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莫过于,当你需要他的时候,他出现。
幸福莫过于,当你觉得他变得特别无赖的时候,你成功的把他收入囊中。
我的幸福,莫过于以上这两样,对我来说已足够了。
不曾想过,这样的幸福给我们创造了一个在肚子里酝酿的小生命。
”什么,我怀孕了?“没有人告诉我这个事情,是自己听到的。
钟技术给我做了体检,就把宇峰给叫出去说话。
“怎么可能怀孕,弄错了吧!”也没有给我做B超,只是把个脉而已就能测出自己时而反胃是孕期早其的正常反应。
我无法在床上躺下去,连拖鞋也没穿好,就光着两只脚出去,打断了他们的讲话。
“怎么出来了?”宇峰脸上显得很不高兴。
钟技术同样跟宇峰一样的表情是如出一辙。
这都是怎么了?我觉得两个人挺古怪的,便问了,“你们讲了半天,都在讲什么?”想听宇峰告诉我结果。
结果是-----跟自己听到的不一样。
宇峰说:“是你前段时间,吃剩饭吃的,吃坏胃了。”
钟技术附和道,“简溪,以后过顿的食物尽量少吃,最近你要吃汤类的,这样对胃有帮助,也能减轻反胃的现象。”
“真的是吃坏胃了?”难道是自己产生幻觉,是自己心里作用,听错了不成?
“有事在联系,好了!”看似钟技术这话是在对我说,实则是说给宇峰的。
宇峰让我回房间,他去送下钟技术。
我本想叫住他,见两人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讲完,也就算了。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听话,去看了米朵,裴邵已经来了,就坐在床边陪着已经睡去的米朵。
听到我走进来的脚步声,裴邵转过身来,给我做了个嘘的手势,让我小点声别把他的宝贝米朵给吵醒了。
我点点头,打心眼里替米朵感到开心。
裴邵把我给叫出去,我们去避暑山庄把米朵救出来的事,他已经听说了。他找我是因为米朵跟薛明到底是不是亲兄妹这事。
“我们只是对调了身份。”我说。
裴邵是知道宇峰心里藏着的秘密跟个小女孩有关,但他并不知道,那个小女孩就是我。所以我跟他说的不详细,他听的也是一头雾水,还是宇峰一句话,直接让他明白。
“话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把证领了,我都不知道?”裴邵问起了我跟宇峰两个人的事。
我看着宇峰,领证的事除了我们自己之外,也就是给我们办证的工作人员知道,裴邵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两想不通是吧!”裴邵看出了我和宇峰的疑惑,他是从宇峰的车上发现的,说是前几天开了宇峰的车,座位旁的知储存箱没有关好,这才给他看到了我跟宇峰两个人的结婚证。
“结婚证呢?”宇峰说保存的,结果放车上,这还不如交给我。
“差不多可以搬回去了。”宇峰却丢了这么句话给我,然后把我给轰走,“你给我回楼上休息。”
“你过来,我要了解最近公司里的情况.......”又一副义正言辞的将裴邵给叫客厅里去了,在我看来,谈公事是假,把我支开有事交代才是。
经过一个月的重新装潢,房子基本上是焕然一新的,还没有进房间看。
宇峰让我闭上眼,牵着我的手,”好了,可以推开门了。“
在我打开双眼的那一刻,整个房间里全是粉红色的蒲公英,瓷砖上铺上了柔软的毛毯,我都舍不得踩上去。
“喜欢吗?”宇峰站在我的面前,将我落在房间内的视线给挡住。
“喜欢!”我傻乎乎的笑着,转而想着,好端端的把房间布置成这样,是,“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
“我们结婚的日子!”宇峰说,然后他打了个响指,房间里突然冒出好多四五岁这般年纪的小天使,各个吹着彩色气泡。
“结婚?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么?”其实我要的很简单,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足够了,现在我们领了证,这对我来说比起物质上的还要的珍贵。
“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所以我们的婚礼殿堂就是在家里,有没有祝福不重要,因为我们早已就被祝福了。”宇峰开始诗情画意了起来,“如果有一天,我让你伤心了,你一定要记住,此刻,我对你说过的每句话。”
“怎么说起这个了?”听的我心里反而不好受了起来,“哪有像你这样说话的,都把人给说哭了!”
“溪子,你看天上的繁星就数今夜最多!”宇峰带着我从小天使们的身边走过,阳台被重新改造过,是全景玻璃,抬头望天,一片墨蓝色,真的如宇峰说的那样,繁星遍布整个夜空,就像银河般的夺人眼球。
“太漂亮了!”我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宇峰,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对吗?“
“溪子。”宇峰的声音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我只沉浸在此刻的幸福里,并没有宇峰接下来跟自己说的话,“繁星是漂亮,是美,当一个人身心疲惫不堪一击的时候,试着在夜晚,看看窗外的夜,你会发现原来自己的内心,也只不过是繁星点点中那找不出来的星辰。”
“溪子,记住我说的这句话,如果有天我让你伤心了,让你无可原谅了,你要记得今晚的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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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峰说有一天他让我伤心了,伤心道,我不会原谅他!
