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叶晓怎么还没有来?”我心里疑问道。按理,就算没有在办公室过夜,她今天也是要提早来的,因为我们说好的,赶在上班之前,把我撒过粉末的办公区域进行一次清理。
现在都快接近中午了,叶晓还没有过来,不得不让我为她担忧了起来:难道香薰过敏很严重?
我按照薛明能看懂的范围,在两份研发方案的图纸做了简略的文字叙述。
“真看不出来,我们的喵秘书还有这个制图天赋。”云组长来到自己边上,俯下身来,把脸凑了过来。
我起身换到了对面,人站着,没有坐下来,把两份图纸按顺序理顺,从平文的办公桌上拿了个资料夹,夹好后给了薛明。
“还是我来给薛少拿吧!”云组长伸出手来,要拿。
我紧捏着图纸不给他拿走,对着薛明又重说了遍,“薛少,图纸!”
薛明用斜眼刮了云组长。云组长脸色略尬的把手从图纸上拿开,放在身前搓着,露出一排牙齿笑得滑稽,“嘿嘿,薛少你来拿。”
薛明就刮了他一眼,立马收回转到了我的脸上,“希望不会让我失望。”语气里暗示着我最后不要和他玩心眼。
我听的眼睛有些发直,手上的图纸已经在薛明手里,自己的手还是伸出来的姿势,云组长贼眉鼠眼的握着自己的手,摇了摇,说了些屁话,“喵秘书这双手真是巧手,我可要好好沾沾喜气。”
薛明阴着张脸,站起身来,把云组长的手从我的手上拿开,“云组长,你在干嘛呢?”
看样子,薛明是在给他点教训,拿开云组长的手后,他就换了个手法,把云组长的手臂给扳了过来。
“薛少,我只是....”云组长整张脸痛苦的扭曲着,口吃了起来,连句完整的话也讲不了了。
我赶紧冲卫生间里去,立即打开水龙头拼命的用水,冲洗被云组长碰过的这只手,在心里面祈祷着,希望掺了粉饼的骚痒粉起不了,叶晓说的那些症状。
外面没了声音,我就从门缝想外瞄了眼,两个人的影都没有,这才把门打开,走了出来。
还没松口气,又莫名其妙的被人给喷了一身有气味的水,脸上也是,我抬起两只胳膊去挡,没来得急看来的人,“怎么回事,是谁?”
心里别提都愤懑了。
“是我,晓晓。”叶晓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我放下胳膊,看到面前的人吓了一跳,“叶晓,你怎么穿成这样?”叶晓身上扣着大件的无纺布,头上带着个遮脸的面具,手里拿着个白色的喷雾剂还带着两幅手套。
“别说话,在喷一圈,就差不多了。”叶晓围着我,继续用手中的喷雾剂,把我从头到脚又在喷了一遍,“味道是不大好闻,你忍下过个几分钟就散去了。”她说。
我捂着口鼻,味道太难闻了,只能用眼干瞪着她。
办公室里现在到处都是喷雾剂里面的气味,叶晓把我一个人留着,她自己往阳台那里去,把身上的装扮全部脱掉装进了垃圾袋。
“可以了。”叶晓在阳台里对自己说道。
我连忙把身上的外套拖下来,从自己的办公区拿了备用的衣服换上。
“叶晓,你往我身上还有办公室里喷的是什么?”这气味我实在是受不了,担心会余留在空气里。
“那是骚痒粉洗涤剂,只要被沾过,及时用这个洗澡就不会有事的,”叶晓说,“不方便洗澡,我就想到了,拿来往身上喷。”
听的我汗来,她这是自作聪明......“这管用么?”她自己能动脑筋想是好事,可这洗澡和喷雾根本就是两样的,这水闻着类似于消毒水,可比消毒水的味道还要浓,闻着特别刺激,我觉得玄乎,对这骚痒粉洗涤剂的功效,不是特别相信。
叶晓像是看出我此时心里的想法,过来和我说,“普通的瘙痒粉就是用这水泡澡,对症下药的,这我知道。”
“呵呵,是嘛?”我这心里更是没底了,脸上只能笑笑,现在就靠运气了。
可自己有运气么?
