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叉子,递给身旁的随从,萧然转头:“你们都来尝尝,我烤熟的鹿肉,定有一番滋味。”
举起叉子,萧然笑,招呼他们过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不知从何处突然冲出来几个黑衣人,直扑向萧然,叫众人猝不及防。
这里的防卫是李落亲自布置下的,这几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欲要行刺。
萧然眼疾,叉子一把扔过去,将扑在最前头的人刺了一个对穿,而自己则避开另一人,掐住那人的脖子,弹指一拧,只听见骨头的咯吱声,又一人咽了气。
见形势不对,余下那人转身,朝站在一旁的夏溶月扑去。不等他近前,就迎来李落的一掌,将他的整个头盖骨都拍碎。
七窍流血,死状惨烈。
侍从这才近前,处理三个刺客的尸体。有宫女打好水,替几位主子洗手匀妆。
之所以没有人喊出来,是因为他们各自的主子都下了命令,叫他们莫要声张,也不要出手。
萧然看着李落,大笑:“果然,什么病弱不能习武,不过是欺瞒天下人的一个幌子。”
李落也笑:“自己人都能下得去手,也算得上是人中豪杰了。”
挑眉,萧然对李落言语中的冷嘲热讽不以为然:“收集情报的过程中,死两个人,再正常不过。”
这一席话,叫立在一旁的夏溶月听得惊心。
原来,这三个刺客全是萧然的人。李落的安排没有问题,却防不住萧然自己带进来的随从。
萧然自导自演这一出戏,就是为了探明李落的身手。
既狠辣又阴险,叫夏溶月从脚底都升起寒意。在这里这样久,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
只是,她有了真正意义上视人命如草芥的感觉。
为自己主子效劳,也被主子亲手终结,这就是死士的一生。看萧然和萧筱的表情,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原来,自己人,也并非不能杀。
“既然这场戏结束,萧太子是不是应该好好坐下,吃完那块人血浸出来的鹿肉?”李落并没有像夏溶月那样意外,甚至,这样的戏码他也并不少见。
或者,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了。
从袖间掏出一把刀,萧然迅速将鹿肉切成小片,搁在碟子上,“不如尝尝,人生在世,又有几回这样的大戏可看。”
碟子递到夏溶月眼前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捻了一片,放入口中。
似乎是有意的,萧然捏着自己手上用来切肉的那把刀,“这把刀,是跟着我一起杀过人的。”
夏溶月眼前浮现起刚才那叉子刺透人胸膛的一幕,顿时觉得很是反胃。可她又不甘示弱,忍着恶心强行咽了下去。
她不想再吃了。
可萧然李落甚至萧筱都没有什么反应,依旧该吃吃该喝喝,说说笑笑,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们的心理,强大到了夏溶月无法理解的地步。夏溶月自认为自己的心肠已经够狠,如今才发现,和他们比起来,还远远不够。
皇室的冷酷,这一刻好像才从夏溶月面前展现出来。夏溶月领悟,如果自己还抱着原先的心态,在这样残酷的局面下,根本无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