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话,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说,李衍真是不想活了。
感受到夏溶月的不善和李落的眼刀,李衍默默自己伸手去拿:“你们两个,就知道欺负我。”
话语里的委屈,叫人听着都心酸。
“恭王那边有戚家看着,不会出什么大动静。”李落回答了李衍之前的问话,完全无视他可怜兮兮的表情。
“可是戚将军现在忙着,哪里看得住他?”李衍依旧不放心,“若是叫他乘机安进去两个人,岂不危险?”
李落张嘴接过夏溶月递来的苹果,咬碎咽了下去:“他没有机会,朝臣人人自危,刚倒了一个霖王,没有人敢现在出头。”
“况且,父皇就快要好了,他不会由着恭王一手掌管朝政。”
不然,他就不会派着一个王保进跟着。
“六哥,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李衍伸手,再从银碟子里摸了一小块苹果。
“恭王暂代朝政,父皇虽心头不满,却也无可奈何,不过,他定会被留在京中。”李落道。
“恭王不会被赐封地?”李衍似乎懂了,“父皇会因此事忌惮他。”
“没错,这也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李落道,“他知道,父皇在寻求长生之道,若他不寻求出路,是不会有结果的。”
留在京城,静观其变,虽然会被皇帝桎梏,却能近水楼台,岂不美哉?
“那我们怎么办?”李衍闻之色变。这样一来,远在江南的六哥岂不是没了机会?
“你在京中,我在城外,自能呼应。”李落笑,“况且,他想要安插人手,我又怎么想不到?”
李衍瞪大了眼:“莫非......”
“恭王府新进的侍妾,有一个是我的人。”
女人,是常用的手段。
夏溶月眼波微闪,没有说话。有斗争就得有牺牲,这个道理她懂得,也能接受。
只不过,要她心安理得,还有些困难。
“侍妾?”李衍皱眉,“这身份会不会太低?”
一个侍妾,能翻起多大的水花?
“小人物,能有极强的破坏力。”李落道,“永远不要忽视小人物。”
李衍点头。默默记在了心里。
再坐了一会儿,李衍告辞,夏溶月才对李落道:“你方才说长生?”
夏溶月想,她捕捉到了一些东西。
“嗯,你也知道的,离歌曾经告诉过我们,父皇在炼不老药。”李落答。
夏溶月放下手中的碟子,严肃了起来:“李落,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们看见的那本册子上的记录?”
“你说的是出入宫记录?”李落也大约明白了夏溶月的意思。
夏溶月点头:“或许我们都想错了方向。恭王想要改记录,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改的人是皇上自己呢?”
在宫中,皇上最大,这件事或许对他来说,只是勾勾手指吩咐一句的事。
“如果夏相的仕途是还魂草,这样的东西,会怎么送入宫?”夏溶月又问。
李落思索半刻后大悟:“依照父皇和夏相的脾性,必是夏相亲自送进宫里来。”
“但是出入宫的簿子里,没有一条写过夏相。”
两人对视良久,相视而笑。
原来,恭王是通过这样的手段将毒带进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