叶晓自己说了,普通瘙痒粉是用药水泡澡,消掉症状的,可我接触的并非普通的,这,叶晓她也清楚的。
有些无语,对她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讲了句,“希望你的方法是有用的。”
现在只能给自己自求多福了。
“喵秘书,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叶晓自信的说道。
“希望吧!”我塞责的敷衍。
正整理着与她交接的工作,叶晓又鬼叫道,“哎呀,差点忘了,喵秘书你等会忙。”
我被叶晓给制止了手上的工作。
叶晓非常认真的看着自己,“办公区你碰过没?”
我摇摇头,心里开始忐忑,“怎么了?”该不会一点点的量也能让人身上……
“那就好,这东西比我们想像的要危险多了,就我们那点量,被接触到的地方就会出现红点点,然后就会长出一个个疙瘩,还不易好。”
“会传染么?”我只关心这点,自己是在叶晓喷了药水后,进了办公区,可在这之前,云组长进过还碰过我的手。
“传染是不会的。”叶晓说的很明确。
我这提着的心,也算放松下来了,盯着她的脸蛋的几处发红的地方看,浅了很多,关心起她对香薰过敏这一情况,“确定是香薰过敏么?”
“应该是吧。”叶晓自己也说不准,“我本来就会对花粉过敏的,可一般的香薰都是提取植物精华的,怎么会有花粉?”
听她这么说来,我想起了昨天下午,自己在阳台置物架上取得两瓶香薰精油,其中有瓶,里面装的是香水……
当时我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以为是谁为了节省香水,所以装小瓶里的。
现在想想,好像发现了问题。
我跑去阳台找了下,全是香薰瓶,但被我发现了几个空瓶,随便打开来闻了下,不是精油的味道,而是带花粉的香味。
我之所以能辨别出来,这是因为有过挑香味的经验。
可以断定,这几个被搁在不显眼地方的空瓶是用来装香水的。
这种做法看似是为了节省些开支。
说白了,其实就是采购人员自己想从中抽取利润,放自己腰包里。
一瓶香薰的价格可以买到多瓶普通香水,反正到进用过的香薰瓶子里也不会被发现,财务开支出去的公款都是对照清单,让人点下物品的。
像这种采购物的物品,是不会亲自一样样的去检查。
叶晓貌似也看出香薰瓶子里面的问题了,她先把原装的瓶子打开闻了闻,没发现问题,说道,“这个牌子的精油一瓶好多钱呢。”
“能买普通香水多少瓶?”我问,见她拿起我刚碰过的空瓶,没有听自己说话,便伸手阻拦,“别闻了,这里面是带花粉的香水。”
这才看着好转了,要是这么闻一下,又出事那就麻烦了。
叶晓不相信我的话,拿着瓶子不放,“里面空的,你怎么就可以肯定?”
“不相信,那你打开来闻吧。”我不会劝人,说一遍没有说动,就不会说第二遍,她要打开闻,那就打开吧,要是又出现过敏,那是她自己的事了。我只是出于愧疚,如果是知道她花粉过敏的话,我是不会把香水混进去的。
被我这么一说,叶晓耳红面赤的把瓶子给放回了原处,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呵呵,这还是不要了吧,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回声般的在周围盘旋着。
叶晓挽着我的胳膊从阳台里走出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叶晓和我的话慢慢的多了起来,人也开始跟自己套近乎,要和自己拉好关系。
什么话,她都毫不保留的和自己坦白。
可以说,她是把我当成了能给她带来勇气的标榜。
“对了,安然怎样了?”我突然想到了安然,“真的去医院了?”
叶晓跟自己形容了安然身上出现的症状,“还好送过去及时,她都出现呼吸不畅了,脸红的就跟被火烧红的一样,手上也是。”
听完之后,打了个冷颤,唏嘘不已,我昨天往安然包里到的量,自己估计比掺和在粉饼内的量,要多出一半,但连袋子里的三分之一都没有。
安然的情况就这么不妙了,都住院了。
那粉也太危险了,羽凝的心居然这么毒,这种事情她都敢做!
居然想要害死我。
叶晓进了休息室又出来,嘴里咕哝着的话,被我给听到了,便问,“什么奇怪?”
