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世的华夏,中医渐渐没落,百姓们除了迷信那些老中医之外,那些学习中医的年轻人很难在出头了。
在金知蝉看来,后世的中医在发展的过程中,完全是找错了方向。
与西医想比较,中医究竟有哪些优势呢?
金知蝉觉得,中医起码在两个方面,占据着很大的优势。
第一,骨科。
只要不是粉碎性骨折,按照西方人治疗一般骨折的方式,在矫正骨折部位后,西医是要在人体骨折的部位打钢钉,固定住损伤的部位。等到患者痊愈之后,在将钢钉从人体中取出来。
就算是这个西医骨科医生医术再高明,医疗器械在先进,却始终改变不了西医这种治疗一般骨折会对人体进行二次伤害的事实。
相反,中医只需要将其骨折部位矫正,敷上药,用夹板或者石膏将患者骨折的部位固定住,等三个月之后,骨折患者就可以自行痊愈了。当然,矫正骨折部位,对于中医医生的手法要求比较高,尤其是在古代这种没有各种仪器来确定骨折部位的情况,全靠人手工摸索感觉。
若是没什么经验的中医医生上手治疗的话,也许会把骨折部位恢复不到原样,让患者的手臂出现后遗症。
可这一点,在西医当中其实也是无法避免的。遇到粗心的医生,也完全有可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
后世,老百姓被官方带的只迷信西医或者老中医,却一点都不信任年轻的中医大夫,而那些年轻的中医大夫用大多数吃不了苦,不想下乡去。这就造成了年轻的中医大夫在城市里没有患者,没有患者就没有经验,这就进一步加剧了中医的没落。
第二,副作用。
西药见效快,药价相对便宜一些。可是,西药或多说少,都有一定的副作用。
而中药,并不能说,中药就完全没有副作用,只是相对于西药来说,中药的副作用相对要少得多而已。
随着人口不断增加,那些原本需要要产地野生药材的药,变得越来越供不应求,由于华夏野生药满足不了民众的需求,那些中药企业都开始用人工种植的药材代替野生药材,造成的结果,就是相同的药方,相同的剂量,却治不了相同的疾病。
何况,中医一向都讲究对症下药,不同的人即便是得了相同的疾病,其所需要使用的中药药物的剂量也不是完全相同的。
可以说,工业化间接毁了中药的发展。
可以回想一下,在古代的西方,外科手术还没有发明以前,哪里有什么西药啊,西方人也是服用药材,来治愈疾病的。
言归正传,金知蝉就是建议这些天赋不好,却一心想要当个方技的里民,让他专攻一向医术,比如,针灸,比如,按摩,比如骨科。
而镇中的女子这专攻妇科和小儿科。
这一下,那位老铃医的教学效果得到了大幅度地提高,最终,能够坚持下来的人,在金知蝉离开东平里之前,都已经出师了。
几年的时间,他们一点都没有浪费。
于是乎,东平里的医生人数从无到有,急剧增加,从金知蝉开始聘请的一个方技,一个铃医和一个方士,到修成君一家搬回长安城之后,逐渐增长,到最后,竟然超过了百人大关。要知道,最开始东平里的里民也不过几百人而已。
那个时候,夏宽还是新丰县的县令,他得知此事后,便亲自出面延请了东平里内的一些医生到新丰县行医,这些人自己不敢做主,便来问金知蝉的意见。
金知蝉对于此事并不反对,不过,在当天,金知蝉把所有正在学习医术或者已经出师的全都聚集在一起,她只是提醒大家一句,他们这些人到任何地方行医都可以,可天下间唯独三个地方不能去——边郡、长安城和淮南国。
淮南国中有反王,边郡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匈奴人攻破,至于长安城,金知蝉解释的很明白,那里面住得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贵人。
他们去行医的话,若是能够医治好这些人极其家属的病,最多得到的赏钱要多一些,可是,若是治不好的话,那就随时都有丢小小命的机会。
原本,这些已经学成医术的人一听到二小姐不让他们去长安城,心中还略有不满,可她这么一解释,所有人都明白了,阻止他们进入长安城行医,只是二小姐出于好意而已。
这些人原本都是从长安城里出来的,自然很清楚城中那些贵族和高官的德性,在此之前,他们当中哪一个又没有吃过那些人的亏呢?
事情的原委就是这样,太常曹间之所以会对此事知之甚详,因为,夏宽是他的好友。
夏宽被刘彻右迁为右内史之后,也从派人想邀请东平里的方技跟着他一起去长安城里上任,在古代,不但民间需要医生,官方更需要医生。
可是,凡是东平里出身的方技全都无一例外地拒绝了。后来,还是夏宽暗中让人用酒灌醉了其中一个比较好酒的方技,才从他的口中套出了东平里出身的方技一直不肯进长安行医的原因。
夏宽得知后,也不得不承认,金知蝉所说的的确是事实。
接任右内史这段时间,长安城里因为医疗纠纷,每年被打伤打残,甚至是打死的方技或者铃医并不少,当然,这其中,主要还是那些医术不精,以骗人为主的铃医会遭此横祸。
比如,窦太主的夫君陈午病重的时候,窦太主就曾经找过不少的方技来为其诊治,为此而打死不少的铃医。要不是刘彻拦着,那个时候,死得方技和铃医会更多。
因为曹间是太常,正管着太医,夏宽才会对他谈起此事。
在古代,无论是方技、铃医,或者方士,全都被归属于‘工’这类人,而不属于‘士’。
四民当中,只有‘士’有人权,至于其他三民,能够活着就已经是福气了。
“哼!”刘彻听完,怒哼了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