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卫青整个人才真正放松了下来,他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既然与己无涉,卫青也就不必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
“嗯!朕也非常奇怪,究竟是什么人比朕都能提前一步,发现那个巫祝,而且,朕总是有一种感觉,母后的这个人,一出手似乎就是想将李少君牵连进此案呢!可究竟是谁做的呢?”听完心腹太监的叙述之后,刘彻自己嘟囔道。
如果童忠还在长安城里的话,刘彻肯定会第一时间,就想到金知蝉身边这个办事极为得力的暗探,幸好,金知蝉早早就把他举荐给刘彻,如今在雁门郡做郡守。这也让金知蝉无意间摆脱了嫌疑。
其实,金知蝉也知道,王朝将那个方技私下里捉回来,有些欠妥当。
最正确的姿势,是应该将有方技出逃这件事提前告诉金知蝉,让朱都出面,将那些给自己诊治过、准备逃出城的所有方技全部擒拿回来。心不虚的方技老老实实留在长安城中,谁也不会难为他们,可既然想跑,那就不要怪金知蝉不客气了。
王朝此举可谓是好心办坏事。
只擒下那个巫祝的弟子,在往李少君身上牵扯,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金知蝉也并不觉得失去了机会,就很可惜,因为,她原本已经安排了另外一个后手来对付那个老骗子,巫蛊大案既然迟早就要爆发,用这次的事情试探一下皇帝大舅对于李少君的态度,也无不可。
总之,因为被抓的那个方技自己也没有搞清楚自己是被什么人抓的,这件事也就成了一桩悬案,更何况,金知蝉也就在第一时间把参与此事的另外一个当事人打发到了边郡,出长安后还是绕的远路。刘彻再想查到事情的原委,可谓是难如登天啊!
接下来,谁都不说话了。
整个大殿中只能听见刘彻一个人粗重的呼吸声,卫青和殿中其他太监宫女都不是蠢人,每个人都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以免自己惊扰到陛下。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刘彻才极为无奈和疲惫地冲着众人一摆手,吩咐道:“你立即带人迅速将牵连进此案的一干人犯缉拿归案,不必送往刑部,你亲自审讯后,全都杀了吧!还有,皇后若是不肯承认此事的话,不必理会,直接命人将其送进长门宫,将宫门锁住。她身边的人必须全部换掉,一个也不能留,还有,你派去的人既不能苛责,也不要怠慢于她就是了。”
“诺!”老太监答应一声,慢慢离开了殿中。
……
于是,明天震惊朝野的巫蛊大案,先一步悄无声息地在宫中展示了其血腥的一面。
其实,老太监从刘彻的话中,就已经悟出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根本就不用再认真审讯任何人,这次派他去,一是让他压阵,二无非就是让他走个过场而已。
凡是牵连进此案的人,除了将要被废的陈皇后和李少君之外,其他人都只能是一个下场——死。
那个巫祝和他的弟子与信徒受到的惩罚就要更严厉一些,老太监虽然并不能下最后的决定,可他非常清楚,因为这个巫祝,他自己最少也要被诛三族,而和他相关的人,如果最后能够不牵连到他们的家人,那就是皇帝陛下对他们最大的宽容了。
陈皇后得知事情暴露后,立刻显示出彪悍疯狂的本性,从他的一个护卫腰间抢过一把腰刀,就像杀了老太监这个主事人。结果,自然被其他人拦了下来,最后,堂堂一个皇后,不得不被人五花大绑,用绢帕塞住了嘴巴,几个粗壮的宫女硬是把她抬进了长门宫中。
皇后身边的人全都没有经过审讯便被一个一个拉出去杀了,而那个倒霉的护卫成了最大的受害者,老太监虽然不敢做主灭了他的三族,却可以栽赃给他,灭他的满门还是轻而易举的。
等到第二天,宫外得到消息的时候,汉武帝立朝之后的第一个巫蛊大案居然已经尘埃落定了。
后宫中,所有属于皇后的势力全都被连根拔起。这些宫人,凡是太监全都被杀了,而宫女中,一直留在陈皇后身边的宫女全都逃不过三尺白绫,而真正被遣散的毕竟只是是少数。之前有一些因为无意间得罪了皇后的宫女却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她们非但没有被杀,而且,还能得到一笔钱被遣散出了宫。
陈皇后脾气不好,在宫中是出了名的,她也只有在刘彻面前才会表现的观瞧一些。这些年,因为卫子夫的出现,刘彻到她殿中的次数越来越少,而因为她一直未能生育,人也就变得越来越暴躁。
后人经常说那些宫女呆在宫中,如何如何可怜,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宫女真正能够出宫的时候,真正的感受更多的却是凄惶和彷徨不安。
一些人有家难奔,古人重男轻女,何况这些宫女出得宫来,早就已经过了古代女子适宜出嫁的年龄,若是将其嫁出去,其父母还少不得还得配上一副嫁妆。
而有些人却是已经无家可归了。生老病死,古今难免,古时候的人平均寿命都不高,被放出宫大部分宫女就是这种情形。
可是,金知蝉在得知这一情况后,大喜过望,这可都是无形的财富啊!在宫中呆过的宫女,不一定各个都是会认字,会音乐的才女,却一定会是善于女红的巧女。金知蝉只需要给她们提供住处和谋生的工具,以及市场,她们就能自己养活自己。
何况,金府的庄子里,还有不少大龄未婚青年,虽然都是身带残疾,可一个个都是心情直爽的汉子。
一旦金知蝉真得把这些宫女招募到庄子里,这些汉子若是不笨的话,根本就不用金知蝉吩咐,他们都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于是,金知蝉第一时间就派了朱都领着铁梨花去招募这些刚刚被放出宫,彷徨无措的宫女到金府的庄子里当大汉第一批能够独立生活的女工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