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宇峰家里疗养了一个月,身子已经慢慢的恢复过来。虽然没有检验出自己体内摄入了某种药物的抗生素,但阴差阳错把我轻微的子宫内膜异位症给我治好了。
要不是这次去复查,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患得这个症状到底有多危险,更不会晓得这种病情会毁了我将来连女人都做不成。
一个多月前,我要不是被送来的及时,我这辈子很有可能就不会生育了。
不能生育对于一个还未成年的我来说,它的打击力度比活埋还要不幸还要恶劣---
我特地跟这位医生说了谢谢,结果这位医生给我说起了一个半月前,我被送到医院来的情景:
“其实你真的要谢谢的是,和你一起来的那个男的。”
“嗯,会的!”我并没听懂医生话里面的另一层意思。
“你可能还不知道,当时是他把你送医院来的吧!”
我奇怪的看着医生,心里在想着:米朵说送我来医院的是虹竹老师,难道不是这样的?
“就他把你送医院的。”医生用手指了下门窗,我扭过头刚好看到宇峰站在门口等我的身形,“其实呢,我并不赞成像你这么大的女孩子早恋,但这个男生让我改变了看法,好好珍惜,他真的很不错。”
我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就听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可以当我母亲的医生,和我说了一堆望风捕影。
听着明明荒谬,可自己打心里却跟偷尝了糖果十分甜蜜:送我来医院的居然会是宇峰,那天他可是不在校园里的,可惜我没有任何印象,错过了他当时送我来医院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宇峰在带我去看曹轩的时候,注意到我在进出诊室,前后人看似有些不同,问,“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我不擅长笑,可试着和他接触之后,脸颊处偶尔会没来由的含着笑,这样的细节也能被他给捕捉到。
就是不知道,他的心细是只针对我,还是说,他本身就善于观察人,养成了习惯,是自己多心了。
曹轩的手术做的很成功,听主刀医生说,在住院个把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对曹轩的内疚也安心了些,来到曹轩所住的病房号,我被宇峰给拦住了,他让我别进去就站在门口看看就好了。
我对外面的人情世故也不懂,不知该如何探望病人,也就听宇峰的站到一边。
宇峰在门上敲了两下,就拿开手等着人出来开门。
不多会,门后面传来女的声音,“宇学长,你怎么来了?”
听出声音是谁人后,我就像做了亏心事胆怯的靠着墙不敢露出头来。
“刚到这边办点事,正好离医院近,就顺便过来看看。”宇峰说着就往里面进。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我才敢移开步子靠近门边,从门窗上可以看到病房里面大概的情形。
曹轩躺在病床上,手上是输着液,人是睡着的,应该是麻药没过。我看到陈娇给宇峰递了杯水还说了话,只因我站在外边,这门的隔音又很好,完全就听不到她和宇峰在讲什么。
不过,可以从陈娇跟宇峰说话的神情上看得出来,她对曹轩是真的关心,看不到半点冷淡的表现。
但,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昨晚和米朵的通话明显就让我感觉到,自己闺蜜跟陈娇之间很有可能,因为和槽轩的床照闹开了。
看现在病房里的情形,陈娇就跟没事人一样,还能在上学期间抽出时间来市医院照顾男友。
让我看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很想进去,把陈娇单独叫出来找个人少的地方聊聊,只是我内心在反复犹豫,害怕自己就这么出现在病房里,会引起她对我的憎恶。
毕竟曹轩出了这种事情,都是我造成的。若不是陈娇好心让曹轩陪同我跟那个叫张超的混混走,是不会发生意外的。
十多分钟过去,宇峰从里面走了出来,我也往身后退去,听到陈娇跟宇峰说,“曹轩自己也不清楚那个地方在哪,只记得有一股塑胶味像是塑料厂。”
我吃了一惊:自己是从薛明寄给我的那些照片才知道,曹轩跟我和米朵一样都被带到了厂房。
听陈娇的的语气,她对曹轩那两天经历的事情还很清楚,而且她的话里透露,是从曹轩口中获得的。
要真是这样,曹轩会把自己被胁迫和米朵睡在一起的事也说出来么?
