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福通逃回颖州,揭竿而起,建立了红巾军,称已故韩山童为明王,接着几个月内,蓟州(位于湖北)徐寿辉,徐州李二、彭大、赵均,各地纷纷响应起义……
当然,如今被祖父召唤回杭州的叶沁即使知晓了也无法立刻做出响应,谁让她的兵还没练好、江浙一带的压力没有安徽河南等地的压力大呢。
于其看着别人划分地盘干着急,倒不如增强自身实力,只要手里有了兵,就不用愁没有地盘。
不过,我们未来的女将,现在根本没有功夫去思考这些,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双方互相之间的误会,如果不能妥善处置,造成的后果许是会让她气得原地爆炸。
鹰扬院。
殷无禄、叶沁、殷三几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正堂,路上遇到的仆人凝重严肃的表情,标志着宅院的主人的心情一定是很不美妙。
彼时,殷天正已经面沉如水的坐在主位上,另一边原属于吴氏的座位却并没有人坐,连往日里叶沁一回来就要前来刷存在感的芷若也不在,伺候的丫鬟仆从尽皆被遣出,只有殷天正一人板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叶沁走进来,如往常回来一般给祖父磕头请安,殷天正却并未如往常一般叫起。
殷无禄和殷三毕竟只是下属,见殷天正的面色情绪实在不对,也不敢出声求情。
叶沁丝毫不觉,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明明是最折损气节的姿势,却丝毫无损她的傲骨,挺直的脊梁犹如青松。
半晌,殷天正方开口道:“阿离,你可知错?”
“孙女不知,请祖父明示。”叶沁明亮的眼睛澄净透彻,仿佛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这回答让殷天正再次憋了一口气,顾不得摆什么气势压迫,拍了下桌子,问道,“我问你,你为什么推拒了和无忌的亲事?”
叶沁淡然道:“我不喜欢表哥,为何不能推拒,阿离记得姑母的婚事也是她自己寻来的,祖父能宽容姑母,为何不能由着阿离?”
“还要由着你,你……你气死我了!”殷天正一手按着胸口,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叶沁身后的殷三,都是这上不得台面的教坏了他的宝贝孙女!
“祖父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反正这门亲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叶沁一边说着请罪的话,一边却依旧坚定自己的立场气得殷天正怒血上涌。
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殷天正道:“你不答应和无忌的亲事,莫不是有了意中人?”
叶沁莫名其妙的看了眼祖父,又看了看一脸懵逼的殷无禄和殷三,到底是什么给了祖父这种错觉?殊不知还真就是她自个儿作的。
“没有,孙女并无意中人,但也绝不会嫁给不喜欢的人。”
“哦?无忌你不喜欢,难不成……”殷天正在叶沁看向殷三的时候就失去了理智,只觉得那密信上所言定是真的,“难不成你喜欢的是他?”
说着便将手边的茶杯“咣”的一声砸在了殷三脑门上,鲜血和着茶水蜿蜒而下。可怜殷三就算能躲开,也绝对不敢躲殷天正扔的茶杯。
叶沁也懵了,这特么什么鬼!她和殷三,哪跟哪?不过,殷三都跟了她七年了,因为她而无妄遭灾,让她心头愧疚不已,以祖父的功力,这砸到脑袋上万一砸出个好歹……顾不得祖父还没叫起,就转身查探殷三的伤势。
还好殷天正只是含怒之下随手一扔,并未注入内力,只在脑门上砸了个口子,倒是没有大碍,甚至殷三自己都是清醒的。
“孙女都说了没有意中人,祖父有火冲我来,何必去难为殷三?”就像是自己的小伙伴被人打了,还是因为自己被打了,叶沁的心中都是愧疚和义气,忍不住向祖父抱怨了一句。
殊不知殷天正已经认定了他俩之间有什么,听了这话也只觉得叶沁是在维护殷三,更是恼怒不已,“护卫?什么护卫,只要不遇到一流高手,你的武功已经能够自保,还要他这个护卫有什么用?从明天起,不,从现在起,殷三、殷四就不是你的护卫了,全都给老夫回去重新训练!”
“祖父!”
叶沁还欲说什么,但在气头上的殷天正根本听不进去。
殷三本就是因为她而受了牵累,要让叶沁将殷三扔在这里不管不顾是不可能的,她心里也认定了祖父是故意发作,好逼她与张无忌结亲,心中也气极了,要是和张无忌牵扯上,她这些年的任务不是白做了!
叶沁心头一发狠,架起殷三就往外走,只撂下了话头,“一天是我的人,一辈子都是我的人,就是祖父您也不能收回!反正张无忌我是不会嫁的,您要是逼我的话,孙女确实敌不过祖父的神功,但却不代表我不会逃婚,谁爱嫁谁嫁!”
“死丫头,气死老夫了!”殷天正气得几乎要昏过去,他算是看出来,这个孙女是铁了心了,亏他还打算亏欠无忌来促成婚事,哼,好心当成驴肝肺!他要是再管这个死丫头,他就不姓殷!
殷无禄见没有旁人在了,方才起身给殷天正顺气,劝道:“老爷,息怒!小人看着三小姐也是一时想岔了,平日里她可是最尊敬您的,哪里会为了个护卫顶撞您,许是确实不喜欢表少爷吧。这个年纪的男女啊,都是这个样子,大人越是不许做的事就越是要做,三小姐这样倒是活泼了不少呢!”
“哼!你就为她说好话!”殷天正白他一眼,人说老小孩,殷天正也是如此,非要争个对错高低,就将那密信所言和殷无禄讲了一遍,又道,“你说,她是不是就是为了那个殷三?”
“哈哈哈!”殷无禄闻言却是大笑起来,“说句不恭敬的,在小人看来,确实是老爷想岔了。您想想,如果三小姐和殷三确有私情,他们二人第二日的表现合该反过来才是,怎么会是信中所言那般,其中必有误会。”
殷无禄并非是个聪明人,但作为曾经的江洋大盗,对男女那档子事却是了解的透透的,说句大言不惭的,他还没见过男女颠倒那么奇葩的。
殷天正听了反驳本要呵斥,但仔细一想,却觉得确实如此,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纠结都是没有意义的,老脸一红,却是不愿承认了。
“咳,谁说老夫是生气这死丫头和护卫有私情,老夫明明是生气她不知好歹,无忌孩儿多好的孩子,素素又是她亲姑母,都会待她好的,偏她不同意!”
殷无禄忍者笑,连连点头,“是,老爷说的是,回头小人定会再去劝劝三小姐的。”
“哼,不用了,那死丫头不乐意,还当老夫非要把她配给无忌不成?改明儿老夫就给无忌寻个比她强几倍的女孩当媳妇!”看她还敢跟老夫抬杠!
“哎,小人知晓了。只是咱们三小姐师承老爷,才貌双全,文武全才,要找到比三小姐更好的女孩子可难咯!”殷无禄哪里不知殷天正是揭过这篇了,这是借着他的口来给三小姐递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