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落离开后,安分,在夏溶月的身上就已经成为了奢求。
想要李落的命的不仅仅有皇帝,还有恭王。皇帝或许会因为外头的流言蜚语而忌惮,但是恭王不会。
他是一个王爷。成王败寇,他不畏惧,不会像皇帝一样顾及的那么多。
恭王,才是夏溶月目前最大的障碍。
“他截断了宫中贡粮的途径?”夏溶月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九墨。
“是。”九墨道,“他没有给我们留下可乘之机,近年恭王势力发展的很快,咱们一时间找不到他的漏洞。”
“那就创造突破口。”夏溶月道,“本宫听说,夏家迁出了京城?”
“太子妃的意思是...从夏家入手?”
“是。如果有一场丧礼,恭王就没有那么多的名头,也管不了我们的事情。”
“可是......”九墨犹豫了,“夏家毕竟是您的母家,这样做会不会......”
“不会。”夏溶月打断了他的话,“太子和夏家,必须选一个,你选谁。”
“太子。”九墨没有犹豫,很快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很好,既然这样决定,就这样去做。”
转动手上的茶盏,夏溶月突然道,“到时候,本宫同你们去一趟。”
去一趟?去哪?九墨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是本宫的父亲,作为女儿,还是要去送他一程。”
“太子妃!”九墨阻止,“这样不妥,您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宫。”
皇帝和恭王如今都对夏溶月盯得紧,要是现在夏溶月有个什么动静,没准两边都会收到消息。
“本宫不怕,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本宫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夏溶月笑,只是眼角没有一丝弧度。
***
深蓝色的天空上洒满了星星。
夏相看着天空,想,自己似乎是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星星了。年轻的时候,或许还有这样的心情,等到有了名利心,就觉得星星,是种遥不可及的东西。
既然遥不可及,又为什么要去看呢?
可现在这一刻,他才想明白,不是所有东西都需要有意义,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有价值。
往往是那些没有实际价值的事情,做起来才叫人开心。
坐在马车上,夏相看着不远处的皇城,淡淡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离开是夏溶楠想要看见的。他也知道,自己疯了是夏溶楠放出来的消息。
他没有疯,他怎么可能会这样简单的就疯了。
只是,夏溶楠作为恭王妃,如果有着这样的父亲,弑妻的父亲,无疑是给了她一个污点。
所以,她毫不留情的说是自己疯了,毫不留情的将自己送出皇城。
他承认,自己的这个女儿继承了自己所有的优点,譬如,狠心。
狠心,果决,在需要待在高处的人,是一种极大的优势。
夏溶楠证明了这一点。她平息了夏家的动乱,最大程度的接手夏家的势力,也将流言控制到了最低。
她做的很好,很好。
马车,突然停了。
夏相感觉到了不对。按照夏溶楠的话,这辆马车应该直接将自己送到她给自己置办的夏宅,可是现在是为什么停下?
寒风凛凛,夏相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