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走到床边来,看这情形是来者不善,来不及想是怎么一个情况,我都准备下床了,却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袍,对于自己是怎么进房间睡下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更别身上的睡袍是怎么穿上的。
我特地把睡袍往身上裹了裹,里面衣服是有的,不过穿的好像跟平时的不一样,以防自己一个没注意露出来就不好看了。
妇女直接把我摁在床上,动作可以说很像古装剧里面的嬷嬷在‘教训’丫环。
她用手打了我的肩,不过不是真的往下打而是用拍的。从她进来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不得不让我对她产生了畏惧,和对她的身份进行了猜疑:该不会真的是宇峰家里的什么人?
“阿姨让你转过身去。”站在门口的宇峰这回跟我说了句。
阿姨?自己也没法细细思考,按照宇峰说的,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妇女。
妇女任然没有说话,不过她用喉咙发声,似乎在表达她接下来要对自己做什么。
我突然在想:难道是个哑巴?也没敢开口问宇峰,万一不是,只是性格本身就这样,那就不好了。
“没事。”宇峰只说了这两个字,并不是和我说的,他是在跟妇女说。
我感到不妙:这是要对自己做什么?
接着,妇女没有任何的提示,她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我身上的睡袍从肩膀往下扒到腰部的位置,自己完全就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优势。
她是一只手扒的,另外一只手是将我给按住,不让我起开,这跟被控制没啥差别,要是在往下,下半身也都光着了。
接着她又往我的背上拍了几下,这些奇奇怪怪的行为,使我非常的气愤,“她在做什么?”同时很想找宇峰问个明白。
“一回跟你解释。”宇峰早已进来,他就站在妇女边上,看着妇女对我的所作所为,他问道,“是不是?”
妇女手上不知道拿了什么带有热度的东西,在我的背上推来推去,就感觉是在给我刮痧,弄得我很疼。
眼泪都快被刮出来了。
“......”也不知妇女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她每刮个部位就会从喉咙里发声,自己根本就听不懂,就算听力恢复,也不懂哑语。
妇女是个哑巴,没听说过宇峰的亲戚里有不会说话的。
“嗯,你可以走,桌上的那张卡别忘了。”宇峰对妇女说道,听他这话,好似这个妇女帮她解决了困惑。
会是什么样的事情,是宇峰自己都解决不了。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的困惑与自己有关。
妇女把东西从我背面上哪开,还特地帮我把被子给盖好才出去的。
宇峰跟着出去,大概一两分钟的时间把妇女送进电梯,回来了。
我已经把睡袍穿好,把被子裹在身上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个头来,坐在床上背贴着床头,用一种凝重的神色看着宇峰,等着他给我解释。
宇峰沿着床边坐下,跟我讲,“刚那阿姨以前是名护士,妇产科接生的。”
我的神情不在紧绷着了,“那她是个哑巴?”其实我想说是:哑巴怎么可以当护士的。除非是宇峰的意思让妇女不要跟自己说话。
这个可能性好像不成立,宇峰没理由这么做。
“不是。”宇峰没有任何避开我的视线,就像铁板上钉钉子的给的肯定回答。
让我的心在次给悬着,“那为什么她只闷声不说话?”是你的意思.....这话我没有从嘴里说出来,是闷在喉咙里的。
“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被毒哑的。”宇峰说。
我听出来了,导致妇女不能说话的原因是跟她工作有关,宇峰说妇女以前是名妇产科的护士,那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被什么人弄成如今这副样子的。
“是在医院里?”试着问了下,宇峰没有回答,但他点了头,也就说明我的猜测是对。
我在想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把这妇女找来,对我身上做些莫名奇怪的行为,肯定有他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的内情在里面。
“有些事,可能你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宇峰话开到一半,又没继续下去了,“我刚才说给你解释,说的就是这些。”
我本身不好奇,只要他随便说个理由,都会算了的。但现在怎么可能说打发就打发掉,情绪立马就上来了,从床上坐直,两只手都从被子里拿出来,握成拳头的克制自己不冲动,“能有什么事,是我接受不了的?难道还有比让我在死一回还要离谱的事情么?”
