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携带两子回京路上遭遇暴雨翻船遇难的消息,让老夫人旧疾发作病倒了,经过宋大夫把脉开了药,并嘱咐要好好休养,不可再操心劳碌。
只是直到药煎好了人还没醒来,药也喂不下去,众人都着急了。
服侍老夫人的大丫鬟竹绿手紧紧捏着手帕,说道:“老夫人昨晚便不舒服,都没吃什么东西。”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赵氏喝道。
老夫人今早也还没吃早膳,她刚布好菜不好的消息便传来了,老夫人也跟着病倒了。
从昨日到现在都过去大半日了,一个老人如何承受得住?众人便着急了。
“宋大夫,没有没办法让老太太醒来?”钱氏问道。
“这个……”宋大夫摇摇头。
“娘,让女儿来喂祖母吧,先吃点粥。”云瑾惜红着眼睛说道,并让竹绿取粥来,打算用嘴喂老夫人。
钱氏瞧着也想上去抢这活儿,毕竟是讨好老夫人的事,可她又下不去那个嘴。
钱氏也是庶出女,但是个自命清高的。
可她又不甘心,在一旁碎碎念道:“这老太太本来身体便不好,又来不好的消息。”
“二弟妹!”
赵氏沉声道,声音虽然不高,却有着当家主母的威严,“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再说了,让老太太听到不好。”
钱氏瘪瘪嘴,心道人能醒来才能听到。
事情都这样了,她还要将其引向四夫人母子三人。
云浅摇摇头,上前阻止她们:“祖母现在神志不清,这样喂若是让食物堵住喉咙了更不好。”
众人一惊,不敢再动下去。
“可祖母又醒不来,不吃东西如何是好?”
“要不婢子再去将粥再熬烂一点?”
“谁说醒不来了?!”云浅说道,瞪了眼宋大夫,“你这个庸医,当初把我诊断成死人就算,现在对祖母却又避重就轻!”
“你,你……”
宋大夫指着云浅张了张嘴,气得浑身颤抖愣是说不出别的词来。
云浅落水的时候他确实摸不到脉搏了,气也没有了,谁知被一个老大夫判定的死人又活了过来,且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可老夫人的病情他岂敢乱说的?
现在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当着众人面指责他庸医,让一辈子为医的宋大夫气得跳脚。
“胡闹!”赵氏喝止云浅,向宋大夫赔不是,“宋大夫莫生气,您在是老太太请过来的,在府中十多年没出过错,我们相信您。”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宋大夫人哼一声,甩了一下衣袖。
“大伯母,侄女说的是真的,祖母的病比宋大夫说的要严重。”云浅有些着急,前世她身怀灵根主治疗,虽然那时给师姐们治疗不太需要用药,但也是从小饱读医书懂医理,老夫人这个症状她一眼便能瞧着不正常。
“呀,浅姐儿你这不是诅咒老太太嘛,呸呸呸!”二夫人“呸”了几下去掉晦气。
“我能治疗,让我来。”
云浅不再理会他们的眼神,过去拉开云瑾惜,手撘在老夫人脉上,顿时一顿沉吟。
她动作很快,待众人回应过来时已经放下老夫人的手,认真说道:“祖母是脑中风,非常严重,若不马上治疗轻则致残,重则……”
云浅轻咬着唇,她绝对不会再让祖母在自己眼前出事。
“啊?”
众人惊呼一声,一个劲的问怎么办,二夫人更甚,直接扑到床上哀嚎,还是作为侯府女主人的大夫人沉着冷静,唤人去告诉侯爷请太医。
“来不及了,必须马上治疗。”云浅说道。
“可是……”
大夫人看向宋大夫,她现在也怀疑宋大夫能力,可府里只有他一个大夫,他都看不出老夫人病情能治疗得了?
大夫人倒是忘了,云浅能诊断出病情,那么便应有能力治疗。
宋大夫被看着一时老脸涨红,可却不敢吭声,脑中风啊,神仙也多束手无策的病情啊,若老夫人真死了,那边是他的罪过。
宋大夫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趁现在众人没发觉时赶紧溜走最好,可他刚迈开一步,身后便传来了声音,“我来治,宋大夫借你的针。”
宋大夫身体僵硬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哎”一声,马上翻开药箱找出一包针递过去。
这烫手山芋终于送出来。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起先很高兴,但发觉是说话的是云浅,一张张脸刷刷的发白。
“浅姐儿不要乱来,太医马上就要到了,不要捣乱。”大夫人大惊,叫人上去将云浅拉开,她倒是忘了是云浅提出的病情。
“浅姐儿你疯了,若是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你便是罪魁祸首!”二夫人绞着手帕道。
三姑娘也忘记了哭。
云浅利落将宋大夫的针摆开,拿出其中一根,转身瞪着过来的婆子,一双空灵的眼此时犀利迫人,隐隐带着杀气,喝道:“给老子滚回去!”
声音不大,带着淡淡的沙哑,却镇住了那婆子,也镇住了大夫人等人。
她们没想到云浅会说出这么粗鲁的话。
“祖母已经被你们耽搁好一会儿了,等太医过来时别说太医,便是神仙也乏力回天。”云浅将老夫人扶着坐起来,又唤云瑾惜过来扶住,注视着老夫人的头,一针很精准的扎进穴道里。
“啊~杀人啦,五姑娘杀老夫人啦!”二夫人惊叫一声,欲转身跑出去,大夫人回过神让人拉住她。
大夫人虽然很震惊,但云浅已经下针了,且云浅也说得有理,等不到侯爷将太医请来了,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云浅又拿出一根针悬在老夫人头顶,幽幽说道:“二伯母,侄女在这里还是第一次施针,要是被您的惊叫声吓得手抖走错了穴位,那您便是罪魁祸首了。”
二夫人立刻捂住嘴巴。
她并非怕打扰云浅施针,而是担忧老夫人的事引到自己身上。
云浅又将针精准扎入穴位,扶住老夫人的手忍不住一抖。
一刻钟过去,老夫人头上已经扎了数十根针,云浅却没有停下的意思,额头浸着细密的汗珠。
这时侯爷带着太医到了院子,听到现在是云浅在施针后,喝道:“胡闹,夫人没管吗?怎么让一个孩子乱来!”说着加快脚步进入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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