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窗户上慢慢的把视线收回,落到了他身上,没有抬眼去看他,因为我可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边上的那杯水。
很不真实的感受。
隔了些天又来看我的宇峰,看上去和之前那个清水寡淡的人有些不同。
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也可能是我自己,这些天因为发烧引起的昏迷,神志还没有回到常态。
像宇峰这种在金典会至尊房里,被人尊称的小爷,只有别人给他端茶送水的份,想让他俯身给谁到杯水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听到宇峰说给我倒杯水时,我就失聪了,耳朵里嗡嗡的都是由近而远的声音。
看到宇峰真的去倒水了,我也只是以为他给自己到的,在他转过身走过来把水杯放我床边,我才确定不是,宇峰是真的给我到了水。
我也确实很渴,从床上坐了起来,很想伸把手伸过去拿起来喝,可我不敢啊。
宇峰进来有小半回了,之前他都不是主动和我说话的,都是看我表现不顺心才会说上几句,他的几句对我而言,就是在给我长篇大论的授课。
有听宇峰和我含蓄的说过话,但都是在夜晚并不是白天,并不像这回说话那么切实。
我找了话和宇峰打了个招呼,免得他下一秒又不带温度的说我连基本礼貌用语都不会,“小爷,你今天来是?”
“还记得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不?”果真,跟宇峰好说话不会超过一分钟的,他的话和我询问的完全就是两码事,他是间接的性的在提醒我:注意自己的身份,我是无权问他任何事情的,只要听话照做就行。
好吧,那我乖乖的合上嘴巴就可以,至于这杯水差不多也温了,谁知道他前一分钟说给你喝,你去拿起来的时候,他突然给我当头一棒,问我有什么资格喝,那我岂不是给自己找难堪么?
“说话,回答我!”宇峰立在我面前,纹风不动的像是在审讯我这个犯人。
让我说什么?我迷茫的把头抬起来,眼睛只在他鼻翼下方的轮廓逗留,弱弱得到回道,“我只是小黑猫的替身。”心里不是很确定,自己这样的回答宇峰是否满意。
“替身?”宇峰质疑的将声音提高,让我感到他目光正很冷的看着自己,心里慌慌的,没有想好怎么应对。
宇峰又问了我,“你喜欢当替身,是这样么?”
我不淡定了:小黑猫是他让我当的,也是他让我接受小黑猫这个身份的,现在反过来问我.......呵呵,我心里瞬间凉了一大截,在想:宇峰这次过来是不是改变主意了,不准备把我留下,就让我呆在薛明这里,受薛明的.....
落寞的伤感还有难过跟无助同时蔓延到全身,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上就好像长满了荆棘。也就想起了发烧昏迷前,自己在这间房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被薛明衣服扒光,就是在这张床上我被薛明给凌辱了,到了什么程度,后面有没有失了贞节,我没有任何印象。
我开始浑身发起粟来,还打着哆嗦。眼前出现了一杯水,听到了宇峰在叫我名字,应该是叫了好几遍,“小爷...”我努力的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喝完宇峰亲自递给我的水,道了声谢谢希望他赶快离开,别在这里了。我需要把自己从头到脚检查一遍,还有床褥上,那晚上黑灯瞎火看不见,我身上来事,床单肯定脏了,万一宇峰让我起来,我这一打开被子,很不巧的被他看到,不止是出糗了,到时候我会很狼狈的。
宇峰并没有要马上走的意思,他还坐在了床边,我俩算是面对面了,
两个人都静默着没有在说话,床上的我坐卧不宁,头次这么近距离的跟宇峰接触。
认识的时间也不算很短,我连他的样貌都没有很仔细的看过。
后面不知怎么的就聊了起来,应该属于那种自然而然的就说起来了,谁先开始说话的已经不重要了。
我和宇峰之间互动的话题,可以说是一会东一会西,非常零散就跟在打发时间差不多。
关键是每一句话不超过十个字以上,都十分简洁。
我很好奇生活中的宇峰是不是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若是的话,我也就不会像面对他是至尊房里的宇小爷身份时,那么有压力了。
接着宇峰说起了我的个人情况,这让我的心头紧了紧:终于要说了。
被软禁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在想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怎样。
“小爷,我可以不用住这里了是吗?”我很期待的听到宇峰说:是的,不用住这里,我过来就是带你走的。
这些话,只能在脑子里想想而已,他说我这个样子连下床都难,怎么离开。
宇峰这话直接就重创了我,心里拿不准他说我连床都下不了,指得是身体还是薛明对我做的事,或许,他已经知道了,今天过来是来奚落我的。
我胡思乱想了起来。
“你是有多蠢?”宇峰没头没尾骂了我,眼睛也一直没去看他,都在我和他之间隔着的距离上徘徊着。
