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了老夫人吃过午饭后,云浅又陪老人家说了一会儿话。
对于此次云浅偷偷进宫,老夫人也不再苛责,只是嘱咐她今后不要那么顽皮,还一直当她是是个孩子。
“云家啊,到了你大伯父这一代要开始没落了,若是斌哥儿有你这么能干就好了。”祖孙二人坐在屋里,这个季节已经开始回暖,门上去了厚重的帘子,不用开窗,屋里的冷暖正适怡。
老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些伤感,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掉了自己的坏心情。
云浅装作没看着,让人把茶杯撤了下去,才吃晚饭,不宜喝太多茶,这才说道:“祖母不必担忧,三哥现在还年轻,都还娶媳妇呢,没准儿娶了个旺家的嫂子回来,我们嘉毅侯府便可蒸蒸日上了,恢复过去的辉煌也不是没可能。”
“你这小嘴就是甜。”老夫人很高兴,她很喜欢听这样的话。
“祖母,不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您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就好好活着,要长命百岁。”云浅蹲在老夫人腿边,本来是趴在她腿上的,这会儿似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笑嘻嘻的,一脸神秘模样,“祖母,听说最近慕西王常来府中做客?这慕西王有一个郡主女儿,这个郡主似乎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
“是吗?”
老夫人起先还不是很在意,毕竟人家是王府,跟他们又没有太深交集,郡主议不议亲,他们也不会去关注,反正郡主也不会落到他们头上。
可是又一想,似乎又有什么不对劲。
老夫人坐直了身体沉思了许久,云浅也不打扰她,只是回想着今天的事,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响,原来是老夫人拍了一下自己个儿大腿,吓了云浅一跳,明知故问:“祖母,怎么了?”
“大……可能是大好事儿。”老夫人浑然不觉自己拍了自己一巴掌,挥手让人去请大夫人赵氏过来,见状云浅起身,笑着说道,“既然祖母与大伯母有事要商议,正巧孙女也累了,先回去歇着了。”
“嗯,回去吧,今儿个你消耗了那么多,要好好休息,晚上就不必过来了,晚膳让厨房弄点补的汤。”老夫人挥挥手,让人送云浅出去。
回到院子里,云浅看到洛曦正站在廊下,似乎在等她,并没有看到洛南。
云浅笑道:“表姐怎么一个人站在廊下?虽然天儿渐暖,可这个季节正是寒热高发的时候,别着凉了。”她故意往屋里看了两眼,问道,“表哥呢?你们吃过午饭了吗?”
“吃过了,大哥先回前院歇着了,我这会儿正站在着消食呢,表妹吃午饭没?”洛曦看着云浅,笑得很温柔,可是目光却很复杂。
她正想开口问,可云浅抢先了一步道:“我在祖母那儿用饭了,这儿正累得很,便不陪表姐了,先回去睡会儿。”
说着也不等她回话,云浅一溜烟进屋了,只留下半张着嘴的洛曦。
吩咐了雪鸢之后,云浅便躺下,到了晚膳点儿,她的屋还是暗着的,一点儿都没有要起来吃饭的意思,洛南与洛曦坐在桌边等了半个时辰,饭都快凉了,洛南问梅香:“表妹不用起来吃晚饭吗?”
梅香只笑了笑,并不说话。
雪鸢到不爽了,快到晚饭的时候,她就回答过好几回了,这会儿这表少爷倒是烦她了,也不问她,直接问梅香。
哼,姑娘的事儿都是她管的,问梅香姐姐可不管用。
雪鸢心里轻哼一声,鼓着脸道:“姑娘吩咐过了,姑娘很累,需要好好休息,不起来用晚膳了,让表少爷与表小姐不用等了,二位还是快些用膳吧,不然凉了还得去热,请麻烦的。”
听着一个下人一点儿不客气的话,洛南与洛曦只能相视苦笑,先后拿起筷子吃起来,只是,一桌丰富的菜,夹到了嘴里,却仿佛没有什么味儿。
第二日,云浅照往常时间一样醒来,雪鸢与梅香伺候着洗漱,看到雪鸢似乎不怎么高兴,她问道:“昨日下午可有什么事儿吗?”
“姑娘——”雪鸢正梳着头发的手一停,声音拉长,似乎怨念还挺大的,她嘟着嘴道,“昨儿下午宫里来赏赐了,有贵妃娘娘,还有皇上的,都给了……给了表少爷与表小姐!姑娘,你昨日不是也进宫了吗?不是说还救了公主,为什么一点儿都没有给你?!”
“雪鸢!”
梅香看了一眼云浅,轻轻拉了雪鸢一下,雪鸢哼哼唧一声,不情不愿地继续梳着乌黑长发。
云浅笑了笑,说道:“这是我跟皇上提了的。”
“为什么呀?姑娘你昨儿睡着了没看到,皇上和娘娘赏赐了好多好东西呢,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样样皆是上等,金灿灿的,可好看了。”雪鸢手舞足蹈描述着,恨不得扑到那堆东西里面去。
梅香可要比她淡定多了,不亏是老夫人院里的大丫鬟出来的,规矩可没往,轻轻拍灭了雪鸢的幻想,说道:“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呀,白日做梦也没用。”
“哼。”
雪鸢皱着鼻子,朝梅香哼了一下气,走了回来,把云浅最后的发丝挽上,而后在发间点缀了几朵珠花,姑娘不喜欢繁琐的头饰。
云浅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才两日,疤痕又淡了一些,很是满意,拢上了面纱,站了起来,看二人收拾东西,说道:“梅香姐姐说得没错,那些都不是我的,再说,那些东西都是外物,而且我们银钱也不少,何必去嫉妒,你累不累的?还是你缺首饰了?”
“不缺,可是,姑娘……”
“好了梅香,姑娘救的可是公主,那可是大功劳,皇上岂能忘记了?公主的腿伤不是还没好?过两天姑娘还要进宫给公主治疗,难道要姑娘进宫一次,皇上就得赏一次啊?皇上公务繁忙,哪有这个闲情。”
梅香用手指点了点雪鸢的额头,让她少说些话。
“还是梅香姐姐想得开,多学着点。”
云浅笑着拍了拍雪鸢的肩膀,出了门,轻轻一跃,略过水池,脚尖轻轻一点水面,落在大树之下,锵的一声,寒光泛目光,一把利剑随着人跃动起来,动作轻灵若翩鸿,又快若利箭,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楚,每每舞动间,有一缕淡淡绿芒在剑上流转,眼花缭乱。
“表妹好剑法,前日我们没来得及过一两招,今日我们姐妹好好比一比如何?”
屋檐下传来一声赞叹,还没等云浅答应,之情锵的一声,洛曦已拔剑踏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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