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小区,电梯偏偏出现了故障,只能爬楼梯了。
我的脚根本就上不了楼梯,抬都抬不起来。
宇峰从我身前弯下腰来,“上来。”他这是要被我上楼?
我嘴硬,“就五楼,我慢慢爬好了,你先上去。”
宇峰站直,转了过来,从口袋里摸出房门钥匙让我拿着,在我拿到手上时,双腿离地,脑袋一阵晃荡,我被他给抱了起来。
“不想我把你丢出去,就给我闭嘴,回去了有你说话的时候!”冷厉的眸光寒气般的刮在了我小鹿乱跳的心脏上。
我不知道自己的体重多少,本身偏瘦的体质现在不在营养不良了,觉得应该旁了许多,从一楼到五楼,他气都没有喘口,也没有在把我放下来休息下,是直接把我抱到了门口,就好像我在他的怀里只是床薄被而已。
开了门,我想说:可以放我下来了,他就好想知道我要讲这句话似的,送我闭嘴两个字封口。
门是我用手推上关掉的,宇峰没有换鞋,我是被抱着,鞋子也就没换。
宇峰抱着我进了偏房,把我给放到了床边坐下,他出了房间给我拿了拖鞋,他脚上的鞋子也换掉了。
我要把换下来的鞋子拿出去放鞋架上,就站了起来,“给我吧。”宇峰从我手中把我的鞋子拿了过去。
我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心里流出了快意,嘴角偷了蜂蜜似的抿了抿。
给手机充上电,就拖着硬邦邦的两只小腿进了卫生间,从头到脚的淋了浴,洗掉了粘稠在身上的汗渍,往身上涂抹了很多的沐浴液,直到觉得人轻快又放松了,才算洗好。
我插着头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宇峰就站在房间里等着我,“洗好了?”
很平常的话,只因我身上只套了长的睡衣,里面连遮的都没穿,被他这么问来,就好像是别有深意的话题。
我里面的忘了拿,睡衣都是早上起来换好,就放在卫生间里的,根本就不会想到,宇峰会在房间里不走。
我擦着头发的手停了下来,拿着毛巾放在身前,身上的长款睡裙是绒的,不透还很安全,但总觉得自己已经被曝光了。
宇峰拿了吹风机,我就跟木头一样的站着不动,他站到我身侧边用他的手梳理着我的头发,边用吹风机吹干。
“脚趾头起泡没有?”他在问我。
“应该没有。”冲澡的过程里我很享受,忘了检查自己的两只脚有没有起泡。
“没有?”他拿着吹着我头发的吹风机,停了下来,我的回答他不信,从后面转到我身前了,把我的长发弄到了前面吹着,“穿个皮靴走了两个多小时,脚不累也没有出水泡,是要跟我说你穿的是运动款的皮靴,是不是这样。”
我只是说‘应该没有’,自己不确定而已,他不该听不懂的,怎么到他耳朵里就成了自己说走了两个小时,脚不累也不气泡?
我哪里说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自己又不傻,实不实说反正都少不了被他诘问的,还不如不说给自己留点面子。
真的是好点奇怪,我独自一人的情况下,在干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不是被监视是什么?
可我找不到他监视我的理由,每回被他发现,自己不是出糗就是遇到麻烦,他总是在我懊恼不乐的情况下,总能准时出现在我身边。
就像现在这样,已经半夜了,都该休息了,他沿着床边坐了下来,拿起一瓶带着植物薄荷清香的精油,倒入手中抹在了我的小腿肚子上。
我紧张的连呼吸都快憋住,藏匿在咽喉里。让自己都快窒息了,唯有心脏的脉搏不停的膨胀着,就好像要从身体里宛如绚丽的烟花,绽放出多彩的光芒来。
小腿肚子上本来是没有任何知觉的,在宇峰双手的推揉下,渐渐的有了痛感,感到腿上的木肉被一点点的推开,凉凉的精油渗入皮肤里,全身都被舒缓的慢慢的放轻松,紧绷着不安的思绪松懈了下来。
眼底的轮廓被朦胧遮住,“睡吧!”
