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在讲坛上讲的口若悬河,云溪坐着听得没精打采。
不仅是云溪,很多南阁学生听得也是如此,今日一日都是国学,也难怪学生们疲乏。
又是一堂课才开始没多久,南阁学生就有些坐不住了,有些靠着,有些趴在桌上,有些用手支撑着头,怕不小心就栽在桌上,总之一群人,坐得东倒西歪,不成样。
夫子看不下去了“我们老祖宗讲究的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其他两样我们就不提了,你们看看你们坐的是什么样子,歪歪扭扭,成何体统?”
“夫子,我们累了!想回家!”
“累!你们看看易清斐,再看看袁圆,人家不是和你们一起学习的吗?人家就不累吗?人家就不想回家吃饭吗?人家怎么就看着不累,人家怎么就坐的这么端正,人家就不能影响到你们吗?”
不待学生回答,夫子自答道“那是人家用功,那是人家坚持,那是人家吃得苦,你们能不能像人家学学。”
众人看向袁圆,易清斐就算了,一直都是气定神闲端正的姿态,从未有过不雅的模样。可是这平日里总是偷懒的袁圆,今日竟然真的坐在位子上,背挺得笔直。
袁圆被这么多人看着,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压力,小心翼翼的说出真相“我是因为课间太困了,就睡了会,耽搁了去茅厕的时间,现在想去茅厕,坐直了感觉不是那么强烈。”
南阁学生想笑,碍于夫子在场,不好笑,于是只能在心底偷偷的笑。
学生们没笑,夫子倒是无奈的笑了“你这个丫头!去吧,去吧,别在憋出个好歹来。”
袁圆红着脸起身“是。”为了自己的头等大事,袁圆跑得很快。
“来,我们接着讲,打起你们的精神,不要没精打采的样子。我们国家的未来就靠你们这群年轻人啊!可不能毁在你们手里。”
云溪看看周围强撑着坐直却仍旧很散漫的学生,再看看无论何时都挺立如竹的易清斐,忍不住劝道“同窗啊!你要和我们这些凡人……”
易清斐打断她“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云溪一愣“那你想要怎么叫你?”
易清斐提醒她“我有名有姓。”
云溪有些犹豫“易清斐?”
易清斐微微皱眉“不亲近的人也不连名带姓的称呼。”
云溪无奈“你要我怎么样?”
易清斐一脸淡定“唤我名就好。”
名?清斐!
云溪微微羞涩,却还是依言轻轻柔柔的唤道“清斐。”
一声清斐,像是一片羽毛在易清斐心上划过,使得心都颤了一颤“你方才想与我说什么?”
“啊!我想说什么来着,我想想,对了,你啊!要懂得像人民靠齐懂不懂,我们都趴在桌上,就你一个坐的笔直,人家会恨你的。”
“我一向如此。”
“所以说得改啊!不合群是不对的,要不你先不要坐的这么直?弯一点!”
见易清斐犹豫,云溪“你试试嘛!清斐。”
面前的人儿唤着他的名撒娇,易清斐无奈,微微俯身,用手支着头。一举一动,犹如清风徐来,赏心悦目。
人家做着颓废的动作在易清斐做来却是不似平常端正的好看。
云溪抚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放弃了让易清斐变得懒散的想法“算了,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吧!龙也变不了鲛。”说着靠在窗边,笑意浅浅的叹道“神仙和我们这些凡人总是有区别的啊!”
易清斐坐直了身子,带着笑意的眸子不经意间摄人魂魄“胡闹。”
夫子在讲坛上讲着课,云溪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支着头仔细的听着,闹了这么久,是该好好听听了。
窗外是绿意葱茏的参天大树,云溪的侧脸映在窗外,越发的显得眉目如画,清丽绝伦。
易清斐把自己的手也放在桌上,不动声色的向右移。
铺满课本的案几上,修长如玉的大手往着纤纤素手慢慢的移去,案几不大,当两只手碰到一起时,纤纤素手瑟缩了一下,向旁边移了移。
易清斐任她移,待云溪不动了,修长的手又跟了上去,云溪再移,易清斐再跟,这次云溪还想移时,易清斐轻轻的一抓,抓住了云溪的手。
云溪含笑瞪了易清斐一眼,却也没挣脱收回手,只是把手收拢,回握住易清斐的手。易清斐将那柔若无骨的手,握的更紧。
风儿从窗外吹进来,云溪易清斐二人的发丝轻扬,有的发缠绕在一起,像是羁绊多年的恋人,不分彼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