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看着她从那个人倒下的那一刻她都没有看他,只有肝肠寸断的呼喊,他的心痛的绝望,她的眼里只有那个人,没有他。哪怕他杀了那个人她眼里只有那个人倒下的身影,她甚至没有回头质问他一句,他不知道他在企盼什么,就是她回头看他也是切骨的恨啊!可是他还是想让她看他一眼,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企盼什么,他的眼里尽是悲痛和绝望。
如今她终于回头看他了,她用恨极了的目光看着他,“放开!你放开我!放开!放手!”她拼命的挣扎着像是把他看做洪水猛兽一样,她那么绝望,她的眼里他是那么不堪入目。
冰冷的话从段月口中溢出,“不放!”他的容颜那么冷冽,淡紫色的眼满是坚决,手上的术法无动于衷,像是一个牢笼要把她困在这个牢笼里。
可是她不想要这个牢笼,她用自己的心给自己亲手画了牢,她是自愿的,她愿意的自己困在他的牢城里,她自愿成为囚,心甘情愿。
暮生萝疯了一般,她扑过去狠狠的咬在段月的手上,她是恨极了一口下去顿时鲜血淋漓,破碎的血肉被雨水冲刷的逐渐清晰,他都没放手,他也没吭一声,只是任凭她咬着,她感受到了咸腥的血充斥她的味蕾。她咬的绝望,咬的心碎,她心里难受那么痛苦,她放开段月的手,嘴旁边都是血,她撕心裂肺的哭着,雨水狠狠的砸在她的身上,却不及心的万分之一疼。
段月本来应该是她的光,他在她冰冷中成为温暖成为光,他给她温饱为她驱赶寒冷,他理所应当的成为她想要陪伴的人,可是那些横亘的存在他们已成陌路,再也回不去!而他现在杀了她最爱的他!她再也不可能原谅他,她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想。
她突然不哭了,她的脸惨白清冷。段月听到她佯装冷静的说:“你杀了他,我唯一思恋的人,那我也不活了!”她那么决绝满脸的泪痕和雨交融,她扬起脸来看着他那么痛恨。
她苍白的嘴唇染着他手上的的血,虽然已经被雨水洗礼却还是有一些带着血的水珠。衬的她那么妖媚,她在雨中像是破碎掉的花,像是被这大雨蹂躏了一样,可其实蹂躏她的是他的狠心,她对他再没了一丝感情,恨到了绝望,我对你再也不曾爱过,连曾经的爱她都一并否定,在她心里那不是爱只是一种感动!
段月听到后绝望至极,他顾不得什么了残忍至极的说:“你做不到!”他刚说完就愤怒的一挥手在她身上下了封印,让她无法伤害自己。他若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定会绝望成灰。
她看着段月那么冷淡,她不哭也不闹。她就那么看着,看着他动手用紫色的烟雾封印她,她看着他的眼睛有着万种恨,她转脸看着陈森眼里是万种痛。
如果可以……
知不知道……
你可知……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自己该说什么,她的心已经残破不堪了。天幕的雨水降落在她头上一遍遍从上而下将她灌溉,雨水将她的眼帘一次次模糊,她已经看不清他的容颜,她不断的擦着眼睛,想要看清他的容颜,她怕他会消失,她怕他会不见。
陈森倒在那,越发的苍白。他的身上陆续落了些许黄色的银杏叶,还有银杏叶不断被雨打落下来,在地上掀起了一片的水花。陈森那么的安静,没有一点呼吸,她既过不去也碰不到,她在那也手依然向着他的方向,那么努力的向前伸着,她看着他眼里拥有的情绪万千,她可以看到他的睫毛,可以看到他似雪的皮肤,她甚至觉得他身上带了一些淡绿色的光辉,她甚至觉得他的睫毛眨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是哪怕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想离开,只要他活着就好,她愿意用所有来换,哪怕她的尊严!
“陈森,陈森,你没死对不对?你看看我,看看我啊!我不走了,我不走了,我愿意成为她,我愿意陪在你的身边,只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段月看到她甚至为了那个人醒来甚至不惜以所有作为代价的那个样子,他浑身一僵,连眼神都是僵硬的。他问她,“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怎么能愿意成为别人的替身啊!”
他几乎是悲怆的愤怒爆发了,他用法术拉走暮生萝,她没说话手依然拼了力气向前面伸着。段月恨极了这一幕他的心痛的仿佛都不是他的了,他用法术强拉着她走,又怕伤到她,可他不能再给她打昏,如今的她根本承受不住什么可能会导致昏死过去。
她的手被段月用法术扯着,她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他刚才眨眼睛了,他或许还活着,他还活着,还活着,还活着!她的眼睛仿佛亮了,她拼命的看着陈森的方向,生死不移。她想要触及到他,她那么努力歇斯底里了那么久只有一步,就一步她就可以拉到他的手了,可这一步之遥,明明近在咫尺却是她再也到达不了的远方,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自己触碰不到他,明明只有一寸啊!她刚才差一点就可以碰到他的指尖,她的泪再度与痛相逢。
原来咫尺天涯,天涯咫尺之遥,竟然是这般吗?
段月看到她居然冲破了一些力量,快要触及到那个人,他心里绝望极了,他一伸手用法术把她拉了回来,他的心里是无法承受的痛,他的生命都无法承受。
他没有动一下,脸苍白的失去血色,她被段月拉走的那一刻她突然冷静了,原来他真的死了,她的眼又成了灰。
你有没有过撕心裂肺的绝望,眼睁睁看着他变凉,冰将他凝结成霜,再也看不到他,你心里最爱的他!
她的泪飘洒在雨中随雨漂泊,天涯海角,他们既是咫尺天涯又是天涯海角。
原来我们的手无法成为一双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