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初再次醒来时,被一片鸟语花香所包围。
她睁大眼,仰望着半片晴朗的天空和半遮头顶颇具美感的草棚顶,险些以为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任务世界。
环视四周,发现家具装饰依旧是复古款,她淡淡的松口气,虽说她避免洛阳锦身陷乱/伦之祸又保住了自己和苏素的性命,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但她对这世界的医术和阵法十分感兴趣,就这么换了任务实在不甘。
这里房间摆设简单,甚至有些简陋,可贵的是花香四溢,每个角落都有各色鲜花作为妆点。
她半起身,按住脉搏,尝试着为自己号脉。
而此时一道清越沙哑的声音带着丝丝性感的味道在耳边响起,“怎么,怀疑我的医术?”
锦初扭头望去,门口出现一道曼妙的身姿。
来者一身蓝裙绣彩蝶,皙白的肌肤似雪,五官只能算是清秀普通,可组合在一起却莫名让人感到妩媚和美艳,尤其是那一双红唇,像是时时刻刻在诱人亲吻。
“小子,号出什么了吗?”她淡淡的问着,将手中的药盘放在床榻边缘。
“似乎体内有毒素!”锦初也不谦虚,淡然的放下手,拿过盛着黑乎乎药剂的药碗放在鼻下闻了闻。
“前辈这药里有麦冬、茜菊、陇荪、苦头姜……”连续说了几种草药,锦初摇摇头,“其他的我辨不出。”
“不错呀小子!”女子赞赏道,眼眸一闪,手脚麻利的将锦初按倒在床榻,扯开她的衣襟,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胸膛直到裹着纱布的伤处,举止轻浮,神情玩味的说:“你猜猜,外伤药的成分都是什么?”
锦初不慌不忙的撕开纱布,带起一丝丝血液和淡黄色的药泥,她指尖微滑,取了点纱布边缘没有被血液沾染的药沫,放在嘴里尝了尝,“黄芪、大蓟、散淤草、老鹤、三七、党参……还有两味,我未成尝出。”
女子惊奇的看着眼前冷静到甚至有些淡漠的小少年,点头,“不错,不错!”
“这里是神医谷吧?”锦初重新将纱布裹好,把中药喝了下去。
“聪明的小子!”女子咧嘴一笑,指尖捏着锦初的下巴,左右看了又看,满意的问,“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我救了你们,你们拿什么来偿还?”
锦初垂垂眸,压下自己想在神医谷学医术的念头,反问,“前辈说的对,您觉得我们该如何偿还?”
“要知道追杀你们的人马全被拦在了神医谷外,没有毒瘴林的保护,你那瘦弱的二哥可无法带着你们安然逃脱。”
“是实话!”锦初笑着,“家兄武艺一般,侍从又受伤颇重,前辈的恩情没齿难忘。”
“难忘不难忘,我从不计较,这世上狼心狗肺的人多了,有那好一些识恩的也不过是为奴为仆,你看我这神医谷,不缺吃穿,一切从简,要奴仆无用。”这话要是真正的世家子弟必然会觉得十分的屈辱,但锦初不会,她为人现实,倒不觉女子的言语有什么冒犯,相反,实实在在,很有道理。
女子见她面不改色,挑挑眉,直白的开口,“只需你和你那兄长,留下给我当试药人便罢。她勾唇摸了把锦初柔嫩却缺血过多十分苍白的小脸蛋,故意取笑着,“你那身三流的自学医术,治疗个头疼脑热足以,在我面前却有些班门弄斧!”
“是在下失礼!”锦初歉意满满的颔了颔首,要不说人老成精,她也算活了很久的老妖精了,女子虽是精明狡诈的成熟御女,眼底的波动却也瞒不了她。
“无趣!”
果然,女子嫌恶的哼了哼,话题一转,“你可愿意当试药人报恩?”
锦初抬头看向她,自是没有错过她眸中的一丝恶意,便明白这神医谷不是这么好进的,只是她也不是被动之人,反问,“可有期限和其他的限制?”
“三年!”女子倒是不隐瞒,“当试药人必然会深受折磨,你要将药效的变化和进展记录在案,配合我拟定的饮食,不可百般借口拒绝试药,当然,身体有亏损我也会负责调养,不会见死不救。”
“很合理!”锦初点点头,“我身体素质比我兄长要好,若他做试药人怕是你调养起来就费了功夫。”
“这话不错!”提到另外一个,女子不满的撇撇嘴,仿若自言自语的嘀咕,“还有心悸之病,不过倒是可以尝试突破一下,也许能治愈。哎呀,真是麻烦!追杀你们的人可不会善罢甘休,他若是以求医之名进了谷中,你们的生死难道还要我来负责吗?”
“有谁敢在神医谷作恶?”锦初挑眉,相当诧异。
“你们又不是我谷中人,凭什么耗尽我的心思求得庇护!”
“我兄长身体不济,不适合做试药人,我可替他承担。然,作为前辈的试药人,难道不算谷中一员?”
“小鬼头!”女子翻了个白眼,“你的意思是,我要替你治愈你兄长,还要保护你们一家安危,这个买卖你觉得值吗?”
“等我兄长痊愈,即可送他和我母亲到我大哥那里,有我大哥保护,也就无需劳烦前辈。”
白眼翻的更大了,“五年,当我的试药人五年,生死自负!”
锦初笑颜初绽,“前辈英明!”
前辈姓温名良,名字透着善意可性情古怪,虽看起来年方二十出头,实则已四十有五,是神医谷的谷主,一生未婚,讨厌人多嘈杂,所以谷中并无多少弟子,几乎医术小成便让她轰出谷中,或者留在神医谷的外围,授课传医。
为了防止锦初分神,她早早给洛阳锦调理了身体,待他的心悸之症得以控制,便打发人将他们母子两人和一个小侍偷偷送到了嵩山岭。
初时,锦初一天一剂药,有的让她疲倦难抵,有的令她吐血不止,但总的来说,她都能分析出所用的草药,偶尔她还能自己调配出解药的成分,只是从没有跟温良探讨过。
温良不善家务杂事,所以把洛山留下来伺候两人,洛山一见自家公子受罪,便是泪眼汪汪的,在膳食方面故意给他公子加餐,并且将种种写于信中,传给两位公子和夫人,必须让他们知晓公子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