说完的时候,整个肩膀是发抖的,估计自己的脸色一定是非常难看的。
宇峰对我冲他闹脾气,也只是略微的思索了下,并没有任何的不悦,还给了个拥抱,把我给搂着,下巴抵在我的脑袋上,“我知道你现在还有很多的困惑,明明已经清楚了,可还是有所怀疑,也会觉得这样的真相对你来说,好比离谱的死掉。”
“离谱的不是怎么经历了死亡,而是人心离谱,这一点你要清楚。”
是的,宇峰说的很对。死亡降临,谁也无法预测的,只有在死亡的过程中所遭受的,造成离谱的并不是我从生到死的刹那,而是人心,如果没有可怕的人心,就不存在被击垮而所造成的伤害。
就像宇峰刚带过来的这名妇女,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能够在医院这样的环境中工作,是十分羡慕的。
又有谁会想到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崇高场所,也不是表面看着的美好,内在人心隐患也是貌合神离。
关于自己的身世,自己并不像宇峰所认为的那样,只要消失的记忆找回,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本来我对身世是不在乎的,毕竟这十多年来记忆总停留在被家人丢弃的画面上,对之前的一切,自己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里生活完全是片空白的。
经过在‘春夏秋冬’这么一趟,所谓的空白并非是真的就没存在过,而是存在发生的因为被遗弃彻底得给断掉了。而且断得是非常的利落,就跟这一刻我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哪里的,家里有什么人,本来这跟线就算在不牢至少还是连着些的,一旦被推到无关紧要的地位,界限也就一分为二,不会在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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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技术是霍泽身边最信任的人,也是呆在霍泽身边时间最长的人,可以说从霍泽开诊所到办厂,他就跟着了。
这天,趁着宇峰工作忙不会按照往常的时间回来,我考虑了很久,用电话的方式把钟技术给约出来,理由是吃顿饭。
我选的餐厅就在拉芳舍,约钟技术出来这事,并没有跟宇峰说,是自己决定的。
钟技术落了座,讲的第一句话就是,“简溪小姐,你找我不是,只是为了请我吃饭感谢我这么简单吧!”
他称呼自己‘小姐’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本来我对他这样的叫法并不当回事的,觉得是因为宇峰的缘故,才会对自己有所照顾。
我还是第一次主动请人吃饭,没想到请的会是他,轻松的笑道,“难道还能有什么其他请你吃饭的理由?”
“其实有什么事,可以电话里直接说。”钟技术讲。
看的出来他对自己有所顾忌的,这点从他把我跟羽凝化验的结果给我起,就开始了,我也没有急忙开口进入正题,毕竟自己想要知道的,他不一定真的像说的那样,只要我需要帮忙开口就行,不知道可信度高不高。
最好还是先跟他拉下关系比较妥点,我说,“难道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顿饭了?”
“这个......”钟技术答不上话来,满眼困惑。
我殷勤的往他的餐具里面夹了菜,叫了鲜榨果汁,没有点酒水,因为他开车的,“喝果汁不会影响开车。”说着把倒好的给他放在了面前。
钟技术很警惕,把我给他倒好的果汁拿开,往一边放,餐盘里的菜他倒是都吃掉了,还说,“味道不错。”
唯独就是对果汁没有任何的评价。
我自己的这杯拿起来正要喝,他手快的把我的拿走了,“你这是?”不高兴是自然的,好心的先给他到果汁,他却好,反倒是跟我换着喝,举起给他到的果汁很好奇,“这不都一样么?”
