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因为我的提议对他来说并不坏,可是他却一副火冒三丈的样子。
我想了想,轻声说:“萍水相逢,我已经欠你很多了,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硬生生地打断了。
“河晓虞,你少特么跟我提萍水相逢,你那个健忘的脑袋,最好也到修配厂给我好好修一修。”他怒气冲天地瞪着我,而且握着我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仿佛马上就要骨折了。
“好疼——”我的五官扭曲了,眼角沁出泪来。
他缓缓松开了手,可依旧愤怒地瞪着哦。
我一边怯怯地揉着手腕,一边眼泪汪汪地望着他,这个人一定有毛病,而且是精神类的疾病,否则他怎么会忽然就对我大发雷霆,而且还净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必须离开这儿,离开他,否则我觉得我随时都会有危险。
他的胸口高高低低地起伏着,却始
就在那一瞬间,我立刻推开车门跑下汽车,并丢下那三千块钱,我撒腿就跑,生怕他会追上来。
我跑了很长时间,我回头,他没有追来,我终于放下了心。
狂风穿过两山之间,以横扫千钧之势,长驱直入地扫荡着这片空旷的原野,我抓紧了衣领,弯腰前行,可凛冽的寒风,还是无孔不入地侵袭着我的身躯,书中曾说——狂风怕落日,可太阳已经落山了,为何风势还不见小?
我缩着脖子,在风中吃力地行走,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身边没有人,路上没有车,远方没有灯火,这让我想起柳宗元谪居永州时写的一首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回过头,竟然是向啸天。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脖子上系着一条黑色围巾,手上带着一副黑色皮手套,而且还黑着一张脸,本就剑拔弩张的一双眉毛,此刻更是皱成一团,让他愈发地显得凌厉骇人。
我吓得开始奔跑,可是我奔跑的速度,却根本没有他走的速度快,只一转眼,他就走到了我前面,并把我落了很远。
我望着他的背影,他的一头短发,被狂风吹得凌乱,微微宽松的羊绒大衣,也被风灌得鼓鼓的,可是他怎么都没有理我,仿佛根本不认识我一样。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而此时此刻,我已经被风吹得不能走直线,仿佛马上就会掉进路边的阴沟,他疾步朝我走来,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捞了回来。
就像电梯里的那次相遇。
他依旧皱着眉毛,眼神冷淡。
可是我心里恐惧着,他是不是又要骂我?骂就骂吧!只是,请千万不要打我,我的脑子正胡思乱想着,他却突然说:“你出门怎么不戴上帽子和围巾?”
我愣了,片刻后轻声说:“没想到,青城的冬天会这么冷,榕城的冬天比这暖和多了。”
“就这样还想走回市区?告诉你,今晚的最低气温有零下三十度,没等你走回去,就先冻死在这里。”他语气生硬。
零下三十度?我愣了,原来他不让我下车,是因为今晚的气温这么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