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这样呀！”龙建军很遗憾的说。

他现在不知道，等若干年后看到罗小毓的字时，和那本《三字经》字体一模一样时，心里打了五味瓶一样。

他去翻以前的课本，家里只有他的课本完完整整的保存下来，龙建兵的早早的卖破烂换钱了，龙建军把书交给罗小毓。

罗小毓就要起身告辞，想想又折回来问龙建兵:“放暑假准备干什么？”

“不知道，玩儿呗。”龙建兵还是用那不屑的口气说。

“学不学游泳？”罗小毓诱惑他说。

龙建兵一下子生气了，他翻了白眼说:“你不是和李交建已经游过了吗？”

他早都去游泳了，两年啦，他那半吊子游泳也该完结了吧？

罗小毓哈哈大笑，笑完后说:“你哪只眼睛看我去游泳了？是不是我脸黑了以为是游泳晒的？”

龙建兵睁大眼睛不知所措，罗小毓撇了他一眼，她很想把这几天龙建兵对她不屑的眼全部还给他，最后还是饶了他。

罗小毓说:“今年我还没下过河呢，你到底去不去？”

龙建兵兴奋的说:“好呀，到时怎么联系？”

“简单，到时约好从哪天开始，下午六点以后在绵水河见。”罗小毓答道。

暑假游泳协议达成。

之后罗小毓经常钻到福利房给柯宝梁讲题，终于有一天可柯宝梁不住问她:“表妹，你怎么会这些的？”

罗小毓想想叹了口气说:“我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我会了很多东西，开始我也不相信，慢慢的顺其自然。”

柯宝梁没有惊奇，心里却有点儿心疼，表妹当时肯定很害怕，想找个人说一说出出主意，如果他在跟前就好了。

“表妹，以后有什么事你写信告诉我，我相信你。”柯宝梁说。

他觉得只能这样能帮她舒缓内心的压力，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卷钱递给罗小毓又说。

“这里还剩130块钱，前几天我给姨夫60块，自己这段时间买了文具花了5块钱，现在就剩这么多，你拿着吧，我快走了，以后不知什么时候还能来……”柯宝梁情绪低落说不下去。

罗小毓也无可奈何，他逗表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离别就是为再聚首，等你长成大小伙，或许我还不认识呢，到时见了面我会对着你说:‘前面的帅哥，咱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哈哈哈哈！’”

柯宝梁苦笑，只有表妹认不出他，他绝对认得出表妹。

期末考试那天，每个教室气氛沉闷，没有哪个学生喜欢考试，罗小毓也不喜欢，但她更想早早结束这学期，暑假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考数学时，罗小毓答完卷子正准备交，袁炜踢了她一下，罗小毓身体僵硬，用余光看了一眼袁炜故意露出的几道题。

笨死了，和9相邻的两个数是和，她站起身来，袁炜正心莫大于哀死时，却听见罗小毓说:“8，10”然后交卷走了。

他心里一喜，急忙在填空上写上8和10，这又是2分，估计能拿60分吧？嘴里嚼着铅笔盯着罗小毓出了教室，心里却像蜜一样甜。

罗小毓心情复杂，这样做对吗？

龙建兵想着这是第一学期考不好也不用留级，考试前还和以前一样该干啥干啥，三年级加了英语。

他马马虎虎过关，不会还可以问龙建军，没事他八卦的发现全校就一个英语老师薛琴，还好全校才十个班，他的班主任还是张瑜她妈，又听说四年级就换班主任了，这是学校的规矩。

张瑜担心龙建兵的数学成绩，考完试母亲号卷子她帮着登分，往年都是这样，特别是龙建兵的卷子，她还要再检查一遍，看是不是改错少加分，确定无误才登上分数。

77分，张瑜松了一口气。上次听郑文豪说龙建兵再考不及格，他妈妈就让他留级，张瑜觉得有时他特别讨厌，但不在一个年级了有没有意思。

“妈！妈！你帮我问问徐老师，我数学考了多少分？我这次要超过罗小毓，妈，你不知道，考数学才过了十几分钟，她就交卷了。”张静从门外跑进来大喊。

她一头大汗顾不得擦，先跑到蔡红芬身边问。

“罗小毓？你们班的？”母亲没有回答反问她。

张瑜却像弹簧似的跳起来，她想起来了，那次龙建兵说的罗小毓是不是这个罗小毓？

蔡红芬抬头皱眉说:“你看你这样子，都大姑娘了还毛毛躁躁的？先洗个脸去。”

等张静洗完脸回来，蔡红芬已离开了办公桌去喝水，家在学校就有好处，卷子作业可以拿回来改，她招个小女儿过来说。

“我都问过徐老师了，这次你和她都考了100分，别急，徐老师还说了考100分的同学有十一个呢，所以你别骄傲。”

张静没把另外十个放在眼里，她要和罗小毓一争高下，现在打成平手，她还是有点不甘，蔡红芬看着小女儿那样，宠溺的摇摇头。

张瑜想了两天也没想明白，问妹妹才知道罗小毓家住机务段家属区，父母才调来没多久，她更不明白了，龙建兵来绵水有三年了吧？

难道他们早都认识？心里装的疑问像荒地长满野草，挠的人痒痒的。

到领通知书那天，张瑜特意试探龙建兵:“昨天我听妹妹说他们班的罗小毓数学考了100分，还是考试才过十几分钟就交卷了。”

边说边死死盯着龙建兵。

龙建兵没有表情，《三字经》都会背，几个阿拉伯数字算什么？张瑜没有找到答案，开始对罗小毓进行追踪暗访，这些都是后话。

罗景全准备回老家接父母，罗小毓提醒父亲说:“爸，别忘了把自行车带上，奶奶不能走远路。”

罗景全恍然大悟，接父母那天他骑车经过涵洞，再搬上站台，车开时找行李员说明情况，放在行李车上一直到汉水。

下车他没从出站口出，而是顺着站台走到尽头，现在铁路两边没有铁丝网围着，也不像以后都是全封闭式，现在的车站到处都是‘后门’，‘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