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疯狂地窜起一股冲动,特别想把她抱在怀里,他克制地握紧了拳头,低声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站那么久?”
她低着头,肩膀松松垮垮地耷拉着,轻声说:“向啸天,我好累,我想坐一会儿行吗?”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双手依旧握着拳头。
她疲惫地坐在了等候椅上,低垂着脑袋,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于是肩膀变得更低了,他凝视了她一瞬,也跟着坐了下来。
她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像讲给他听,更像讲给自己听。
可无论她讲给谁听,他都听到了,而且一字不漏地听到了,于是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你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饭?”
她愣了一下,因为她讲话的重点不在这儿,而是供货商没有找到,蓝江很可能要面临赔偿违约金的问题,可是他却问她吃饭的问题。
“嗯——”她愣愣地点了点头。
他黑着脸,转头望向前方的车水马龙,声音又变成了惯常的冷漠:“河晓虞,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她缓缓点了点头,接受了他的好意,却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因为蓝江面临的问题太实际——没有资金。
“现在吃饭比较重要。”他沉声说。
她叹了口气:“我现在穷得连家都回不去了,不能请你吃饭,真要请你吃饭,也只能请你喝西北风了。”于是她把双手插进衣服的口袋,把口袋的里子全都掏了出来,掏了个底儿朝天:“看见没?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你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他的眉头深深地打着结。
“别说吃饭的钱了,我连坐公交车的钱都没有。”她轻轻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的娇气。
她的模样已经很楚楚可怜了,可是她的声音却更让人怜惜,这让向羽立刻把手伸进西装的里怀口袋,摸自己的钱包,因为他本能地想要把自己的钱全都给她。
河晓虞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抿着的嘴唇忽然弯了弯,因为她觉得他强悍的外表下有一颗特别柔软细腻的心,就像刚才,她明明是在认真地讲找供货商的问题,可他却问她为什么没有吃饭。
他关心她,她感觉得到。
可是他的手从里怀口袋里拿了出来,然后又摸了摸西装两侧的口袋,然后又摸了摸裤兜,他就那样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摸了好几遍。
“我的钱包……在车上,电话……好像落在饭店了。”他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一定是刚刚走得太着急了。”
“车呢?”她目光清亮地望着他。
“被司……朋友开走了。”
“我有电话,你给他打电话吧!”她把电话伸到他面前,目光期待。
向羽想了想自己能记住的电话号码,一个是阿兰的,一个是吴追的,可是他却不想给他们打电话。
“我只能记住我自己的号码,走吧,我打车送你回家,你再到楼上取钱。”他低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