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东平里三仙女镇铁府中,铁梨花突然急匆匆地从大门那里向着金知蝉的房间跑去。
刚一跑到房门口,铁梨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高声喊道:“二小姐,二小姐,卫将军终于获胜了。送捷报的士兵今天已经进入长安城啦!”
此时,已经入夏,今天夏天,虽然没有再遇到旱灾,但是,这该死的老天爷恨不得把人能晒死。时值正午,金知蝉手里面虽然没有温度计,但是,依照她前世的经验,知道,现在的室外温度绝对已经超过了三十七八度。
后世,北方一旦到了夏天,随时都有可能遭遇四十度以上的高温,当然,事实上,那些电视台所报的三十七八度,或者三十九度的高温,明白人都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可问题是,三仙女镇紧靠着渭河,这里一道夏天,天气一点不像北方,反倒像是南方,不但天气温度高,而且,湿度还很大。闷热闷热的,让将金知蝉这个有人后世灵魂的女子根本无法忍受。
如今已经十三岁的她,剪不得短发,穿不得露肉的衣服,只能关上门穿上小衣,一个人闷在自己的房间里纳凉。
幸好,穿越者有着远超古代人的知识,硝石制冰,就可以人工为金知蝉制造出纳凉之物。
若是这个时候,她还在长安城外的庄园里的话,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因为,金知蝉不但在庄园里,修建了地道,还在地下修建了一个巨大的冰库。
每天冬天,金府都会花钱雇佣自己的佃户,为她们家从渭河中取冰。
古代的渭河,可不想后世那样,不像河,反倒像是条臭水沟。汉朝的渭河不但河面宽广,水流量大,而且,水质也并不算太差。
关中土地的过度开发,再加上黄土高原特有的土质,会逐渐使得渭河的水质逐渐变得浑浊起来,不过,那中情况,基本上会在唐宋时期变得严重,现在渭河的水还是可以放心食用的。
冬天在河中取冰,这可是华夏古代一项非常古老的工种。
于是北方繁华之地,一到每年冬天,就有大量的取冰匠人在河水中取冰,这东西,他们可没有那个享用,基本上都会被皇室、世家大族,贵戚,高官和大中商人所把持。
刘彻送给了金知蝉渭河上游一段河面两旁土地的所有权,金府也因此获得了这段河面的取冰权。
这不,就在这几天,金豚儿那个不知道好歹的小子,就一直吵吵着想回庄园去了。还不就是为了冰库中的那些冬冰吗?
不过,这一次,金修可没有再惯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了。
一方面,金豚儿已经不小了,金修虽然没有什么主见,可她也知道,再继续这么惯着儿子,只会害了他。
不说其他人,就说她当初嫁的那个死鬼,就是被家中里面的老夫人给惯得。
好好地一个人男人不学好,什么事情都干不好不说,最后还被那些狐朋狗友们勾引地好上了赌博,败光了所有家产。
从朱都那件事开始,金修就突然加紧了对他的管束。
而另外一方面,还是因为朱都的那件事。
金修现在也明白,朱都那次去长安城,想要进宫觐见陛下,根本就是奉了二女儿的命令办事去的,却受了李少君那个天杀的诬陷。若是皇帝弟弟不亲自到这里,给自己的一个准话的,金修非常担心,这件事到最后的结果对于朱都极为不利。
很有可能,李少君那个家伙依然逍遥自在的在长安城里舒服服过日子,而朱都,这个对金府一直以来都忠心耿耿地管家却会被当成是弃子,背黑锅的对象。
要真是这样的结果,不但是害了朱都,也会害了金知蝉,因为这件事如果以后被深究的话,那岂不是,自己的二女儿就成了刺客的主事者了。
因此,金修在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皇帝弟弟这次不给她一个准话的话,她坚决不离开这里。
金豚儿以为自己这次苦恼一番,就会让母亲立即妥协,没想到,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场打。虽然他被打的并不重,但是,他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母亲的打。
在屋里面心烦意乱的金知蝉一听到铁梨花所说话,是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此一役,在这么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卫青若是还打了败仗的话,金知蝉就打算让刘彻放弃继续和匈奴人继续在塞外开战的念头。
再说了,是谁说,与游牧民族交战,一定要硬碰硬的,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这向来都是兵家大忌。
华夏从来就是农耕民族。
在经历过文景之治的修养生气之后,无论是从人力,还是国力两方面而言,大汉朝都处以优势。
若是让宁成这些人不再只是主导一郡的边防,而是主导一州的边防,根本就不用再派汉军士兵骑着马和匈奴人在塞外打仗。
不过,现在卫青既然获得了大胜,也就没有她什么事情了。现在这种天气下,还是避暑最为重要。
“知道了,梨花,你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也赶紧回自己的屋里面歇着吧!你娘身体不好,你应该在她身边都看顾一下才是。”金知蝉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话里话外,就是不想开门让铁梨花进来。
“二小姐,你也太懒了吧,你可是整整睡了大半天了。”这一次,铁梨花却没有随了金知蝉的心意,她双手一用力,就推开了金知蝉的房门。
“哎呀,你这死丫头,我也就让你赶快去看你娘,你怎么非得把门打开呢?哎呦,可热死我啦?”金知蝉被房门外猛冲进来的热浪劈头盖脸地冲击了一下,立刻哀号道。
“二小姐,你可真坏,明知道,推门进来,会把热气带进房中,你还让我回去看我娘,你这是按得什么居心哪?”没先到,铁梨花这理由挑的还挺准,一句话就把她问得是哑口无言。
可就在这时,刚刚被铁梨花关紧的房门又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