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在楼梯口走来走去的等着我,这个样子看上去很焦虑,我下着楼梯叫了她。
丁香抬起头往上看,瞧见是我,脸上眉开眼笑了起来,我有些不习惯的回了她一个不算很高兴的微笑。
过来找‘我’的这人,见我跟丁香见上就先走了,连招呼都没有打。我都还没来得及问丁香,走掉的这人是不是她叫过来的,丁香手中捏着的对讲机,传来了云组长大呼小叫的声音。
说我连最基本的开单子都会搞错,胆还肥了,居然把天字号的薛少都给得罪了,让丁香尽快把我这个丧门星带走…
这是我离开部落,第一次从外面的人口中,听到谩骂我是丧门星的话,比起部落里的村民这样说我,自己居然已经不感冒了,也没有任何感觉了。
云组长在结束对讲机前,最后给丁香表态:让我留下来是绝不可能的。
我想起了小爷和丁香说过:既然我喜欢站,那就从跪着做起。
一个人从跪着做起,就代表着他所扮演的角色身份卑微,被人瞧不上。
什么样的身份在会所里地位是低小的?
现在我顿悟了,我被丁香领到二楼其实就是小爷的意思。
看来这个二楼休闲场所是会所档次最寻常的,这层楼的服务人员,身份不仅卑微也是最低贱的。
丁香在金典会可是经理级别,除了老板和主管能压她,其他大小级别的职务人员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而组长级别是最普通的,何况还是个二楼的组长。
只能管自己工作范围内的,他是干涉不了其他区域。
就算丁香只负责公关礼仪这快,但经理这个名头不是摆设,从把我依照小爷的意思领二楼来,就已经想到我这个市井之徒,没有任何经验的人会给她丢人。
只是……丁香没有想到我会被云组长安排去了三楼,还运气这么背的跟薛明就这样碰上了。
这,相当于把自己往虎口送。
所以丁香才找了个服务人员上来,已客户投诉我为由来,把我带走。
不过她自己对我也没有把握,很不确定我到底会不会从薛明那全身而退。
现在我毫发无损的从君雅阁出来,丁香当然很意外,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从薛明眼皮底下抽身逃离的。
我把逃出来发生的遭遇,以及往薛少身上泼冷水的这些状况都一五一十的和丁香说了。
丁香听完之后,盯着我的眼神愣了两秒,我感觉不妙的时候,丁香似和我很相熟的挽起我的胳膊,我们没有去二楼,直接坐电梯回了楼上,去了至尊房找小爷。
小爷并不在包房,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也不再茶几上,只有几根冷却的烟头在烟灰缸里,看来小爷很早就离开了。
我看到了用百元钞折成的纸飞机,应该是小爷闲来无事或则无聊,见打发我的钱没拿走,就索性拿来折成纸飞机,在房间里飞来飞去--
床上躺着一张,窗台上也挂着一张,另外三张飞机应该是没动过,给小爷折好后,就放在进来的柜子上。
丁香把我送回来就让我在包房里呆着,等小爷回来。就说了这两句,便离开了包房并且把门从外面反锁上了。
房间内是有另外一扇可以出去的门,我可以从这扇门里一走了之,可我犹豫了,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没有内衣的和服,脚下连双鞋都没有,这样走在大马路上被冻死无所谓,就怕被人当成不正经的女孩。
我直接去了卫生间,给自己冲了热水澡,在身上涂抹了好几道的沐浴乳,双手一遍又一遍的揉搓出无数的泡沫,直到地上被细腻的泡沫给占据了,我才没有继续往身上涂乳液。
花洒给我开到了最大,把身上给冲干净了,地面上浮着的泡沫也很快被热水冲散朝着下水槽洞口流去。
我光着湿漉的双脚爬到了浴缸上面,打开吊柜那浴巾的时候,看到了一套女款的内衣,是黑色的。
我顿了下,想着:小爷的包房怎么会准备女生内衣的,难不成,小爷他并非正人君子?
这个假设性的猜想,让我的脑海里出现了--那天,丁香搂着小爷脖子讲话的情形。
小爷和丁香两个人看上去关系暧昧…
难道这套内衣是丁香的?
带着这个疑问,拿浴巾的时候并未留意到内衣放浴巾上面的,抽出来的时候,内衣掉在了地上,还好是新的包装好的,没有弄湿。
我捡起来就把外面包装袋上的水,擦干放回去时又看了下手中的内衣,就直接拆开了。
是棉质款的,很普通的样式,不可能是丁香的,唯一的可能性是给适合穿着类型的女生准备。
会所里的小姐我也见过不少了,她们身上的内衣都是**半透明的,而这种款式拿过来跟她们身上做个对比。
就很明显,不是给小姐准备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咚咚咚!
