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刚刚,陈晓北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离婚。
她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说: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提这件事,现在忽然提起,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女人了?
他冷声说:这个与你无关,你只要回来跟我把手续办了就行。
她又沉默了一下:向羽,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所以,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他咬着牙说:那我就起诉你。
陈晓北平静地说:你起诉也没有用,因为我有精神病医院给我出具的证明,所以我现在连杀人都不怕,何况是离婚。
他在电话里咆哮了很长时间,而她却一句话也没说,只在挂电话之前,淡淡地说了一句:向羽,你永远都是我的。
他疲惫地合上了眼睛,他就是那个可怜的,有一个疯老婆的罗切斯特,而河晓虞就是他的简﹒爱,不会同意和他在一起的简﹒爱。
烟灰缸里已经扎满了烟头,可是他却又点燃了一支。
陈平捏着一大摞票据下了电梯,他先走到秦平的办公室跟前,轻声说:“向总在吗?”
秦平从文件堆里抬头,哭丧着一张脸:“在。”
陈平笑了笑:“秦助理怎么这副表情?”
秦平叹了口气:“向总让我把两年的会议纪要都录入电脑,一个星期后交给他,两年呐!陈总,看见没?这是半年的,就这么一大叠。”
陈平舔了舔嘴唇:“我还以为只有我财务部忙成这个样子,看来整个秋实都是这样。”
秦平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陈平扶了扶领带,深呼吸,然后敲了敲门向羽的房门。
已经是晚上七点二十分了,河晓虞站在青城大剧院的台阶上向下张望着,他没有来,他果真没有来,其实她早就预感到他不会来,可是她还是一厢情愿地以为,没准儿他会来呢,万一他有时间就来了呢!
她今天依旧精心地打扮了自己,用他的话说,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是专门为他而打扮的,所以化妆的时候,她是有些激动的,她把眼影涂得非常均匀,把每一根睫毛都粘上相同厚度的睫毛膏,她把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然后穿上她喜欢的红色连衣裙。
身边已经有很多人在问她手中的票卖不卖,因为这个票早在几个月以前,就已经一售而空,而她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焦虑,根本不像来看舞台剧,可是她紧紧地攥着那两张票,摇了摇头说:不卖。
时间到了,工作人员开始组织观众进场,她一步一回头地向后张望着,可是身后除了进场的观众,她什么也没看见,她失望地低着头,又忽然掏出手机,希望能有意外之喜,可是什么也没有。
他果真没有来。
向羽坐在汽车里已经快三个小时了,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点半了,可观众一个都没有出来,说明舞台剧还没有结束。
剧院门口冷冷清清,除了挨挨挤挤的汽车,只有一个卖玫瑰花的小女孩儿,看起来有十**岁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