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杨氏要菜

这两天，大房、三房、大山、春才家都开始在卖苦菜汤。可安平家卖苦菜汤的事情已经传开了，村里不管会不会做这苦菜汤都跟风跑去采苦菜，村里存余的苦菜很快就采光了，村里采完了，临近的村里的苦菜也被采光了。这杨氏采不到苦菜很快就打上云秋家的主意。

这不，安平三人才到家不久，杨氏就找来了。这杨氏自从安平家搬家闹的那一场后可是再没上过云秋家家门，今天为了这点苦菜又屈尊降贵的亲自降临了。

这杨氏一进门就自己招呼上了：“哎呀，二弟、弟妹在家啊！这分家后二弟这日子过的可是越来越红火啊，今天苦菜汤卖得不错吧！俺家可就惨了，没多少苦菜，只做了一小锅，都不够辛苦钱！弟妹啊！和嫂嫂唠唠，今天你家又卖了多少钱？”不得不说杨氏这脸皮是天生的厚，只要有利可图，她随时可以放下自己的面子，自己贴上来。

杨氏脸皮厚，可安平夫妇就对着这嬉皮笑脸的大嫂脸就无法绷起来了。林氏扯扯嘴角，含糊回答“也没多少，也就赚个辛苦钱！”

“哟……瞧这说得吞吞吐吐的，咱这可是自家人，对我还瞒着那可就不对了。俗话说亲兄弟连着根。你大哥这几年咋对你们的？那可是掏心掏肺的。这几年你们家三个孩子都这么顺溜的长大了，盖上这么好的房子……你家盖房的房梁木都是家里出的，这没兄弟照应着，能盖得起来嘛？你家清峰还上学了可怜我家清源还在土里刨食……”杨氏一张口，话像机关枪的蹦出来，讲得那叫声情并茂啊，不熟悉的人还以为安平对她家咋了呢。

对杨氏这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林氏索性由着杨氏叽里咕噜的在那自己讲个高兴。但杨氏来可不是为了讲个高兴的，她可是冲着苦菜来的。这不，话锋一转：

“二弟、弟妹啊，你大哥这两天辛苦着卖苦菜汤，咱就赚两个钱家用，可你也知道，这苦菜汤没苦菜可是做不成的，村里的苦菜也采的七七八八的，再采也采不出几两来。你说俺家这才开始要卖呢，就没得卖了！这可咋整！俺听说你家苦菜存了不少，要不你均点出来，你放心，明年采了苦菜就还你们！”

林氏和安平对望了一眼，均是无奈。这不借吧！毕竟是大嫂，要传出去连几斤苦菜都舍不得的话，这也难看。借吧！恐怕大嫂这不是几斤就可以打发的。林氏无法，开口问杨氏要多少，也不说借了，这东西到了杨氏手上也不想着会有还的一天了。

杨氏登时笑着说：“也不要多少，要不你就均个二三百斤给我吧！”

二三百斤，林氏倒抽口冷气，这去去了家里一半以上的库存了，这杨氏也真敢开口。

云秋从杨氏进来就乖乖坐在林氏身边，杨氏本找借口要把她支开，她就不走，就是怕爹、娘太包子，受了杨氏的欺压。见杨氏一开口就要家里一半以上的苦菜苦菜，而爹娘还犹豫着不一口拒绝。登时就坐不住了，爹娘靠不住，只能自救了。眼珠转转，当下弯腰装肚子疼。这法子虽然土点，但还是很好使的。安平、林氏登时慌了，忙围着云秋转，这借苦菜的事情就只能暂时搁置下了。

杨氏气得牙痒痒，这小丫头，气色那么好会肚子疼，骗鬼去吧！看样子，这小丫头今天是不会让我借成了！不过今天不行我明天继续来，晾安平也不好意思不借几斤野菜。

杨氏走后，云秋肚子就好了。林氏看出苗头，抓着云秋好一顿教训。教训完后，云秋赖着林氏撒娇打诨的，总算将林氏逗笑了。

晚上，安平家用完晚餐，一家人照常围着聊天，云秋就将杨氏要借苦菜的事情提了下，让一家人都发表看法。

清峰首先反对“爹、娘，我们的苦菜摊也才摆没多久，咱家欠的钱都还没还上呢？这苦菜不能给婶婶。”

