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爷倒热水之前,我自己先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能解口干但添饱不了肚子反而更饿了。
我用手摸了摸饿的已经干扁的肚子,心里挺自负的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糟透,还很没用,连吃的问题都解决不了。
端着水杯给卧房里的小爷送了过去,看到组合柜上是我捡起来的那五百块钱,没有被动过,就这样被忽略的放在上面。
或许这钱对于小爷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小爷正直立的站在床的里边,拿着丁香给他的那份‘秘密资料’看着,我是光着脚走进去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还是被小爷给察觉到了。
我本来是想打招呼但还没准备好,就站在帘子前没有啃声,不准备打扰他,等他看完了在给他把水送过去好些。
“小黑猫,这名字有意思,18岁?看着未成年!”小爷好像对手上那份资料上的东西有异议,转过脸来看向我,“你,过来!”
我不敢怠慢,端着水从床尾往里面走去,头一直是低着没有去看小爷。
“是怎么跟七号楼的人认识的?”小爷已经把手中的资料丢在了床上,伸手从我手上拿了给他到的热水,喝了口有要对我进行盘问的样子。
“啊?”一时间我没想起来七号楼就是薛明的天字号。
我还趁着他抬起下巴喝水的功夫,偷瞄了眼床上的那份资料,是他刚才口中质疑的那个叫小黑猫的个人档案。
小爷这是一心二用么?一面看着另一个女生的资料,还对我的事情感兴趣来。
这资料上叫小黑猫这名字的女生好像有些印象,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
是他叫来的保安,我才没有被二锅头带走,问我是理所当然的,他总不能救了人,连人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吧?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他的出手相救是因为我昨晚的一个举动,让他改变了让我滚走的理由。
小爷捕捉到我在关注被他丢在床上的档案,手臂抬了起来一只手指了过去,又讲了句很奇怪的话,“怎么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从我端水进来到现在,小爷问我的事情都是从资料上移开视线来问的,我有些生疑: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低着的头彷徨的抬起,望着小爷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底下静若止水的眸子,连‘小爷’都没有叫,就直接问了他,“我没听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小黑猫,这就是你的本性,忘恩负义了这是?”
听的出来,小爷这回和我说话的语气是带着情绪。
我还是用无辜的眼生看着他,心里自认倒霉:又是这个小黑猫...不过很快的让我想起了昨晚,丁香说小爷要的服务小姐的类型和我差不多,后来我进卧房之前,小爷是质疑的口吻从帘子后面传到包房里的:你就是丁香带过来的小黑猫?
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小黑猫是在丁香不知道我名字的情况下,给我起的,就是为了过小爷这关。
让小爷误以为我确实是丁香带过来的服务小姐,同时两人还很熟。
要真是这样,这文件上的小黑猫就是先前小爷跟丁香要的背景资料,也就是我?
问题我跟丁香真的不认识,她帮我不就是顺水推舟解决没有符合小爷要的服务小姐的条件么?
那这份‘有关我的’背景哪里来的,我连自己的情况都不清楚。
丁香只是刚好帮了我,就能弄到我的背景资料,这也太神了。
“我能看看么?”我跟小爷要丁香拿给他有关‘小黑猫’的个人资料。
“你该不会是一觉醒来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小爷把手中的空杯放到了我手上,看来他是没有要给我看的意思,那我到底怎么说才能保全自己的同时,也不连累丁香?
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说才是最好的。
小爷这时从我身边走过,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当着我的面打了个电话,瞥了我一眼,“给我去趟镇上的‘八点半酒吧’查查到底有没有小黑猫这个大学生。”
小爷没有把丁香叫过来对峙,现在直接找其他人证实,他这分明是怀疑我的身份。
糟糕了---
看来刚才他是特意没有让丁香留下来的。
小爷跟电话里的人还讲了别的事情,听着比较深奥,我的理解范围有限,对于外面的人也不了解,所以没有对他的身份,还有他是做什么的有很大的兴趣。
唯一可以肯定心里也有数的是,小爷在这里的地位不可能只是来消费的贵客。
他能叫动保安动的了二锅头,也不怕得罪七号楼天字号的那位阔少,还能让这里的公关经理听他的,背景肯定不简单。
现在我光听到他让电话里的人去什么酒吧查‘小黑猫’也就是我,我就两腿发软的要倒下来了。
所以,近在眼前的这份文件,在我看来就是生死状。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拿过来看看,总比什么也不清楚就莫名其妙自己吓自己要好。
我偷偷的看了眼侧身而立在茶几边,低头依然讲着电话的小爷。
心里多少存在侥幸:小爷这会注意力似乎都在别处,应该不会留意到我的。
于是,我就放下空杯,没经过小爷的允许就拿起床上有关小黑猫的资料看了起来。
不看还好,这一看连我自己都觉得上面的信息和我本人对比起来,根本就是两个人,而且十分离谱。
不用关注上面18的年龄,就光看个人履历学籍,从15岁就在夜场兼职学调酒,现在是在一个叫‘八点半酒吧’里面做兼职的调酒师,很明显是有服务经验的…
而我连基本的礼貌用于语都不会,小爷让我开个暖气都不知道是在墙上,我还把遥控器认错也差点打碎了茶杯,自己因为身体药物反应,还在他面前出洋相。
小爷以为我是厚脸皮假装身体不适,还嫌弃他给的买感冒药的钱少了,就摔倒赖着不走。
肯定是把我当成那种死皮赖脸的女生了,所以不仅是让我滚,是让我哪里来滚回哪里去,按照这份背景上写的,我应该是会酒吧…
不过那钱我是一张不少的捡起来给他放在了柜子上,也就是进来的这边组合柜。
转而想到了前面出手相救的理由:难道说他是因为这几百块钱,改变了他对我直观的态度,叫来了保安把二锅头轰走,把我就这样给留下了?