没听出在讲什么,只觉得是很好听的声音,我应了下,身子从床头滑了下来,翻了个身子趴在了床上进入了深沉的睡眠。
周六醒来时,我睁开眼空洞的盯着天花板的吊顶看了好久,在看向房间各处,最后才是床上,从被窝里露出双手伸了个拦腰,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就是想不起来,爬起来时,男的衣物进入了自己的视线里。
我猛然的清醒了过来,用手摸了摸自己还穿着的睡衣,刚吊在嗓眼的心才缓下来,想起了自己醒过来,总觉得哪里被忽略,是我只套了睡裙,里面是光着的,最要命的是我居然连内裤都忘了穿,就这么大胆的睡着了。
宇峰外面穿的衣裤都放在了床上,我旁边没有他睡过的痕迹,这些衣裤看上去是他脱下随意放床上的。
那昨夜他帮我揉脚过后,是回自己房间里睡的,这些衣裤放我床边,应该是让我今天洗掉的。
应该是自己认为的这样,我拔掉床头柜上充满电的手机,开机看下几点,结果手机被多条信息卡的运行过慢,时间也没看到。
手机在缓冲,我下了床,两只腿没有昨天那么鼓了,肿块退了下来,几个脚趾头上缠着纱布,着地腿上还好,就是脚趾头不能接触到木地板,我只能靠着脚后跟走到橱柜那里,拿了穿里面的就去了卫生间,根本就没有注意沙发上睡着个人。
我都这样了,今天应该不会出去,在屋里呆着有暖气,睡裙当家居穿也一样的,宽松又舒服,平时上班穿的都是尺码刚刚好的服饰,太束缚了。
这回手机应该运行好了!自说着,就走到床边,拿手机时,眼角余光落在了沙发上,我的人是半倾斜的被定住不动了。
等到手机里传来了来电的音乐,把宇峰给吵醒了,我才换了姿势,装作自己没看到,背过身去接起了电话。
米朵大呼小叫的快要把我耳膜给震没用了,手机免提没点,竟能让她的声音在从手机里跑出来,在整个房间里回荡着。
我拿开手机,捂着耳朵:“我的简大小姐,你终于接电话了,,昨天晚上,微聊也不回,电话也不接,导致你的手机定位出现故障,本来定位上显示你在路徒步,后面跳出好几个地方,我们四个分开来按照导航来找......”
除了她,雪碧还有宇峰之外,另外一个多出来的人应该是裴邵。
我把手机拿到面前,“是我的粗心,在办公室里一整天,连手机没电都不晓得,我有想联系(你)你们,手机偏偏那个时候自动关机了。”手机定位应该还是定位在去平文家那个时候,里程显示都是已步数来计算的,其实在那个时候的定位就已经不准了。
接完米朵的电话,我翻了微聊里的信息,只有米朵和雪碧的信息是做多的,裴邵排第三,其次就是宇峰,他的信息就三条,最后一条是在昨晚十一点。
我只看了宇峰发来的三条,不是信息,一条是他打来的电话,时间是在七点的样子,这个时间点我人已经离开了平文家,第二条是读取我当前所在位置,于上条的时间间隔了两个小时,也就是9点的样子他开车顺着这个路线来找我,第三条是微聊软件发来GPS出现故障的通知。
应该就是这条通知,出动了四个人到不同区域来找我,最后只有宇峰把我给找到了,米朵和雪碧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回小区了,他们两个在后半夜轮流联系我,应该是说好的,而裴邵的信息没有,一条是发来问我人在哪的。
以前我是看不懂他发来的是什么意思。
现在我对简单的通讯和电脑之间的互利操作很了解。
自动优化,安全防护,还有远程控制,都是代码编程。
我知道宇峰怎么找到我,还知道我跟小甲在夜排档里吃火锅了,他们俩都是微软高手。
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宇峰找到了我,还知道小甲请我在夜排档那条街里吃火锅了。
因为裴邵......
