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兄,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所误会,觉得宋江乃是贪生怕死的小人,所以才总是看不起宋江!
其实宋江并非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之辈!只不过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不能够出去快意恩仇!”
阿牛听了他的话,就知道刚才他们说的话已经被宋江听去了。
不过他没办法接话,就有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且听他继续往下分解。
宋江好像没有看到阿牛脸上那尴尬的神色似的,继续侃侃而谈道:
“现在我身上中的毒还没有完全排解出来,元气大伤暂时不能出去报仇雪恨!
而且现在时机未到,敌强我弱,与其一时冲动现在跟人正面交锋,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宋江苍白的脸上目光炯炯:
“当然,宋江这样做并非是向人屈服认输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时间的隐忍屈服,那是为了韬光养晦!
伺机而动,将来好一击即中!”
“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韬光养晦,养精蓄锐,保存自己的实力,潜伏下来以图日后积攒力量东山再起!”
阿牛听宋江说得颇有道理,眯起了眼睛略微思索了一下,不由得附和着点了点头。
本来他对宋江这个人还有点偏见,觉得他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孬种。
躲在这里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混吃混喝,天天只会写一些不痛不痒的诗词歌赋哄骗女孩子,发发牢骚泄泄愤,过过嘴瘾。
没想到自己倒误解了他,想想看,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出去逞匹夫之勇根本没有什么用!
毕竟一个人的力量太弱小了,起不到作用反而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得不偿失。
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都是能屈能伸,能忍他人所不能忍的。
阿牛相信,这个宋江既然有这样的心智和毅力,能够忍人所不能忍,假以时日,将来一定能大仇得报、一雪前耻!
接下来,宋江又忧心忡忡的道:“现在宋江自己可保无虞,但是那些清风堡原来的弟子们却没有宋江这样幸运了!
听说为了躲避仇敌的追杀,他们像惊弓之鸟一样心惊胆战的到处躲躲藏藏……。
这样整天到晚到处躲躲藏藏也不是个办法,他们都是为我清风堡所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然后宋江又换上恳切的语气对阿牛行了一个大礼道:“所以我想请牛兄出面,把那些到处流浪的兄弟们找到,妥善安排好,让他们最起码有口饭吃,可以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不必再像丧家之犬那样惶惶不安、东躲西藏!”
阿牛抬起头来,一脸凝重的看了看宋江,今天宋江之所以要见他并且跟他说这些话的意思,他完全明白了。
“我说你今天特地要见我,原来如此!
我明白了,也就是你现在的身份必须韬光养晦,暂时不能抛头露面,所以想让我出面帮助他们找个地方住宿是吗?!”
阿牛他们现在也闯出来了一定的名气,在那一片混的还可以。
要说帮助宋江打听、收集消息,他还真有门道可以得到。
宋江拱手道:“牛兄聪明,宋江正是这个意思。
就是不知道宋江这个忙,牛兄肯不肯帮?敢不敢帮?”
然后猛然间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阿牛,等着他表态。
旁边的孙雪儿听了,也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阿牛哥哥。
江南哥哥跟如日中天的明月山庄相比,如果想要报仇雪恨一个人的力量到底有限,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
“一个好汉三个帮”,如果有阿牛哥哥出面把清风堡以前的旧部招集起来,那些人最起码也能成为江南哥哥为父母报仇,收复失地的助力。
见阿牛沉默不语,宋江就满脸通红的道:“咳咳咳,牛兄,若是因为这个犯难为就算了,因为这个到底是要担当些风险,牛兄就当我刚才的话都没说好了。”
这一招激将法果然起了作用,阿牛立刻站起来义愤填膺的拍着自己宽厚的胸脯道:“这有何不敢!?我牛百岁也是一个响当当的热血汉子!
何况只不过是帮个忙举手之劳而已,宋兄弟你只管说就是!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大哥我绝不推辞!”
