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擦擦头上的汗,“就在外间,请王妃过目。”
“带进来,让我瞧瞧。”恭王妃靠上椅子,脸上带着笑意。
她话音刚落,一个白衣男子就飘然而入。他的长相,居然与晋王有七分相似。
恭王妃眯眼瞧着,有几分满意:“可会弹琴?”
白衣男子点头。
“弹来听听。”恭王妃道。
白衣男子果然就地坐下,有丫鬟搬来古琴,葱葱玉手划过琴弦,竟有几分优雅的味道。
恭王妃的眸中,渐渐有了些喜悦。
接着,琴声如同流水般倾泻而出,叮叮咚咚,时而如春日化雪,时而如夏河湍急,时而如秋水送波,时而如冬湖冰封。
恭王妃从未见过晋王抚琴,但是在她见过的人中,此人的风韵乃是最好的。想来,与晋王风流态也差之不多。
“你叫什么名字。”见过这样多的琴师,恭王妃觉得,只有这一个是最好的。
“敝人冠玉。”白衣男子起身,卷起长袖,淡淡道。
礼仪不失。很好。恭王妃想,这样看来,只要稍作指导,他就能被送进礼乐队中。
“好名字,冠玉,人如其名。”恭王妃道,“抬起脸来。”
冠玉依言,将脸抬起,看向恭王妃,不闪不避。
气度也是有的。恭王妃更加满意,她盈盈笑道:“今日皇上的身子不大好,他尤好音韵,宫中的乐师听乏了,我才想要从外头寻一个。”
冠玉退后一步,行礼拜道:“王妃孝顺,草民钦佩。”
从始至终,他都看着地面,没有叫恭王妃感觉到他冒犯。
“你愿不愿意进宫?”恭王妃开门见山。
冠玉眼里露出一股慌乱,他再退后一步,“草民不愿。”
听见这话,恭王妃的眼睛就如同刀刃一般,一点点割着冠玉的脸。
冠玉头垂得更低,不敢再多说一句。
“本王妃抬举你,才命你进宫,莫非你还想要与我讲价不成?”
“草民不敢。”冠玉被这压迫与威胁弄出层层细汗,脸色微变。
见他胆子实际不大,恭王妃原本的防备低了些。草民,有什么可在乎的,不过草芥而已。
“很好,明日起,你就进礼乐队吧。”恭王妃一锤定音,替冠玉做出了决定。
“草民遵命。”冠玉答,神色难掩凄凉。
小人物,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当他们成为一枚棋子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悲惨的结局。
恭王妃寻了个晋王替代的事情,很快就通过种种途径,传进了夏溶月的耳里。
“王妃,她一定是有什么坏主意。”白莲替夏溶月揉着手,轻声道。
“知道。”夏溶月淡淡,“随她去吧。”
白莲震惊:“王妃,您着实不管,那可是拿晋王取笑!”
要是与晋王长相相似的人进了礼乐队,岂不是嘲笑晋王爷是个弹琴的?白莲不忿。
她已经听许多宫人说了,那新来的乐师冠玉,与晋王的样貌相似。
夏溶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摇头:“这件事不必多管,也不用再说,日后,自见分晓。”
难道王妃对这件事有什么别的看法?白莲嘟嘴,站在夏溶月身边,一根根指头拉着夏溶月的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