玻璃门上传来了敲门上,把手还动了几下,还好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就是以防小爷忽然回来把门给保险起来了。
从磨砂玻璃面上,看到个子很高的短发黑影侧身而立。
是小爷回来了…我忙不迭的把内衣扣解开,在慌乱中没有发现这套内衣居然穿身上十分合身。
几乎就是给我准备的,眼下我哪有这份心思琢磨这个。
我七上八下的解开锁,握下把手把门拉开,露出个带着浴帽的脑袋,对小爷微笑表示问候。
而小爷回了我一个寡淡的眼神,便把门全部拉开,我连袜子都没有穿,就走出来可怜兮兮的模样站在小爷的面前。
“胆是够肥的,被你泼了一身冷水的那人,可是七号楼天字号的,这回可是到处在抓你。”小爷手握成拳头抬起胳膊抵在门框上,看上去他是因为我惹了麻烦事在生气。
对于我来说,确实惹了不小的麻烦,但我的麻烦对于小爷来说那都不是事,我壮着胆把小爷的话给堵上,“你还是至尊房的小爷呢!”
我也是有依据的:连二锅头小爷都能动,薛明这个阔少又算得了什么?
我凭着直觉跟自己打赌,小爷是故意吓唬我,就算薛明亲自过来要人,他也不会把我交出去。
小爷顺手指向长沙发上放着的盒子,里面是给我准备的衣服,让我拿到屏风后换上给他看看。
我把盒子打开,里面整齐的叠放着一套某校的校服,就连穿里面打底的也都有,挺齐全的。
我把校服和打底的翻出来,放在身上对比了下:这套校服应该就是小爷不在包房的原因。
心底也就冒出个疑问:小爷该不会让我去学校?
事实还真向我猜的那样,小爷有让我去学校的打算,只是在这之前,他必须要验证一件事,让我穿着这套校服跟他去一个地方。
小爷没说去哪里,我也不晓得他带我去的地方,要证实什么。但我知道,自己终于不用呆在金典会了。
心里多少还是雀跃的,也就抓紧的脱了这身和服,开始穿盒子里面准备好的。
打底的衣服有些长,袖子可以挽起来,里面的裤子可以拉到肚脐上面,衣服大了个尺码这个问题不大,只是校服裤子直接拖地,我只好卷了两道,算是把身上的全部换成了小爷要的模样。
只是少了鞋子,总不可能穿着袜子走路。小爷看到我不伦不类的形象,微微蹙了蹙眉头,有些无语的从我身上移开视线,掏出手机让丁香送双女士工作鞋过来。
没多会,丁香就把小爷要的鞋子拿过来了,是装在环保袋里都是新的从5到7三个尺码各一双,让我试一下哪双合适。
我试到的第二双刚刚好,其它两双我装好还给了丁香并说了谢谢。
丁香没有叫我‘小黑猫’而是用‘嘿’称呼,我心里飘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就被丁香问我的话给打断了。
丁香问我身上的内衣穿的还合身不?
听到这话的我,不知道做和表情:原来放吊柜里面的那套内衣是丁香给我的,看来我是误会小爷了。
只是她怎么知道我已经穿身上了?
这个疑问,一下子让自己觉得很奇怪,在心里说道:难不成丁香有千里眼,可以从其他地方看到我在干嘛?
丁香似乎知道我在嘀咕她,“是不是很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眼前一亮像是捕捉到重要的讯息,忙点头,盯着丁香的红唇不想错过,她打开唇要说的话。
“其实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换成是我在拿浴巾看到有现成的内衣,先穿上再说,没有什么比丢脸更要紧的不是吗?”
我不置可否,当时我在听到小爷敲门的时候,人焦急的只想着:管它是给谁准备的,先解决自己窘迫的样子先。
丁香的话里面说漏了一件事,她知道我洗澡了,也只有洗完澡拿浴巾擦身子,才会注意到吊柜里面放着的内衣。
但我没有戳破,只是放在了心里面,不管丁香是通过什么方式,知道我的一举一动。
有一点,我可以不用担心,丁香只服务于听从小爷一个客人,只要小爷没有让我滚的意思,她是绝不会把我交给薛明。
要不然,那晚我顶着身体不适,她完全可以不用搭理我,偏偏冒着得罪薛明的风险,把我送进至尊房,给了我醒脑药丸,让我切记自己叫小黑猫。
说来说去,我是靠着小黑猫这个女大学生的身份才获救。
如果小黑猫回来了,我这个冒牌,小爷会怎么处理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