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个性不能因为别人待我好就直接改变,结婚的事还是得等我事业有成再说,林屹家人待我好是因为林屹,而不是因为我个人素质高才这样对待,我想要的是撇开林屹他们还能把我当自家人,这是我最想要的结果,实在达不到,也得因为我的实力而不被他们轻视。
“鱼儿,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跟你表哥结婚是肯定的”,鱼儿望望我“我正是了解你,才知道你肯定短时间内不会跟我表哥结婚,可你就没想过因为我表哥改变自己吗,我表哥这个人确实是值得任何一个女人改变自己去跟他一起的”,“鱼儿,改变了就不是我了,你觉得好吗”?
我一句话把鱼儿给问住了,她无奈的说到“算了,我也不替表哥当说客了,你看着办,我是你闺蜜,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无条件支持”。
“这就对了嘛,来喝一杯”,我端着手里的酒和鱼儿碰杯,鱼儿靠到我身上淡淡开口“你这个性格,我要是我表哥坚持不了十几年一直喜欢你,他这些年在,算了,不说了,我说了就没意思了,我表哥哪天想告诉你自己会说的,来,跟我去琴阁转转”,鱼儿放下酒杯,拉着我往琴阁走,这妮子话只说一半,吊着我的胃口难受得紧,“你既然开口头就把该说的说完啊”,说话说半截,真的是比做什么都让人难受。
鱼儿不接话,一路拉着我进了琴阁,上到二楼,她才指指大厅当中的钢琴说到“你自己看吧,想弹就弹一会”。
二楼的大厅里放得全是各种乐器,琴瑟琵琶,古筝二胡,大小提琴,手风琴,各种各样,囊括中外所有的乐器。
众多的乐器中,只有钢琴是在大厅正中放着的。
眼前的是一架白色的钢琴,看上去有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曾经相识的人突然看见背影一般的感觉。
我好奇的走过去,想知道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走到钢琴旁,看到钢琴是打开的,抬手按上去试试,这钢琴音色纯正,想来偶尔会有人来弹一弹,调调音色。
我看着钢琴一时技痒,直接坐了下来,想了想,开始弹仲夏夜之梦。
这首曲子,我自己最喜欢,之所以在今天弹它,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林屹认识我时就是听得这首曲子,他因听我弹仲夏夜之梦认识我,把我当成他心中的仙子,今天在他家里弹这首曲子最合适不过。
这首曲子充满了幻想,从我学钢琴开始,到现在我最爱的就是它,还更因为它让我和林屹结缘,其中的情意就更加深厚。
听着熟悉的旋律从我指尖缓缓飘扬而起,我慢慢的闭上眼睛,巡着刻在心里的节奏跃动手指,渐渐地我就迷醉在乐声中。
一曲弹完,收回手睁开眼,顺手合起琴盖,我的心在看见琴盖上的一张小贴画时突突跳了起来。
这是我的琴!
在我六岁那年,我有了自己的钢琴。
父亲在我六岁的时候,从他在北京军区大院里的同学龙弘那里借了三万块钱,拿这些钱给我买了一架白色的钢琴,钢琴到家的时候,父亲摸着我的头说“我女儿以后有钢琴了,再也不用去借别人家的琴来练习”,父亲说着话把我抱到凳子上,“你给爸爸弹一曲,让爸爸听听”,那时候我才刚学钢琴半年,只会一些入门的曲子,我弹了一首爸爸让我练习的我不知名的曲子,我当时的钢琴真的是弹得糟糕透了,一点也不动听,父亲听后却很开心的说“玄子的钢琴是越弹越好了,很好听,再弹一曲爸爸听听”,那天我一连弹了十几首曲子,我自己觉得没一首是好听的,父亲却一直都笑着给我鼓掌,说我弹得好极了,这些记忆在现在还犹如在眼前一般鲜活,可父亲已经离开我十五年了。
钢琴买来后,我把我特别喜欢的一张花仙子的贴画贴在了琴盖上。每次练习完我都会顺手摸一摸琴盖和贴画,时间久了,贴画都有了一点点模糊,但并不妨碍我喜欢它,喜欢钢琴,从六岁起,白色的钢琴一直陪我到高三结束。
有父亲的时候我一直都弹钢琴,不断地提升自己的技艺,从最初的很糟糕到后来考取八级钢琴师证书。
我学钢琴练钢琴的时候,父亲只要闲着,总是站在我旁边很用心的听我弹,有哪里不对就会给我指出来,父亲是带我学习钢琴的启蒙老师,后来渐渐的,我的技艺超越了他,换了老师给我教,父亲还是会坐在旁边听我弹,由衷的赞叹我弹得很好。
可惜的是,父亲去世了,我答应父亲给他弹父亲的,结果父亲却再也没听到。
后来,我和弟弟一同考上了大学,家里的钱根本不够我们姐弟两个人用,为了上大学,我把父亲借钱买来的钢琴卖了。当时为了卖钢琴我在西安费时五天,好不容易有人愿意买,以两万八的价格卖了出去,从此我再也没见过我最喜欢的钢琴。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时时会怀念白色的钢琴和花仙子的贴画,可惜我根本不知道钢琴是谁买去的,想去看看也不能,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父亲为了我不惜跟人借钱买来的钢琴,我为了凑上学的费用没有一点办法,只能选择把它卖掉。
想不到我在今天又见到了它!这架钢琴上面贴的花仙子贴画就是标志,有它在我就能认出来这是我的钢琴。
当时贴它的时候只是觉得钢琴和贴画这两样都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我才小心翼翼的把贴画贴到了钢琴盖上,从来没想到过,曾经一个简单的行为却成了今天我得以认出钢琴的依据。
可我现在最大的疑惑就是这架钢琴怎么来的林屹家?当年是林屹直接买了它,还是有人买了,再往出卖时又被林屹见到了?
如果我猜得不错,当时应该就是林屹直接买走了钢琴!可我见到的买主并不是他啊,干嘛要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