“你后来都跳楼跳的失忆了,怎么可能还记得你的男朋友?”
她急忙一把拽过他的衣领,手指甲不下小心滑了他脖子一道长长的印子,像探索雷达一般飞快道,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那你知道我那个男朋友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工作?”
施霈霖没好气地甩开她拽他衣领的手,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语调提升几个音调说:“我怎么知道?那时我们连话都没说上过一句。更何况你向我们保密,只有杜雯倩知道你的男朋友是谁!”
他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只差没有欢呼起舞起来,又善解人意的补充了一句:“可是杜雯倩跟你闹翻了,她才没好心告诉你你的男朋友是谁?”
她气的指着他说不上一句话,“你……你……”
就在这时张医生拿着账单走了进来,看见病房里此时的气氛,像是没看到一般,直接表明他的来意:“刘小姐,这是你是五年入住医院的费用,是十八万五千,外加七万的人工护理费,总共是二十五万五千。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可以看这账单。如果没问题的话,可以到二楼左手第一间房付费。”
张医生临走之前,很意味深长的撇了一眼施霈霖脖子上的伤口,轻轻道。
“施先生,以刘小姐现在的身体,不能够跟你做太过激烈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