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年把情况跟严班说了一下,去监控室掉了监控,可能今天的运气跟这雾气朦胧的天色有的一拼,偏偏三楼的监控昨天刚坏掉,还没来得及修,所以到底是谁拿了她的画,现在成了一个谜。
今天已经是星期五,两天的假期再想找回来就再也不可能了,文之拍拍她肩膀劝道:“你也别老纠结,以后再画一幅就是,别愁眉苦脸的了,下节课要抽背,你可别再走神了。”
许思年笑了笑:“恩,谢谢,我没事儿。”
没有人知道画画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一张付出了感情而画出来的画,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怎么看都爱不释手,即使画功不好,即使有瑕疵,那也是她怀着美好的心愿而画的。
而且,那是送给图楼的,怎么可以丢掉呢
相处了几天大家也都知道许思年是个性格特别好的人,说话温和,不跟别人计较,有人跟她聊天时,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心生好感,偶尔还会说两句幽默逗趣的话来调侃几句。
白白净净的一个姑娘,偏偏给人一种天空的感觉,每当抬头去看的时候,心胸就会得到解放,这样的一个人是不会有别的情绪了吧?
然而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所有人包括老师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许思年很低调,即便被老师喊起来提问,也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答完,偶尔有不会的还会脸红。
也许不好的事发生,后面总会跟风那么几件,总之许思年被点名了,上次留下的课业背诵,老师等了几秒钟不见许思年回答,便皱着眉问:“怎么,没听见我问什么?”
许思年:“对不起老师,我不会背。”
老师不高兴的皱紧了眉眼,不过最终也只道:“抄写五遍下次拿给我,坐下吧。”
“是。”
李跖隔着几排座位看了眼许思年,皱了皱眉最后低低的叹了口气,文香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文之:“姐,她怎么了?”
文之摇头:“不知道,听你的课。”
文香扁嘴:“就会凶我……”
然而可能是许思年跟这科老师八字不合吧,先后又被叫起来三次,问了几个问题答得都不是太好,不算错,但也绝对能说一句不好。
老师可能觉得许思年扫了她的面子,快到下课时再一次叫了她的名字,许思年这次认真的看着讲台上脸色不太好的老师,真诚的提议:“老师,我会把你问的问题全部抄写五遍的。”
一句话堵了老师个哑口无言:“许思年,这节课你明显不在状态,你知道耽误一节课意味着什么吗?第二节课就被你们班主任叫过去说了一通,这节你又开小差,有什么问题可以下来跟老师们沟通,但是上课就应该认真听讲,你平时也不这样啊……”
许思年被说的满心烦躁,一节课四十五分钟的时间,叫了她五次,平均九分钟叫一次,许思年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可她并不想让老师难堪,如果被老师遗忘那才叫悲哀。
她叹了口气,站着没动,合上桌面上展开的书,声音清清淡淡,不似平时的温和,从第一个背诵开始,中间几乎都没卡动,一直按着顺序把老师提问的五个问题,从头到尾,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答了一遍,最后答完了还问了一句:“五遍还用写吗老师?”
老师:“……”
众人:“……”
老师是负气摔门而走的,真正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学生,简直气煞他也!
留下一群人齐刷刷的竟没人动,许思年低着头开始收拾课本,许渊挨她最近,几次想开口问什么,就是问不出来,问什么?
你今天怎么了?不开心吗?
或者,
你这么怼老师不怕事后麻烦吗?
最后还是文之走了过来:“小思年,没事吧?”
许思年跨好背包被问的一愣:“啊?没事啊,怎么这么问?”
文之一噎:“没事就好。”
许思年笑了笑:“文之,你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我没事。”文之抽抽嘴角,伸手按了按她的头顶:“两天假期可别把我忘了!”
“怎么会!”许思年惊讶:“你真没事?”
文之:“……滚吧。”
许思年离开之后,教室就炸开了锅,大家纷纷收拾书本准备回家两日游,顺便在讨论一下许思年的英勇事迹。
男生:“还真别说哈,这姑娘挺有意思,长的也不错,呵呵。”
男生:“小子,春心动荡了?”
女生:“早干嘛去了,人家可是有男朋友了。”
男生:“谁?你怎么知道?”
女生:“见她好几次打电话肯定是男朋友了呗!走走走,如果有男朋友说不定会来校门口接她,去不去?”
男生:“走啊,看看去。”
许思年出了教室之后一路朝校门口走去,她没什么要拿的东西,也就没回宿舍,如果那幅画没丢的话,除了背包就只有那一个行李了。
第一次有了想骂一个人的冲动,不,不只是骂,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抽对方几个嘴巴子,为什么要学偷东西这么遭人恨的行为!
图楼确实来接她了,付启鸿早早就派了车在校门口等着他,为了不给许思年造成困扰,司机在离校门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则步行去了她的学校,在校门口靠外边的地方等着,周围同样有跟他一样的人。
校园放学铃一响,图楼就盯着门口看,陆陆续续的人群从里面出来,慢慢校门口开始变得嘈杂,图楼甚至看到一个女生直接从里面跑出来奔向外面站着的一个男生,双腿一勾两人就抱在了一起,有一些坐在拉风摩托上的人直接打起了口哨。
图楼只看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没有豪车,没有拉风摩托,就一个人清清淡淡的站着,目光专注的盯着一个地方。
许思年从校门口出来,图楼就一直把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一直等到许思年向他走来,挂着两个小梨涡站在他面前,他才开口问:“出了什么事?”
只一眼,直接而了当。
许思年梨涡一收,无奈的眼神控诉:“你故意的吧?”
图楼笑:“故意什么?”
许思年:“故意让我把委屈加大数倍。”
人总是这样,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受了委屈,顶多难过一会儿,但如果这时候有个你在意的人过来哪怕简单的问一句,你就会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明明很小的事,就这么一句简单的问话,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没有原因,不是矫情,只是你对我来说不是别人而已。
“我的画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