其实他是在对我生气,可惜当时我的年龄小,而且情感缺失严重,不懂,所以只知道宇峰是在凶我,还把他和薛明在门口的对话也给忽视了,就连偷听到宇峰是薛明表哥这个身份信息也给忘了。
那晚上,羽凝打扮的和兔女郎差不多是在跟人玩视频,收到薛明发的照片,一时兴奋把我的那些照片给网友看了,也不清楚宇峰怎么就知道了。
在我发烧昏迷后,负责给薛明打扫房子的工人,也就是在我和薛明两人都在洗手间里,来过把房间地面给清理干净的,是她急急忙忙的来通报,宇峰来了,车子就停在大门口,这把薛明给整的一个措手不及。
刚好工人是个妇女,薛明整理好自己的形象,快速的离开了房间。
我身上是被女工打点好的,床铺也都换掉了,她还懂些基本的护理,另外她也是过来人,薛明又是她老板,在宇峰面前知道怎么说可以给薛明解围,又不让宇峰起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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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女跟宇峰说,我不知因何就跑到洗手间去洗澡,冷热水都不会用,所以才会生病,薛明是刚好回家,过来看看,没想到就看到我不自爱的在用冷水浸泡自己,这刚好又勾起她家老板玩心,就拍可几张照片,没想到怎么就发出去还让宇峰知道了。
宇峰也就信以为真了,认为我体质够差,又加上我的年龄段还处在身体发育期,像我这样体弱多病的女孩子还真少见。
我听他讲的这些,慢慢抬起头来,看向他,被他眉目疏朗的五官给吸引住了。
这是今后我要留在他身边,给我安排生活的小爷么?这双乌黑的星目怎么会,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今后我就叫你溪子。”
这名字和我本名没啥区别,上回他过来就已经说过,今后的生活里就叫我‘溪子’,意思是其他的时间里,小黑猫还是要继续当下去。
我也就应了下,“哦!”
接着他就做了个很苍白的自我介绍,“宇峰是我的名字。”
他叫什么我早就知道了,但听他亲口告诉我名字,还是比较意外的。
现在两个人才算是正式认识的,那我今后叫他小爷的时候,是不是该加个姓了:宇小爷,这样?
“你有上过学?”
“嗯?”刚跟我说他叫什么,我还没适应过来,主动让我知道他名字的宇峰,怎么又问起我上没上过学,挺犯难的,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告诉他:我都是在学堂旁听来的,算不算。
“字总能认识一些的吧,比如名字。”
现在想起了这句话就觉得,宇峰这是在跟个文盲交流,有些记忆还别说真的会让我不忍直视过去曾经的自己。
我当时的心里是打着问号的,好不容易开窍的脑经,又呆头呆脑了。
宇峰从他的衣服兜里掏出了手机,我见他在屏幕上开启了触屏模式,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我好奇的盯在屏幕上看。
宇峰修长的手指,正在一笔一划的写着他的名字。
我心想:他该不会以为我不识字吧?刚想要说什么来着的。
宇峰把他的手机从跟前递给了我,我没有马上伸手拿。
手机可是贵重物品!我在部落也就见过简楚有,平时他要是人正常一些,还会拿给我玩两下。
但,宇峰的手机屏幕很大还很薄,拿在手上就像一面黑色的镜子。
简楚的手机和他的没法比,这个不是一般的贵重物品。
宇峰把他的手机丢在了我身前说,“溪子,试试写自己名字看看。”
“我,我没写过--”我只打过拼音,没有接触过笔画,还要用他手机写自己名字给他看,很简单的事情对我来说---难!
宇峰从我面前站了起来,我坐的有些久,身下不是很舒服需要去趟厕所,我扭捏了下身子,想着怎么开口说比较好。
不想,后背上被薛明用剪刀头碰过,留下来的红痕给他看到了,“这里怎么回事?”
宇峰直接把我的背转了过去,这一转不要紧,屁股漏了.....那女工换的床单偏偏还是白色的。
我身上是黑色的裙子,下床小心些应该不会被注意,只要被子小点打开就好。
“这裙子不是让丁香扔了,怎么穿上的?”宇峰这话问的连他自己都觉得矛盾。
我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醒来就穿着这条裙子。
宇峰叫来了给我换衣服的那女工,盘问了她,“穿她身上的那些衣服,到哪去了?”
女工看了我一眼,“大少爷,这位姑娘的衣服都她自己撕破了,所以就给扔了。”
我只听到女工叫宇峰大少爷,瞎编的话没有听进去。
“确定是撕破?”
“大少爷,确实是这样的!”女工一口咬定是我自己莫名其妙发疯先是泡冷水,然后把自己衣服撕烂。
“把你手伸过来我看看。”宇峰这话是对我说的,我双臂打着哆嗦的抬起给他伸了过去,他抓起我的一只手,让女工好好睁大眼睛,想清楚了到底是不是我自己把衣服给撕烂的。
我明白了宇峰让我把手伸过去,是看看我有没有指甲。
女工被宇峰刚才的话唬的,还咬口不改。
“很好!”宇峰把我的手甩开,走到女工面前,也让她把手拿出来给他看,“你抓道痕,我看看。”
女工不敢有半句不同意,她又偷偷的瞄了我,这次是往我身上看的,应该是懂宇峰话里的意思了。卷起了一只袖子,在自己胳膊上很用力的抓出了红痕,不是一条是好几条。
“这是她自己抓的?”宇峰让女工好好盯着我留有条痕的后背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