叶晓挠着头一副捉摸的样子,“安然说她的照片掉休息室里的,我都翻过,没有。”
“薛少来过。”我也不给她详说,哪有人随身携带自己的照片,还掉在这么好的地方,进来就被人发现。
明摆着就是有意那样放的,为了吸引什么人。
“薛少拿走了?”我都没说,叶晓就想到了,看来这些日子她聪明了不少。
“是的。”我心里在想,安然费心机在休息室磨蹭,就是很明确自己的目的--留张照片,有人能看上她。
安然肯定是这么想来的,能进出办公室的都是大肉,是她的猎物,她喜新厌旧的速度,我也算是领教过了。
现在好了,安然她本来是很有把握,却不想把自己整进了医院,让叶晓把她的那张照片拿回来。
那说明她的面容可能...被毁了?
薛明拿走了安然的照片,恐怕是对安然有兴趣,就是不知道,会什么时候找安然。
要是就这两天,那就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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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迎接丁香出关重返岗位上,今日的班是全天的,我这个代理秘书必须要在的。
赶在下午之前,我要先去下1楼。
自己并不清楚丁香下午在那个时间段回来,我收到的通知只是几号,时间段是没有的。
我想宇峰应该是知道的。
办公室里药水味还真的和叶晓说的那样,没多会就会没了,空气里还是需要除味的,我让叶晓在办公室里点了根檀香。
随后自己便去了1楼至尊房,没按门铃,直接刷了房卡进去,里面的光线,比平时还要亮堂,里面的灯全部打开,这是在晚上都没有出现过的,何况现在是白天,就算外面是阴天,其实没必要全部把灯亮着的。
正在想着这是什么情况,宇峰怎么把包房里的所有的灯都开了。
里面就传来了---
“宇峰哥,好疼啊,你轻点!……呜呜,真的很疼。”屏风后面的房间里有女生的哭啼声。
就像是被欺负了。
仔细听着声音有些印象,我的脚步定在了原地,好像被地面给拉着不让自己继续往里走。
“这样好点没?”宇峰的说话声,就像一盆冷水泼到了自己身上,我的内心有说不出的滋味在发酵。
刚在听到女的哭啼声时,我还有种侥幸的心里,希望这间包房的贵客不在,而是一个爱慕者闯入了包房,然后做着白日梦。
因为这样的事情,我在会所里听很多小姐姐门说过,有很多想攀上小爷床的女生,都会坚持不懈的守着宇峰出入的门口。
然后就像现在这声音一样……
看来是我自己不愿接受亲耳听到的情形。
“啊……呜呜……”凄厉的叫声,让我确定这个女生是洛伊伊。
至尊房里还是第一次,进来个并非会所人员的人。
没有宇峰的允许,谁敢进来,包扣丁香和自己。
现在上来,我是没有提前知会,因为是中午的关系,敲门会打扰到人,所以自己刷房卡。
“宇峰哥,你要去哪?”洛依依叫道。
“洗手间。”宇峰的语气虽平淡无,但仿佛给了我一个事实,房间里的男女在……
“宇峰哥,真的好多了,不疼了耶。”洛伊伊的声音甜的和蜜糖似的。
脚步声往……我慌乱的不知所措,偌大的客厅里,能把自己藏好的只有屏风……
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要是被宇峰看见了,该作何解释?
就在里面的脚步声,快走到落地帘时,我缩着脑袋捏手捏脚的跑到了屏风的另一边,将自己躲在了缝隙里,身子贴在了玻璃上,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自己不会被看见,不会被看见。
宇峰撩起帘子走了出来,把客厅环视了一遍,在迈开长腿往洗手间去。
“小凝,你猜我现在在谁那里?”可以听出洛伊伊跟羽凝两个人的关系确实很好。
另一边的羽凝到没什么兴趣,似乎有些失意,“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谁那里,我都烦死了。”
“怎能了,难道事没有成?”洛伊伊问。
“应该成了。”羽凝说,“只不过,安然这里出了状况。”
“安然?她不就是你找的人对付那个女的么?”洛伊伊问。
……
“她住院了,那个女的呢?”洛依依淡定不了了,“多少钱?”
“加上住院和补偿,要五万。”羽凝开口,“这个注意是我出的,东西是你提供的,我们三个当时都签了协议,成了就给安然了万,要是出了意外,钱就另外算,你同意让安然自己开价的。”
“没错,我是这么说的。”洛伊伊承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