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著名的云省多民族聚集地。
当然大多数是傣族。
林清栀坐着长途大巴,最后乘船来到营区。
接待她的是地区驻扎部队。
这个部队人数较少,当然再少也有上百来人。
平常驻扎在营区的就有六七十人。
“林同志,这边请。”
穿着短袖军装和长裤凉鞋的军人热情引着她往医务室走:“这里就是你接下来工作的地方,这是张医生,这是小王,你就当张医生的助手,咱们这里医护人员短缺,护士就只有小王一个,有什么事儿,你也可以找我们,我们很多少数民族的同志,都粗通医理。”
“嗯,好的。”
林清栀不敢多说话,只能简单的应声,跟张医生和小王都打了个招呼。
张医生看起来有了一段岁数,四十多岁了,小王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盯着林清栀看,目不转睛的。
“你可真好看,林医生。”
林清栀害羞的笑:“你也很好看啊。”
她心道,好看有屁用,来了这个边区不毛之地,以后出入靠船,靠马车,靠拖拉机,动辄在营区三五个月不出去,人都见不到几个,别说长得好看,就是得道成仙,都没得人晓得。
想起那个秋夜,那个人对她说过的话,林清栀的心凉飕飕的,如穿堂风过境。
但愿越湛在申城能一切平安,她再也不能回申城去了,没法儿陪伴他,也没法儿帮助他。
就在这个地方苟延残喘为他祈祷吧。
事已至此,林清栀心底其实是有一点点后悔的。
这几年,她因为害怕搅进申城的烂摊子里抽不出身,而故意躲避着回申城。
可是真正晓得男人的格局和处境之后,林清栀心惊胆颤,这么悬崖走钢索的他,一个人,孤独是常态,却还与危险作伴。
她真的应该抛下他么?
这么多年了……
他们相识十一年了。
她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
从认识起,就享受他的好,汲取他的温暖。
因为对他产生了非分之想,就不择手段,强迫他感情回应。
真正得到他的感情。
却又因为自私,因为奢望,因为恐惧,因为一切的贪婪和不满足,拼命地和他厮杀,纠.缠,非要他妥协不可。
到最后……
原来,他一直活在凶险境地里,她一无所知。
有一种人没有资格风花雪月。
因为他们刀口舔血。
“越湛,你要好好的……”
寂夜,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将一只河灯放进河里,那纸船慢悠悠的飘荡着,也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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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一片丛林里躲藏的一批人各自搭建好了帐篷休息。
只有一个男人因为白天刚刚洗完手,还在河边拼命洗自己手上的血腥,这时,一只河灯幽幽飘过来,吓了他一跳。
河灯上的蜡烛早已经熄灭了,看这河流的流速,河灯肯定是漂了几天几夜才过来的。
男人取过河灯,拆开一看,上面写了娟秀的四字:越湛平安
清栀!
男人心底震惊了一秒。
这一定是清栀的字,她来沧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