“爹爹，为啥大娘一要东西我们就要给啊，那大伯家有啥东西咋都不给咱们啊！前两天云香还说她们家去帮她舅舅干活，赚了多少多少呢？况且咱家还欠了6两的银子呢，而且二哥的束腹又要交了吧！大娘一下子就要了一半以上的苦菜，那咱们怎么办呢？”

“是啊，爹、娘，我们不能大娘说要啥就给啥，本就没这个道理！给你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的”清泽也帮腔到。

“孩子他爹！按理咱是不应该吝啬几斤苦菜。可这苦菜是咱家现在唯一的财源，大嫂一下子就要去一半多，也没这要法是不？虽然她说要还，可苦菜汤也就现在还能挣几个钱，以后还能不能挣钱可就难说了”林氏其实是个对家人很大方的人，以前没分家的时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她能干的就没推脱的。就因为这性格杨氏才能欺压了她那边多年。但家里欠了好几两的债务，她是实在的人，欠了人钱总觉得有件大事压着，不舒服，要赶紧还上。

安平听着家里人都反对，也叹了口气。其实在安平心里，亲情是头等重要的，他也一直记着大哥小时候对他的好。农家孩子都是大带小，他就是大哥大姐带大的，小时候挨了欺负，总是大哥为他出头，这次虽不是大哥开口，但他总想着能帮一把！

妻子儿女的意见不能不考虑，安平心想着不能分那么多给大房，就分个50斤吧！因此就这么提议了！云秋是觉得无力了，这包子父亲打心里觉得应该给，就这念头，还不让人吃的死死的。没办法，只能继续开口道：

“爹爹，咱家给了大伯，那爷爷呢？三叔呢？还有姥姥、舅舅他们呢？这些是不是都要给，咱家就这点东西，分下就没了”

安平扰扰头，这还真不好办，要是家家都要的话自己这点东西还不够分的。“要不再少给点？”

看来这包子爹爹是不可能直接拒绝了，那就将损失降到最低吧！一家人最后商定，只给杨氏二十斤，这二十斤看斤数是不多，但因都是干野菜，也是有两大袋的。够杨氏卖个十来天的了。

第二天，安平他们刚卖完野菜回来，杨氏又上门了，安平这回顶住压力，只给了二十斤，杨氏见和她要求的少了这么多，顿时不高兴了。

“我说二弟啊，我要二百斤，你就拿个二十斤打发我啊！这算的够精的啊，找你要几斤野菜你都推三阻四的，亏你哥哥天天把你这弟弟放在心里，你这良心是咋长的？”安平则低头不语。哎，这包子爹爹啊！话说这包子爹爹咋有勇气提出分家咧？恐怕是真认为分家对大房他们都比较好吧！还好爷爷奶奶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安平不语，林氏则见不得别人这么说自家的老公。

“大嫂，你咋这样说孩子他爹咧！俺家苦菜本就不多，你说的量也太大了”话未说完，杨氏就打断了，“少在这推三阻四的，说不知道你们采了大半个月的苦菜，会只有这点点……”云秋见这杨氏胡搅难缠，安平和林氏显然不是她对手，只能出声了！哎，容易嘛，成了小萝莉还要对付怪婶婶。

“大伯娘，云香姐姐前两天穿了一套新衣服，可漂亮了，大伯娘什么时候帮我也买一套啊？”

“啥，你个小丫头，你云香姐姐有新衣服我干嘛要给你买新衣服啊，你是穷疯了吧！”

“那我家有苦菜为啥就要分给你家咧？”云秋装成不懂的样子。

“你个小丫头片子，二弟、弟妹，你们就这样教孩子的，对长辈这样说话，这么没教养，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杨氏说安平还好，但说他孩子他就不答应了。“大嫂，我家孩子我自己会教，我家苦菜就也不多，只能分给你这些。你拿上这些走吧！”哦也，总算硬气了一回。

杨氏见安平发火了，知道再纠缠下去没啥好果子，骂骂咧咧的拿着苦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