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没死,但是失去了左臂,成了个半残废。
大夫医术不错,一通止血、包扎、熬药等操作,让张修只昏迷了一晚上,次日早上就醒了,不过身体非常虚弱不在话下,还好他是习武之人,否则更难。
张家人对此反应不一。
张夫人嚎啕大哭,张彦邦张彦博兄弟的神色非常紧张。
一直待在李府的张翠容接到消息之后马上赶了过来,见到张修的情况之后,抱着嫂子一起痛哭。
长老们都绷着一张老脸,看上去非常愤怒。
张老夫人心疼的同时,还暗暗埋怨张修不该如此勤奋处理兵部事物,若非连续辛劳了两日导致精神不济,就算那刺客再高明一点也无法对张修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当务之急是让张修尽快好起来。
其次当然是调查刺客。
由于当时天色太暗,诸人连刺客的正脸和大概的身形都没看清楚。
“会否是李无常那个小孽畜?”
张裕阴着脸猜测一句,接着补充道:“轻功高明,还有,梁州不是经常传来战报说那小孽畜的真气变成白色了吗?当时天虽然黑了,但是我看的真切,他用的正是一把短刀!”
此言一出,张彦邦兄弟立马变得咬牙切齿,张翠容的神情也变得越发悲恸,接着转为阴沉。
张修艰难的摇了一下头,道:“江湖上不乏能让真气变幻颜色的秘法,但是改变真气本质却非常难,刺客使用的虽然也是热系功法,但是绝非李家的苍炎诀!”
他对苍炎诀的特性非常熟悉,语气很肯定。
但他不知道的是,李无常的真气经过神秘玉佩能量的“糅杂混合”,已经很不一样了。
一张老开口:“我也不大认为是李无常那个小孽畜。抛开功法和手段不谈,如今梁州、荆州乱成那样,李无常怎会有时间来长安?我觉得还是汉水帮的高手在作怪,嫁祸他人、扰乱视听的事情他们很在行!”
张裕狠狠道:“不管是汉水帮的人还是李无常那个小孽畜,均是大反贼,一定要拿下,千刀万剐!”
接着看向张肃:“肃哥,请准许我亲自带张家高手前去追索,不除此贼实难消心头之恨!”
“你冷静一点!”
张肃轻哼一声,道:“刺客当然得抓,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保证阿修的身体,谁知道此等时刻会不会有人跳出来针对咱们张家?一句‘张尚书身体欠佳,为了不耽误大事,兵部的差事可暂时放下’就够咱们烦的了,万一真卸下了,将来还不还的回来还两说呢……高手追索,你以为说追就能追到吗?户部左侍郎那一次,至今还没影呢。”
刺客行凶,多半是一击即退,就算要二次下手,也不会急于一时。
当场逮不着,之后就很难逮着了,尤其对方还是那种轻功高明的刺客。
众人讨论的当儿,管家来报,称李统领携李无锋来了。
“修兄,你怎么样?”李令武进入房间,赶紧过去看张修,“听到消息之后,小弟震惊万分,胡乱向手下交代了一下差事就赶过来了。”
“舅舅,这……”李无锋盯着张修的断臂处,脸色很难看。
张修点头致谢,缓缓道:“暂时还死不了,令武有心了!”
张翠容拉着李令武的手臂,哭着脸道:“老爷,您一定要出面啊,那刺客如此嚣张……”
“现在是谈刺客的时候吗?”
李令武冷着脸斥一声,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照料修兄的身体……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兵部呢,修兄这才出事多久,各部就有不少人蠢蠢欲动,甚至走动起来了。”
就有人走关系了?
李令武看向张肃和张裕,小声道:“肃叔、裕叔……我来之前,陛下派人吩咐,要我看下修兄的具体情况如何呢,还说什么御医的诊断是一方面,还需高手判断一二。什么意思,您二位应该不难猜到吧?”
张肃、张裕二人同时变色。
“令武,你看这……”张肃面露难色。
“放心吧,肃叔!”李令武安抚,“修兄的能力陛下是知道的,现在修兄的气色虽然不是很好,但总算不至于头脑不清醒,而且修兄也是习武之人,恢复起来也快……我会向陛下如实汇报的!”
张肃拱手:“多谢令武了。”
李令武又道:“肃叔,刺客一事我会遣人调查,张家的高手不宜轻动。若是刺客还没死心,又来刺杀,届时修兄身旁若是没高手,那就不妙了,虽说几率很低,但是就怕万一啊!”
张肃点头,道:“令武说的是,我适才就是这么想的。”
李令武又运气查看了一下张修的经脉情况,道一声问题不是很大,然后提出告辞。
张翠容和李无锋两人留下。
李令武回到李府书房之后,李护等人很快就来了。
“大哥,如何?”李护开门见山。
“死不了!”李令武神色淡淡,“不过往后恐怕没多大的进步空间了,刺客那一刀虽只是削了左臂,但是劲气侵入全身,对各处经脉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啧,当时化解的不够及时。”
“诶,你们说张尚书也真是的,总待在衙门,也不知道好好休息休息,差点就在马车里睡着了,若非当时他迷迷糊糊的,也不至于遭那个罪。”李青叹一口气,“这办法想来想去,最后还不是让荆州自救?”
李忠岳喝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不管如何,张尚书总归是为朝廷效力!”
李青撇撇嘴,接着小声嘀咕一句我又没乱说。
李护看着李令武,小声道:“大哥……”
李令武见李护的神色有些异样,愕然道:“怎么了?”
李护斟酌一番,道:“说是短刀、轻功好、白色劲气……是无常吗?”
此言一出,李忠岳和李青都看向李令武。
李令武道:“张家人都不清楚,我怎么知道?”
顿了顿,续道:“对了,适才我答应张家在追查刺客一事上尽点力,就交给你们几个了,一旦发现,无论对方是谁,立马拿下。”
李护拱手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