这样的一天,我觉得不会出现,因为无论他如何犯错,都是为我着想,这就是他爱我的方式。
可是,我没想到,自己的心真的被他给伤到了,伤的将宇峰对自己所有的好,所有的点滴全都给甩掉了。
他跟我那个所谓的舅舅都骗了我,我没有听错他们的谈话,我是真的怀孕了,可他们却说我是因为不注意饮食把胃给吃坏了。
我怀孕,他们两个人没有一个是喜悦。自己是怎么去的医院把孩子给流掉的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只觉得这是一个残酷的梦魇。
当我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我看到宇峰在和一个女护士说着什么,表情上时而顿号时而感叹号时而省略号。
做完人流,他开车把我送回了我们两的小窝,我让他滚。
他没有任何的反驳只是在滚出去的时候,他强吻了我一口,我往死里的拍打他傲慢的背脊!
“厨房里我煲了鸡汤,好好养身体。”这是他最后一次跟我说的话,之后的之后,我后悔了。
这一夜,我未眠,腹上有一阵没一阵的痛着,想着喝开水,我去了厨房,陶瓷锅里飘着香醇的鸡汤,我有点食欲,毕竟身子流失了营养,可心里却反着来做,我把这锅鸡汤从窗户外到了出去,我们住的楼层算小资,每栋楼层都是独立的,楼层一圈下来都是处在花坛草丛中,所以我发狂的时候,不用顾及楼下有人,也不必担心会因为这一锅的鸡汤造成什么事故。
宇峰就在这一夜,淋着暴雨扛着电闪雷鸣在楼下站着。
整个江城,冷漠无处不在!
到了第二天早上,宇秋姐来了家里,发现宇峰躺在湿润的草地上,衣服里里外外都湿透了,宇秋在和我描述她发现宇峰的情景:“我把他从地上扛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省人事。”
听到这个噩耗犹如晴天霹雳,我的心神开始了从未有过的惊慌心跳和不安宁。
我不相信宇秋姐说的,宇峰我知道你的身体一直很健硕,即便来一场暴风雪,你也会为了能跟我说个晚安,哪怕风雪把你困住,你也能轻易的脱离困境。
宇秋姐打断了我,“他的唇都发白了,你知道昨夜的雨有多大么?“
我眼眶湿了,喉咙里堵着咸咸的泪水,不让宇秋姐看穿我:其实我爱他至深不比他的少。
其实,我早就不想活了,耳朵里总是徘徊着宇峰对我的叮嘱:溪子,要喝开水不要和生水。
为了能让你睁开眼睛,为了能让你有呼吸,也为了我自己愚蠢又令人可笑的希望,我把开水和自然水掺和在一起,我始终做不到用生水。
因为,我的心不能这么狠,既然你无情,那我无义,咱两还是这么般配,你说是不是宇峰?
可是,我找不出宇峰哪里无情了,满脑满心全是自己的错,即便宇峰用了非正常的手段将我送进手术室,流掉了我们的孩子,我也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内情,是宇峰不得已才会做出的决定。
从遇见宇峰的那刻起,他给自己的每次伤害,不仅深刻,且如同咖啡般的苦味融了心,变成了浓情蜜意。
我很依赖伟岸的身躯,鼻翼间醇厚只为我一人心跳的呼吸,还有他英姿下很会解风情的飒爽对我体贴入微。
所以我根本就不信那些捏着的不省人事。
我们兜兜转转的再次遇见,经历的阻碍,难道还不够吗?
如果不曾遇见宇峰,遇见的只是个宇小爷,不是年幼时的那个小宇哥哥,那么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接下里的日子里,我活在自己所以为的世界里。
我另外找了个文员的工作,跟宇峰的公司只隔着一条马路。
宇峰喜欢我做的醋溜土豆丝,我提前五分钟就切好土豆丝浸水里,等他回来,现做现吃。
他总说我:溪子,大晚上的在厨房里丁丁哐哐跟麻雀似得,你把饭菜保温我一样可以吃。
我怎么听他这话是在说我,以后大晚上的下厨房,我人就要往麻雀的形象上进步。
我知道他是心疼我,所以我也就嘴上应了他,但是每晚我都会提前一个小时做好饭菜等他,除了做土豆丝我会延迟到50来分钟这样!
宇峰冲了澡换了家居服,就靠着门两手交叉在胸前,修长的腿折叠在一起,他看着我的背面正在忙活的很起劲。
嘴上勾勒着很细腻的笑容。
吃饭的时候,宇峰要开香槟,我不允许他大晚上的喝这个东西。
他也就把肚子里的那酒瘾给忍回去,乖乖的吃饭。
这顿饭吃的和平常有些不同,他吃的很慢,我在想是不是自己手艺失真?
一般烧菜我都是先在出锅前,夹一筷子尝一下,这顿菜好像没有,烧菜的途中我在想件事情,我想和宇峰好好商量,我下班之后直接乘地铁去他公司,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回家!