我还在思索着小爷原本漠不关心,为什么会在我快要成为二锅头口中食物的时候,他突然叫了保安只把二锅头轰走,还随便给二锅头取了疯狗的称呼!
“看完了?”冷厉的口气吹入我耳朵,打断了我,是小爷出现在了我身侧,欣长的个头就像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渺小的我被他突然的出现,吓得肩膀一个哆嗦,手中的资料成了烫手山芋,掉在了地上,几张纸洒落在脚边。
“小爷…我…我,只是…”我神色慌张的急红了脸,说话也开始结巴了起来。
“这丁香有意思,平时她对七号楼的事情一概不管,就算看不过去她也不至于把人往我这送。”
看小爷的样子好像知道我的事了。
我被小爷目光如炬的盯着,他的前脚还带着不容人侵犯的威慑力上前一步,有意的踩在了我的假个人档案上。
小爷这回盯着我光秃秃的脚皱眉,我怯弱的往后捏着脚趾头退去。“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不?”
我摇头晃脑,时间应该很长,因为我肚子饿的不行了很想吃东西。眼神惶恐不安的落在他身上不敢与他正眼对上,自己本来是想问他有吃的没,结果嘴笨的我把吃的说成了,“小爷,我,我想离开这里---”
这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却被我在不恰当的关键时刻给说了,我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是失信于丁香了,可我真的不会当什么服务小姐,哪怕只是服务小爷一人。
因为我笨手笨脚连最基本的服务意识都没有,只会让小爷碍眼。到那时,丁香肯定也会被我牵连的,既然无意的说了,那不如就现在我和小爷两个人,说开了好。
逼着自己忘却饥饿,也让自己放轻松:小爷肯定有办法让我离开会所,不被七号楼的人知道。
就算小爷性情不定还很压抑,但比起二锅头那些人,他真的很符合丁香说的例外,的确很圣贤,他没有对我有过任何不规矩的意思。
我的请求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离开?”小爷又是盯着我光秃秃的脚看去,眼底浮起一抹嘲弄,“看来是我高估你了,那就拿上那钱,换回你自己身上的衣服走吧!”小爷就这么同意了,我这心里反而没有半点喜悦,等我从卧房走出去的时候,又折了回来盯着那几张红票子看了好久。
最终,我还是一张没有拿,等我去了卫生间关上门,把身上这套自己还是生平穿过女装,有些很不舍的给脱了下来,要换上那条小黑裙的时候,发现小黑裙已经没法穿了,没想到二锅头的手跟剪刀一样,裙摆被他扯的歪歪斜斜,连屁股都遮不住,而且连内衣裤都没有了。
这样穿出去跟那些兔女郎的形象太像了,肯定被人当成干那个的小姐。
卫生间的门被打了开来,小爷丢了双拖鞋给我,让我穿上跟他出去。
我只把裤子给套好了,上面的衣服还有一半没穿好露出半个背脊,也没有那份心思去想,自己身上有多少被小爷在开门的瞬间看过了。
只是赶忙的把和服重新穿好,很小声的和小爷说了声谢谢,套上拖鞋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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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带我从卧房里面的一扇门出的包房,他让我后面跟着他。
我和小爷经过走道拐进VIP专用电梯的时候,二锅头低头哈腰的跟一个男生说着话,那个男生就是昨晚我在七楼电梯口遇到,拥三个身材火辣的兔女郎那人。
“遇到熟人了?”小爷先进了电梯。
“没有,我和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是他的事情。
“去三楼。”小爷报了个数字,让我按三楼。
三楼是我被羽凝和二锅头绑到会所,进的第一个包房。
我想说:小爷我可以不去么?但也只能把话放在心里说说而已。
“不想去,也得去,你已经穿了拖鞋,除非你只想当一次性的,没有任何实用价值,给人穿一次就扔掉的那种,到最后连个废物利用的余地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