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爷爷，轩叔叔钓了老大一条草鱼！”豆芽儿双手画了个夸张的圈圈。

“是嘛？”韩父凑过来瞧：“哟嚯，炸鱼丸好吃。”回忆回忆炸鱼丸鲜香的味道，韩父都要吞口水了。

“吧嗒”韩轩又甩上来一条超级大的草鱼，估计有三十多斤，它被摔上岸还奋力摇摆着。

“哇——”

“哇——”

罗绮年和豆芽儿尖叫，她们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草鱼。

“婶婶，这条可以红烧么？”

“可以可以！”这么大一条，清蒸、红烧、炖汤、炸鱼丸都够，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哇哦，大哥厉害！”韩贤丢下他的钓竿急吼吼跑过来：“这条我要做酸菜鱼，大嫂今晚吃酸菜鱼！”

“好好！”罗绮年点头。

小黑也围着大草鱼蹦来跳去。

韩轩等罗绮年她们新奇够了才拾起快要冻僵了的草鱼摔进鱼篓里。

阿贵淡淡瞟一眼热闹的人群，老僧入定般静静垂钓。

有了这两条大鱼打底，韩父也不回去钓鱼了，乐呵呵地和韩贤他们讨论怎么吃鱼。

又钓了两三条，韩轩看看天色，把钓竿固定住，然后杀了三条大鱼，剁成块准备上火烤。

“大哥给我留几块，别串完。”

韩贤从他带来的背篓里掏出一卷粽叶还有几包调料：“我要做叫花鱼。”

“叫花鱼？轩子别给他留太多，一块够了。”

“大嫂别呀，一块够谁吃？”

“你确定你能吃完一块？”

“……待会儿你们别跟我抢！”

“……香的话我们另外做。”

“哼！”韩贤愤愤地给一小块鱼肉抹调料，然后粽叶一卷，外面裹一层泥巴就埋进火堆里。

罗绮年：“……”叫花鱼不该是把泥疙瘩埋进泥里的吗？直接丢火堆里也行？

韩轩和罗绮年经常进山溜达，烤兔子烤野鸡烤鱼吃，因此烧烤手艺很了得。韩轩掌控火焰大小，罗绮年转动鱼串，时不时刷些调料。两人配合默契，眼神交流间不经意撒了一把狗粮。

“哦，爹，我也要娶媳妇儿，你跟娘说快点给我找个媳妇儿。”

韩父眯着眼抽一口水烟：“嗯，有姑娘想嫁给你的话我和你娘立马给你办。”

“爹，不带你这样的。”韩贤哀嚎，他被嫌弃了，被他老爹赤果果的嫌弃了……

鱼皮变得金黄，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小黑吐着舌头眼巴巴地盯着鱼块流口水，而阿黄则矜持地坐着，眼不乱看，口水也不流。

“啧啧，豆芽儿，先生平时给阿黄喂的什么啊？”莫不是大鱼大肉吃腻了，对香喷喷的烤鱼都不屑？

“喂饭菜。”

“……”

“婶婶，鱼熟了吗？”

“快了，豆芽儿再等一会儿哦。”

“好。”乖乖巧巧，奶声奶气，都把罗绮年的心融化了。她也好想好想要一只软萌萌的包子啊。

“蛮牛，你一家子出来钓鱼啊？”二狗子独自挎着鱼篓，拎着小板凳，扛着鱼竿走来。

“叔精神好呀！”

“你爹吃几碗饭呢？”韩父哈哈大笑，朗声问。

“不多不少，满满三大碗！”

“中，中！”

“哇，这鱼香！”二狗子嗅嗅鼻子称赞，香的勾起他肚子里的馋虫了。

“尝尝你弟妹的手艺。”鱼烤熟了，韩轩先给二狗子一串，然后给韩父一串，接着才分给韩贤他们。

“哦，好吃，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烤鱼了！”二狗子尝了一串就跑去钓鱼了。

“这时候有口酒就好了。”韩父遗憾，出门的时候忘了。

“嘿嘿，爹我带来了。”韩贤献宝似的抱出一小坛菊花酒，还捧出一摞酒杯。

“你小子不早拿出来温。”

“我忘了嘛。”

小黑的那份被二狗子吃了，这会儿它正好不委屈地趴在地上看主人们吃鱼。阿黄也分到一串，可是每当小黑凑过去抢食的时候，它就淡淡地瞥一眼小黑，明明没有吼叫，小黑却惧怕地不敢抢。

罗绮年心疼极了，把自己的那串让给它吃。小黑高兴极了，就着罗绮年的手叼了一块就不肯多吃了。

“好狗。”

罗绮年：“……”阿贵还是继续沉默寡言吧！为毛这家伙夸奖的话都像是骂人呢！

韩轩吃饭速度快，他吃饱后又去处理了一条两三斤重的草鱼烤给小黑吃，可把小黑给乐坏了。

吃饱喝足就懒洋洋不想动弹。韩轩和阿贵把早前韩轩下的网收起来，好家伙，大丰收啊，一网两三百斤。

“哇哦，过年不用买鱼了！”韩贤兴奋啊，自从他跟家人上街买点心干果后，深感赚钱不容易，平日里能省一分是一分。

……

“娘，我们回来了，大哥网了好多鱼呢！”韩贤一进门就高喊。

韩母正在厨房给韩秀炖鸡蛋羹，闻言淡淡嗯了一声。

“大哥，娘咋啦？”韩贤不明就里，谁又惹娘生气了？该不会是二嫂娘亲又和她吵架了吧？

张柳氏听到后，拾缀韩钰出去跟韩父要鱼。

韩钰为难：“娘，我没有出力气，不能要。”

“你爹出力气了，你是他儿子，他还能少你一份？”

“就是，小妞妞要吃奶呢，我吃不好没有奶水喂她，她岂不饿肚子？”

“家里有鸡蛋，还有几只母鸡，够你养月子的。”

“鸡蛋哪里养人，再说那几只母鸡还要留着下蛋哩。我不管，你去跟爹要几条鱼煮给我吃。”

韩钰不应声。

“哼，还一家人呢！”张柳氏愤愤不平：“吃他们一条鱼都不乐意，咋了，你不出力气就没有资格吃？我闺女才给他们生了个孙女呢？难不成因为生的是妞妞就看轻我们桂花不成？要不是因为你那妹子带晦气回娘家把我乖外孙吓跑了，桂花能生个赔钱货吗？要我说，数来数去还是你们家的错！”

“娘！我这就去问我爹要鱼成不？”韩钰揉揉额角，放下小妞妞就要出去。

“二哥在吗？”门外传来韩贤的喊声。

“在呢！”

“大哥让我来给你送几条鱼，放哪呢？”

“我来我来！”韩钰惊喜地跑出去：“四弟替我谢谢爹和大哥。”

“嗨，自家兄弟，有好吃的当然一起吃了，谢啥？”

手中的鱼沉甸甸的，亦如韩钰沉甸甸的心，方才，他听了张柳氏的话竟然有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