我刚要开口问是不是菜做的不好吃。
宇峰边吃着边说着话,他这样的神情与态度,我也只当他在和我闲情逸致的聊聊家常。
宇峰也只是顿了顿,我看到他的喉咙在吞咽,这是在犹豫,这样的宇峰我是头一次注意到,所以我也在犹豫也在紧张,我的犹豫和紧张是来自于刚才我的小鸡肠子,是任何一个女人都在潜意识里的敏感度,对自己男人的猜忌。
我当做没听到,低头收拾自己桌前的碗筷,就往厨房里走。
我紧张的时候,就会往厨房里躲,拿餐具当挡箭牌,开水洗碗冲刷。
然后,就有人从身后圈住了我的腰,是宇峰。
我继续洗,没有理他也没有说话。
宇峰圈住我腰的双手慢慢的放开,盖上了我的手臂,他的两只大手正正好好的贴着我的两只手背他陪着我发癫。
水池里空空的,被我大扫除过的餐具放置在隔水篮里。
我转身埋头准备去收拾桌子,不料在他的胸前撞了个满怀。
手上湿漉漉的,我直接推开他不管,却还是被他给拽回来。
他的手也很湿,他也不管,直接就双手捧起我面无表情的冷脸。
他也面色冷峻不带一丝丝的笑,郑重其事的像在宣告一件很严重又是特别重要的事情。
“简溪,看着我的眼睛!”
我被动的配合,抬眼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我心里再说:这双眼睛是多少女人想要从这里面找到她们的身影。你就知足吧。
“在我宇峰的眼里,你值得我每晚踏着风尘云雾而来,与彼此共度一生一世的人只有我们对方,我不允许你的小脑袋瓜里,无中生有的在给自己添乱!”
“简溪啊,简溪,你在想什么?这个男人他就是你的,拴在一起的情愫不是说变味就变味的。”
可惜,香槟变味了!这瓶香槟是最初我般进来就一直没有开封过的,如今开启它的会是自己一个人。
回到现实,只有自己孤零零的呆在客厅里,举起酒杯抬起对着空气:“宇峰,干杯。”
兴许是自己喝醉了,所以眼花,看到了香槟的瓶身上站着一只透明的录音笔。
我摸了摸,拿了下来,按了开启,听到了宇峰跟米朵的对话。
“学长,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保住简溪的同时,孩子也安然无恙么,非要将孩子溜掉?”
“米朵,溪子是怀孕了,但那是医生判断错误,溪子的母亲之所以难产,是因为家族史体质特殊,生孩子就相当于一命换一命。”
“为什么会这样?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
“如果能用一命换一命,不让她伤心,痛恨,我希望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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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他到底瞒着我多少的事?他总以为自己可以给我扛起一片天,可是天下之大,没有办法让我遗传的家族史体质得到改善,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偏偏听力很好,连含在嘴里的话都知道在讲什么。
一命换一命,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在发现怀孕了,在一个就是,可以选择生下孩子,那么大人是逃不过这一劫难的。
所以宇峰做好最坏的打算,他身体很好,但是长期的心力在事业上,也是很容易将自己弄垮掉的。
上天给我开了这么大个玩笑,一场暴雨,一场暴雨就把宇峰从我的生命里带走了。
我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知道人的生命在面对大自然的各种状况,是无济于事的。
但是你说,好好的人淋了场大雨,就在也回不来了,这样的事会相信么,即便亲眼所见,仍然不相信眼前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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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鹅毛大雪把整座江城埋没在了白雪皑皑的银光下。
冰凉的手掌心接住一片片飘落下来的雪花,我在心底默默的数着雪花的片数。
我以为已经在慢慢的适应,宇峰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认为悲痛的心转为了麻木,没有任何知觉。
我望着眼前一目了然的城市街角,这条路从头到尾一片空白,平常拥挤的街道,现在空无一人,唯有我独自穿着大红色的厚家居服站在路的源头。特别醒目!
路面早已覆盖上了厚厚的积雪,没有车子痕迹,也没有路人经过践踏下来留下的脚印。
此时我的形象跟不远处那百货门口的长鼻子雪人,如出一辙。
我一动不动的站在路的源头,低着头盯着自己脚下的棉鞋看,原来我出门的时候也失魂落魄了,穿着宇峰的灰色棉鞋就出来了,难怪总觉得鞋子里面有风跑进来,我的双脚一点热气也没有。
要是宇峰在我身旁,他肯定会敲我脑袋,然后呵斥:“溪子,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自己(我)。”
这声音,就是踏着雪白的路面,一步一脚印的走到了我的面前,突然雪下的更大了,完全就遮住了我的视线,可我的脸上全是热泪,全身不停的在发抖,喊着:“不是不省人事了么,不是被暴雨淋没了么?一年了,这里三年没有下过雪,今天的雪好大!”
一双手,夏日里才该有的温度,摸着我被冻的刺骨的脸蛋,熟悉到可以让自己窒息的声音吹进了耳朵里,“因为冬天太冷了,可以冻住时间,冻住不省人事,冻住那场暴雨,冻住伤心,只有我风尘仆仆的踏雪而来,只为了遇见你!”
(本文完)会增加番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