今天看似风平浪静,自己还从宇峰这里享受了,被人照顾的滋味。
这样的待遇对我来说就是负累。
我需要主动认错,不要带着侥幸的心里,被表面的好给忽悠了。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施以援手。
把这句话用在,放下严冷姿态给我抹精油揉脚的人身上,这话听着不对味,但没毛病。
宇峰是抓住了我感性的这个特点,总会在我气馁的觉得自己这个人很衰落时,像颗璀璨的星光,及时的出现在我的身边。
换成任何一个女生都会被感动,何况是情绪脆弱的自己。
下午,他就让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为了不让我无聊,电视开了起来,还给我看偶像剧。
成功的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但并未让我的思绪都飞进了电视剧情里面,顶多是人没有那么紧张了。
“现在是不是比上午要好很多?”早上是接近中午起来的,他的意思是,半夜里给我揉的效果只是消了小腿上的浮肿,今天下午这遍才是关键的。
我伸了伸腿,活动起来确实比上午起来还要好很多,觉得他用精油推揉这方法简单,效果还这么明显,要是揉的勤快点,早中晚一次,不要两天就完全好了。
晚饭他突然提出吃火锅,问我会不会弄,我说:这个很简单弄锅烫,把要吃的放烫里面煮熟就可以了。
宇峰就自己去了超市,买了一大袋的东西回来。
“这么多?”就我们两个人吃,他几乎是把每样菜品都买回来了。
“多?”他不觉得,还很有理,“都挑过的,量我都盯着的。”
我明白了,他这是让超市的工作人员挑的,他自己就往边上一站,看看就好。
我跟他去超市买菜,他就是这样的,只管付钱就好。
“会不会弄?”宇峰很怀疑的看着我。
“应该可以。”我也不确定,看着很简单,一锅汤煮好,边烧边涮要吃的菜。
就是不知道自己弄出来的能吃不……
“这些是火锅底料,应该是在烫里面加这个先。”
他买了三种口味全是不辣的:海鲜,菌菇,骨汤。
“那就每样放一点混合起来。”我说。
他买了些排骨,我可以先顿锅排骨出来,然后加入这家样底料。
排骨是要先放锅里炖的,其他的就洗洗,切一下装盘子里就好。
他看我忙活着就问了下,“需要帮忙不?”
“好啊!”我不客气的应道。
让他把买回来的需要冲洗的菜处理下,其他直接装盘的不要全部倒出来,留这些,要真不够吃在上。
宇峰也没有说什么,我把排骨洗净放入砂锅里面,加了水放入调料和姜片,打开煤气改成中火,让它炖着,和宇峰一起把配菜准备出来,摆上了桌。
没有专门烧火锅的锅,就把电磁炉拿到桌上来,接上电就等着砂锅里的排骨炖熟倒入汤锅里就可以了。
“要不把宇秋姐叫过来一起吃吧!”我看着摆满的菜色,觉得两个人这样吃太浪费了。
“还是下回吧,这次我们自己吃。”
我也就不在坚持了,问到了厨房里飘出来的肉香味,差不多可以放底料了。
“还是我来吧!”宇峰是怕我的手被烫去,他拿了只隔热的手套,把盖子打了开来,放入了三样底料用汤匙搅拌,等到底料融入到烫里面,关掉火,把砂锅里的排骨汤全部打入到汤锅里面,放到了电磁炉上,用火锅档开着文火来煮。
我做出来的东西出锅前都会尝过,刚没打勺汤喝喝咸淡,就让宇峰往里面放底料。
这锅汤会不会给自己搞砸了,心里很没数。
“会不会很难喝!”我没有信心。
“嗯?”宇峰是满眼的疑问。
我想了想,还是自己先打点烫喝一口,“我先尝一尝,我们在吃吧。”
被我这么一说,宇峰正要把放锅里的菜放回了盘子里,看着我把打碗里的汤小口的喝掉。
“很难喝?”他皱着眉头。
我摇摇头,还摆着手,不是难喝而是汤太烫了,舌头都给汤的发麻了。
宇峰以为很难喝,他往自己碗里打了一勺,我见他要把勺子送入口的时候,伸出手来叫停,他问,“不至于难以下咽吧!”
我说,“不是,”脸上已经是两团可以的红晕,“汤可以喝,小心烫。”
“嗯!”宇峰应该是注意到我脸上的变化了,他收回了视线,低下头来吹了吹勺子里的汤,喝了下去,“这个……”
我提着心,竖着耳朵,忘了他的口味是很挑剔的,这火锅对我来说是美味的大餐,可对他而言可能就是大杂烩。
大杂烩……
天哪,我做了对他而言是非常不干净的吃法,这可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