“是一样么?”钟技术把我的这杯给尝了口,“那你喝喝看,我怎么觉得这心里不踏实。”
明白了,他这是怀疑自己往他的果汁里面放了不干净的东西。
真的是太瞧得上我了,就算我有这个想法,心思还没沦落到要用下三滥的手段。
我也不惜替自己解释,反正他也没碰过这杯,干脆一口气给喝光了,把空杯给他看,故意说,“你就不怕我自己这杯放了东西?”
钟技术脸色显得不是很好看,估计是坐不住想走了,欲起身,“简溪小姐,真的,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只要是我的能力范围内都会帮你的。”
“什么才是你能力范围?”我也就不跟他绕弯子了,超在他前面先站了起来。
“那要看你想让我帮什么忙。”钟技术见况,反倒坐了回去,摆出一副架子给我看,不过他的回答的倒是蛮认真的。
就是不知道我提出的,他会是何种反应。我暗自嘲讽了下,便站直,“我听说霍泽除了薛明一个儿子外,还有个女儿,是跟其他女人偷情所生的。”我说的不是很快,观察着钟技术的面部表情,发现他的太阳穴是绷着的,如不是带着副眼镜,肯迪暴露无遗的。
“这算不算是你能力范围内,可以帮的忙?”
“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个?”钟技术掂了掂镜框,露出疑惑。
我把叶晓说的故事稍加改动了下,变成是宇峰跟霍泽之间不合的原由,同时提到了小女孩。
带着好奇的说,“不知道这个小女孩跟霍医生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叔侄两人不合,是因她?”
可能我说话的声音大了些,钟技术身子往桌前靠近,凝似被他人听到,阴着脸,“简溪小姐,能不能坐下来说。”
“钟技术这么紧张,难道这故事里说的事,都是真的?”我表现的惊讶,心里面的疑问也是加大了。
如果自己是同母异父,应该跟羽凝的血缘是匹配,可他给我的化验单结果上显示为0。
“简溪小姐怎么打听起这些来了?”钟技术没有避开我问的,这点倒是有点意外,本以为他会用故事虚假把话题打住的。
“因为宇峰。”我说,不着痕迹的瞄了他一眼,编了些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让钟技术深信不疑。
“这故事的可信度,也就一半一半,倒是简溪小姐说的,这个我可以告诉你。”
“看来,我想知道的已经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了。”我说,没想不到他对霍泽的忠心不限与只在分内的职务上,就连与生活有关的,也是守口如瓶。
钟技术把故事的可信度还原,与叶晓讲的毫无差异,还特地做了补充,“这个结应该是宇总和平文,看来是有人故意在挑拨宇总和霍医生的叔侄关系。”
“是这样么?”我装作不信,“我怎么觉得......”
“当年,是平文给店老板出的主意,把她给丢掉的。”钟技术女女孩换成了‘她’且在称呼这个人称的时候,他只是含糊的从嘴里吐出来的,还刻意的躲开我的投过来眼神。
“那个女人呢?”我的脑海里浮现着,一头金发波浪卷,长相美丽的女人牵着我的手,原本的温暖即可间,已甩开的方式,将我往石头上推去。
是她自己杨花水X,不收敛,却把一切的过失怪在我身上,既然这样何必将我生下,都已经流产了还能把我给保下来,却又没给过我一点一滴。
钟技术被我的反应给怔住了,半响都保持着沉默。
“那个女人的心真的狠的下来。”此时的内心燃着熊熊的怨恨,都还没理清的头绪又被自己给复杂化了,忘了自己跟羽凝并非姐妹,除非是钟技术给的检测报告是假的,不然怎么解释同母异父无血缘?
我现在唯一确定的是,在家待产的女人跟霍泽在屋子里发生关系,导致在床上大出血流产,还将孩子给生下来。
一般剧烈运动引起的大出血,腹中胎儿就已经面临羊水破了,缺氧临危状况,就算生下来在当时的环境下,即便霍泽是个医生,怎么可能在没有医疗设备的情况下,就能把孩子保住?
当时住的地方可是镇上,离霍泽的诊所是有段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