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说罗景全刚调到他们运转车间,好像是在看油库,我爸说油库段上很重视,可不好看了,我问我爸:为什么?我爸瞪我一眼没有说。”张忠安竹筒倒豆子般说了自己打听的事。
龙建兵心里一急张嘴说:“罗小毓,嗯,啊,罗叔叔的事我知道了。”
龙建兵确定罗小毓去油库玩了,所以小弟没见到,他知道了答案松了口气,可又想起另一个问题:罗小毓不停地去油库干什么?
而此刻的罗小毓累的满头大汗,自从父亲调到油库后,每天早晨跟着父亲到这里,油库是机务段必不可少的储存柴油的仓库,主要给机车供给。
像粮仓似得几个大铁罐矗立在机务段背后的山里,通过管道进行输入输出。
罗景全和后来三位转业军人分两班在这里上班,他们的任务是查看油库四周的安全,输入输出柴油时要开关阀门,离油库不远的地方是他们值班室,内设电话一个。
四个‘老转’还都是陈昌来的,一起来的心更齐,这也是段上考虑到现在机务段派系的情况做的决定,
罗小毓来时候又看到没有凳子的床板,屋里简陋的连个桌子都没有,电话还是放在墙上挖的一个洞里。
这些都不重要,她来的目的是熟悉地形,查看周围要开垦多少荒地,还好这里的人没有意识开荒地重要性。
罗小毓和父亲说了自己计划,罗景全性急,实干主义者,第二天休息,就在家里磨刀霍霍,想想又带罗小毓去了油库。
一干就是一天,他在前面翻地,罗小毓在后面清理石头杂草,几天后一片农田展现在父女俩眼前。
罗景全高兴的说:“这季节可以种白菜了。”
罗小毓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她扔下手里的石头手指前面一片棉花地对父亲说:“爸,这么多的地都种白菜?你没想过种点粮食或油菜?你看咱们地都在山里,还是山顶上没有人发现,到处都是树林遮住更没人发现。”
她想了想还是一次交代完,免得父亲又想到别处,她说:“爸,这片地你可以套种,能不能油菜收了种棉花?如果不行到种棉花时候在阳光充足的地方再开一块儿。”
罗景全若有所思,他现在彻底对大女儿有了免疫,想到郑段长借他的两床棉被,想到100元全买了高价棉花。
大女儿说的种棉花可以实施。对面山坡上白色花朵让人看了就温暖,种上一两年能用很多年。
回到家他迫不及待和妻子商量,唐湘香有点儿担心说:“景全,种棉花和油菜不知当地生产队会不会管呀?
你这几天再去问问周围的农民,探探风声,如果不行只能种白菜了,哎.....种那么多白菜干什么呀?泡菜在这里可卖不动。”
罗景全后面几天没有带大女儿,孩子跟着他风餐露宿太辛苦,他也心疼,趁着四处巡查他和周围的农民攀谈起来。
这几天他专门穿了军衣军裤,给人一种庄严而冷峻,沉着而内敛的感觉,经过几天的了解,他和周围农民打成一片。
有些村民甚至答应种油菜时给他弄点儿油菜种子,罗景全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这种生活才是甜蜜的。
罗小毓又心事重重了,油菜和小麦对她都不是事,种子一撒在地里就等着发芽,种棉花可是大事儿。
今年四,五月份她怎么没有去看农民怎么种棉花呀?人无完人呀,她也有考虑不周的时候。
“姐姐,你怎么啦?我喊你也没有听见。”龙建国拽了拽发呆的罗小毓问她。
罗小毓回过神看着瞪着大眼睛的龙小弟,又看着满山坡白花花的棉花说:“你看这么多的棉花要做多少棉衣棉被呀!”
龙建国顺着她的指的地方看,他当什么事儿让姐姐烦心呢?这么点儿的棉花姐姐就觉得多了?他们在兵团的时候那可是一望无际呀!他又拽了拽罗小毓说:“这算什么呀?兵团的棉花比这多比这大呢。”
“兵团?哪个兵团?x省?h省?”罗小毓抓住龙建国急切的问。
“哎呀,x省。”龙建国被抓疼又不好意思说。
“长绒棉呀。”罗小毓好像有了主意。
这边罗小毓家忙着开荒,龙家时间多又因为龙建兵学习成绩不好没心情,两家人在国庆节都没有活动。
这个国庆过的一点意义也没有,接着龙建国的生日要到了,这期间罗景全在油库的菜地陆续种上小麦和油菜,罗景全说等过完年再开一片地种棉花。
罗小毓提前给父亲打预防针:“爸爸,棉花可没有油菜和小麦那么好种,你可要提前学一学。”
而她准备明天去一趟龙建国的家,今天龙建国说,明天他过生日就不来了。
她又想给龙小弟过生日送什么礼物呢?虽然这个时候不兴送礼物,可是她是求人的就要好好表现,让大妹妹画副画?不行,做个蛋糕?没有材料不说,她也不会。
穿越女生大部分都是美食主义者,而她是不爱进厨房的另类,但她悟性好,照着菜谱做也能色香味俱全,大家都说好吃。
就这样她也轻易不去厨房,她突然一愣,是不是前世吃了不爱做饭的亏?
袁炜爱做饭,都说拴住男人的心就会拴住男人的胃,她却相反。袁炜用这个拴住了她的心,让她死心塌地为他做了现在想起觉得恶心的事情。
想远了,想多了,罗小毓收回思绪,眼睛盯在柯宝梁兄弟写的《三字经》本子上,对呀,送他一本《三字经》手抄本,说写就写。
家里没有多余的纸她问柯宝梁:“大表哥,有新的作业本没有?送我一本。”
柯宝梁二话没说给他一本,又好奇她要做什么,却见罗小毓走进里屋把门关上。
柯宝梁看着关上的门,眼神一暗,心里也黯淡无光,表妹还是防着他呀。
罗小毓写了一下午,要一笔一划的写她的手都写酸了,
第二天一早,罗小毓把两个陶罐带上,还有一本她用另一个笔体写的《三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