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怎敢骗您呢?那明家不愧是大户人家,下的聘礼占了一道地。”顾萦儿回着,主子不急她可急着呢。
顾延匆忙起来往着佘笙的院子之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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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笙醒转之时便见得小兰焦急地踱着步,便问着:“可有何事?”
“小姐,明老太君带着媒人来提亲来了,五娘已托人去请武大娘武大叔。”小兰禀道。
“药可好了?”佘笙带着些喘意问道。
“好了,在灶上温着,还有您这胳膊也要换药。”小兰指着佘笙的胳膊言道。
佘笙察觉些疼意,言道:“那便快些换药,别牢明家久等。”
“是。”小兰拿着托盘过来,解下佘笙身上的中衣露出她的香肩来,小心着在上边涂着药。
“嘶。”佘笙一个倒吸气,“瞧不出来你的力气如此大。”
小兰忙低头羞着脸道:“小姐,小兰错了。”
“无碍,这些疼还忍得,你涂药姿势用的再轻些。”佘笙言着。
小兰闻言动作柔了好些。
“顾相爷,你可不能上去。”底下五娘的声音传来,“上回您上来是因着东家病重,男子入女子闺房终是不妥的,这府上的丫鬟婆子都瞧着呢。”
佘笙微皱眉头,昨夜里装病不说,今儿个一早就来,真是难缠。
五娘自然是不敢真来顾延的,顾延进了里头未曾想佘笙正半穿着衣裳在上药,他看着疤痕比昨日里要狰狞得多,道着:“听闻外头明家有人来提亲了?”
“恩。”佘笙放下了床帘遮住了顾延的眼神淡应着。
“你为何不赶他们走?”
“为何要赶走?明家是个好人家,这次提亲我应了。”佘笙对顾延这话感到有些莫名。
顾延听着脸色有着焦急之色道:“那明光都与你的丫鬟不清不楚呢?你怎能应了明光呢?本相是何处比不上他?”
佘笙听着露了些笑意,他这般焦急许是误会了罢。
“咦,小姐您笑了!”小兰惊奇道,她跟在佘笙身边许久,见到她笑还真是不容易。
顾延一听更恼了,对着佘笙言道:“你哪怕是为了要我死心,也不该要个对你丫鬟都有心思的男子。”
“我要嫁也与你无关。”
“无关?我看了你的身子,也吻了你,你也与我同床共枕了,该有的不该有的咱们都有了。”顾延被逼急了说着。
“有谁瞧见了?”
“五娘与小兰都见得了。”
“小兰五娘有瞧过?”佘笙含着冷意地问着。
五娘连摇头道:“未曾见过,咱坊主是个清白的姑娘。”
小兰也道着:“回相爷,奴婢也未曾见过。”
“嘶,相爷可都听到了?”佘笙被小兰的动作弄得有些吃疼。
顾延掀开床边的轻纱,从小兰手中夺过药布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胳膊道着:“你别逼我,若你能有一个心爱之人我可让出,可你并不喜欢明光。”
“我喜欢。”佘笙瞪着他道。
小兰连忙道:“小姐,您就不要再捉弄相爷了。”
明明小姐也知晓是来给小梨提亲的,怎得还那么说?
佘笙只不过是存了玩心罢,昨日里他在船上不顾及她,那她为何要顾及他呢?
为何要她次次都被顾延占了便宜去,这次玩玩他复昨日他下令开船之仇也好。
五娘叹了口气见着了东家眼中透着玩心,连拉着小兰往着楼下而去。
顾延道着:“你若是应了明光的提亲,明光茶庄明日里便不会存在,你信与不信?”
“堂堂左相之话我怎能不信,我也并非未过过苦日子,哪怕是粗茶淡饭也好得。”佘笙将衣裳拉起遮住了自己的小肩道。
顾延的眸子太可怕了些。
“阿笙怎得还睡着?”底下明老太君的声音响起。
“明老太君有好些日子没来拜访您了,您老这身子骨是越发的厉害起了,今年若是能再有个曾孙也能抱得动了。”五娘说着好听的话。
明老太君望着楼上道:“阿笙这时候还未起吗?”
“老太君,我东家的身子在冬日里不大爽快,遂要多睡会。”
“那好,我也上去瞧瞧她。”明老太君言着。
五娘便大声对着上头言道:“小姐,明老太君来瞧您了。”
别等会上了楼,这顾相爷大喇喇地出来,那东家的名声可要在江南茶商一处真算是败完了。
佘笙闻言瞧着前头的顾延道着:“那边有个柜子你去躲躲。”
顾延哪里肯听她的道:“年锦,这是你逼我的。”
他绝不会任凭佘笙嫁到明家的。
佘笙还未将他这话之中的意思听明白过来,便见得他俯身贴住了她的唇。
佘笙扬手要推开他却被他给一手拦住。
“阿笙(东家)。”明老太君与五娘上来推门而入便见着这一幕。
五娘羞得脸色通红。
明老太君早已晓得顾延与佘笙之事,便面色平常地对顾延行了个大礼道:“老身见过相爷,恭喜相爷,贺喜相爷了。”
顾延闻言才放开了佘笙,冷眸朝着明老太君道:“佘笙已是本相的人。”
“胡说八道什么呢?”佘笙擦着唇上的印记,“老太君莫要听他胡说。”
“阿笙,小梨要出嫁了,二小姐年岁也不小了,日后都出嫁了府上没了人你可就冷清了。若能身边有个人也是好的。”明老太君言着。
顾延没有在明老太君脸上看到恼意,才恍然悟道:“老太君今日是来向武氏提亲的?”
本觉得明家这么大排场并会是因了一个丫鬟而来,原来是他多想了。
“是。”明老太君应着。
“不知婚期商议在何时?若那时本相还在江南定会前去讨杯喜酒喝。”顾延挑眉望着佘笙,她这样捉弄自己好玩吗?
她知不知晓方才他有多焦急。
“二月初四。”佘笙不顾他的眼神,冷声答道。
老太君一愣道:“阿笙,今年是个大好年,若是明年乃是小梨的本命年怕是不好嫁娶呐。”
“过半月余的二月初四是个好日子。”佘笙穿戴好衣裳从床上下来道,“方才衣衫不整的,劳您看了笑话了。”
“阿笙你放心,这话老身必定是不会与外头人说去的。”明老太君言着,“只是二月初四会否仓促了些。”
“若是明家来不及操办我可让一壶茶坊帮衬着办,虽是仓促可该有的礼法也来得及走完,否则小梨肚子许是也等不住。”佘笙言道。
明老太君露着笑意道:“如此就托阿笙吉言了,老身这就去和小梨娘亲商量,也恭祝阿笙与相爷的好事早日成。”
“好事?相爷与佘坊主何来的好事?”
“苏老夫人,没得外人通传连本坊主的闺房都登门直入!这便是苏相府上的教养吗?”佘笙听得声音传来,忙不迭地从腰间取出一帕子系在发丝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