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嘉莹犹豫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决定跟着杜菀儿和赵衍一起，哪怕赵衍那毫不掩饰地嫌弃目光看了她几眼，她也当作是没看到了。

一路来到牙行，府城的牙行比起镇上的牙行那的确是大了几倍都不止。

这里完全就是一个交易场所，明买明卖。

一个个待卖的姑娘，小孩，老人，小伙们目光呆滞地站在指定位置，周围有客人正在挑选。

杜菀儿有那么一瞬的不适，看到赵衍跟钱嘉莹淡定地样子，杜菀儿又释然了。

每个社会都有它的准则，有些规则是不能够凭着杜菀儿区区一个小姑娘去改变的，比如卖人。

这里的人，有的是被家人卖了的，有的是自卖自身，他们不知道未来会到哪儿去，不知道未来的生活会如何，所以，他们的眼中是没有希望的。

“主人，这是封建社会，不要用现代的眼光来看这个社会，不要说出你心中的不满。做好你自己就是了。”

小鲤能够感觉得到杜菀儿内心的不痛快，适时地出声安慰道。

“嗯，我明白的。”

杜菀儿道。

“主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际遇。你不是相信前世今生吗？也许今生他们这些人所受的苦是前世所造的孽呢！今生苦修，不是为了还清前世的债，以求来生的好日子吗？……”

小鲤有开始巴拉巴拉地在空间里乱说了。

杜菀儿懒得理它。

不过，小鲤的头两句是说得对的，不管是什么世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际遇。

她不再有杂念，开始一一地看场中的姑娘。

牙行不可能把人全部摆出来的，牙行的人牙子们又个个都是机灵的人物，不用认识赵衍，光是看钱嘉莹，便知道这三人是大主顾了。

这里的管事看出三人是只挑选姑娘的，带着三人进了专门培养姑娘的内院。

最后，杜菀儿挑中了三十个姑娘，年纪都在十六到二十之间，其中有两个姑娘长得要出众一些，价格也要高一些，据说牙行是想把她们卖到勾栏里的，只是这两人自残伤了身上，卖不起价钱，所以才侥幸逃过一劫。

二十八个三十两银子的姑娘，两个四十两银子的，一共九百二十两银子，牙行打了个折，九百两。

拿着一叠卖身契，正打算带人走的时候，那两个价格高的姑娘跪到了杜菀儿面前。

她们俩挺有眼力的，虽然付钱的是赵衍，但她们看得出来，杜菀儿才是有决定权那个。

“小姐，奴婢求你买下奴婢的爷爷吧！”

“小姐，奴婢求你买下奴婢的弟弟吧！”

两人同声说道。

“滚开滚开，你们两个下人，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左右主家买不买人的？自己都是做奴婢的，怎么有胆开口！”

那人牙子气急，拿着手中的鞭子就抽到了两人身上。

俩姑娘被抽疼了也不吭声，依然在杜菀儿面前跪得笔直。

杜菀儿皱眉，这人牙子也太猖狂了吧！现在这已经是她的人了，还这样随意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