阿牛听了宋江的悲惨身世以后,不知不觉中,他对宋江的称呼也变了。
先前那段话已经让他解除了所有的误会,心里对他产生了好感。
先不说他和妞妞有这层关系在,自己就不能置身事外置之不理。
虽然说阿牛还是不满意宋江,觉得他的身体有点单薄了,没有一个健康的好身体。
不过胜在头脑灵活,不仅仅聪明知道随机应变,在形势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知道隐忍蛰伏,不像那样一根筋的人。
为人还非常仁义,在自己身体受伤中毒,需要静下心来养好伤的情况下,还惦记着家族里的那些弟子们的安危。
像这样重情重义的人,就算是没有妞妞这层关系在,自己也会帮忙了。
宋江当然也听出来了阿牛语气中的亲近之意,心里不禁暗喜,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
他提起笔来在一张纸上刷刷刷刷刷的写起来,一气呵成写下了几行字,等墨迹干了以后就把那张纸卷起来交给了阿牛。
“牛大哥,麻烦你了,联系方式方法就在这上面,此事干系重大,还望牛大哥出去后一定要小心为上!防止被明月山庄的人盯上!”
然后宋江一撩衣襟,从贴身的衣襟下又掏出了一块黑幽幽的像军营中发号施令那样的令箭形状的玄铁令牌。
这块玄铁令牌别看它不起眼,但是它可不简单,因为它代表着清风堡的堡主身份,这也是清风堡族代代相传的一块玄铁令牌。
每次只要朝外发布任务的时候,只要手持令牌的人一出现,那些弟子们都奉若圣旨毕恭毕敬的迎接。
久而久之,这块玄铁令牌就成为了清风堡主的令旨象征,见令如见人。
“这是?……”阿牛看着他手上的东西。
“这块令牌乃是我们清风堡的堡主身份象征!”
宋江脸色肃穆的道,“清风堡被敌人攻陷的时候,爹爹就把这块令牌放在了我的身上!”
“这块玄铁令牌请牛大哥收好了,你把这块玄铁令牌挂在腰间,如果遇到我清风堡的人,就会认出令牌!
只要他们认出了令牌,他们就会主动跟你联系,到时候还请牛大哥照佛一二,给他们找一个地方暂住。”
“另外还有一个,请牛大哥给他们带句话:请他们务必要耐心等待,不要去做无谓的流血牺牲,等我养好伤以后,就会出去见他们和他们汇合!”
“宋江身体不便出头露面,这一切运作就全靠牛大哥鼎力相助了!
宋江预先在这里谢过牛大哥了!”
因为刚才阿牛张口喊他为“兄弟,”宋江立刻就跟着他改口叫了“大哥”。
这个称呼比较亲近,无形中也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孙雪儿在旁边一直托着腮听着,没有随随便便的插话,而是在那里认真的思考一下,如果阿牛哥哥出去以后联系上那些人,该怎么安排江南哥哥手下的那些人?
如果人很多的话,不如让他们先在自己以前行乞的那个破庙暂居,那里一般很少有人去那里的,而且自从修葺后,也已经不漏雨了。
像那么大的地方容纳一两百人都不成问题。
与此同时,阿牛也想到了那个地方。
那个破庙远离闹市,位于荒郊野岭,很难引起别人注意,倒是一个绝佳的容身之处。
所以他眼睛一亮,看着宋江开口道:
“宋江兄弟,我倒想起来了一个地方!不知道清风堡经历大战后还有多少弟子?”
“什么地方?”
“说起来那个地方,是以前我们住过的地方,妞妞可还记得以前我们栖身的那座破庙?”
“记得记得,”提起来以前他们生活过的地方,孙雪儿也是一脸的怀念。
在那座破败不堪的大院子,那座一下雨就漏雨的破庙里面,她跟着几个大哥哥一起度过了两年之久。
虽然那时候他们都巴不得离开这个破破烂烂的地方,住上漂亮的大房子,但是等到真正离开以后,才感觉竟然有种依恋和怀念。
宋江也知道雪儿从前的经历,想了想后就决定了,清风堡的弟子们收拢以后就安排在那里好了。
“那个地方很大,容纳一两百人都不成问题!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委屈了你那些兄弟?”
“整天被人追杀,现在能有一个容身之处,已经很不错了,相信弟兄们会同意的。”
何况这个时候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了,就算是睡草埔也不是不可以。
孙雪儿也赞同。
总之江南哥哥的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好吧,那我找到人就把人都安排在那里。”
看看时辰不早了,阿牛把东西郑重其事的贴身收好以后站了起来:“宋兄弟,东西我都收好了,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谢谢牛大哥,暂时没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