如果没有说,米朵为什么会说陈娇恨她,会因为什么事情她连学业都不在乎,还是欲走的念头。
宇峰有意把我挡在他身后,不让我露面,“好的,我知道了,这些天就辛苦你照看他了,学校那里已经给你批了代课休假。”
我身子紧紧的贴在墙上,连眼睛都不敢往宇峰的身上看,蹙着眉头把宇峰对陈娇说的‘我知道了’这话在肚子里进行消化。
心底冒出个想法来:宇峰该不会要求找那个专做模特的工厂?
我见宇峰要转过身来,自己也准备离开,谁知陈娇又把他给叫住了,“谢谢宇学长费心了,哦,对了,简溪她人怎么样?”
宇峰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眼,“她很好,我会帮你带话给她的。”从医院里走出来,宇峰就把我快速带上车,是让我坐在后座上。
我有些奇怪的盯着给我关上车门的宇峰看,见他绕过车身走到驾驶座,伸手开门的时候停顿了下,好像是被人给叫住了。
是上次给宇峰看喉咙的那个霍医生,人就站在我左边车门的位置,我本能的低下头哈着腰蹲在车里,生怕自己被人看到了。
宇峰也就打了个招呼,没有其他的话,霍医生倒是很想和他多聊会的样子,“小峰啊,大伯正想找个时间和你喝喝茶,要不现在去大伯那坐坐?”
“霍伯,你这是算准时间里来的?可惜很不凑巧,我这段时间很忙,这你应该知道的!”
“呵呵---”霍医生笑得尴尬,脸上的注意力似有若无的往车玻璃上看去,“听说那窃贼被拘留了,这几十万的损失是够你头疼的。”
听到这里的我心里打了个激灵:什么几十万?难道宇峰家里遭贼了,被偷了贵重物品?
“霍伯的消息还真灵通,有你这么明智的医生在,你说有些人怎么病急了找到我这来?还真有趣!”
我因驾驶座的位置挡住视线,看不到宇峰站在车外头的状况,只能从他跟霍医生的对话里,听出一些挑衅,给我的感觉是,宇峰并非乐意跟他的大伯交谈。
霍医生笑得轻蔑,“呵呵,小峰也开始幽默起来,人生病了肯定来医院看,又不是电脑出毛病,你说呢,这电脑上的问题当然是找你这个内行人。”
“霍伯到底是明白人,只是总有些人,病急乱投医,认为这医术在高明,它也搞不过科技,就比如那.......”听着,听着怎么就没有声音了,我人严谨的将头抬起来些。
瞅到高出霍医生半个个头的宇峰,正俯下头来,凑在霍医生耳边。
霍医生松弛的一张脸都快摊成面了,应该是宇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使得他拉着张老脸,才嗤之以鼻的从车门前让开。
宇峰也不在多做停留,上了车快速将车驶出了停车场,才减速下来,我稀里糊涂的,看着他抬手把后视镜的位置朝下调动了一下。这一调,我蹲在后座上的洋相也就全部被看到了。
我磨蹭的直起身来,屁股刚坐下,就听到他莫名其妙的问了句,“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奇怪什么?”这话问的没头没尾。
我的这个回答,在他意料之中,宇峰告诉我,“他是薛明的父亲,难道你不就好奇一个姓薛,一个姓霍?”
“薛明父亲?姓霍?”我表现的很吃惊,转而把头转向身后,望向车后面的路段,本想寻霍医生的身影,车子已经开离了医院经过了好几条街,也并不是回小区的方向,我没有问要去哪,而是接上刚才的话,“父母离婚了,他妈妈姓薛?”
凭我这颗既小白又愚钝得头脑,自然是想不到这些的。还是因为亚楠,陈娇她们的家境,让我认知道,这个世界上与我同病相怜得很多,只是我自身被限制了。
并不是只有我一个没有父母疼爱,被抛弃,走出部落,很多生在圆满的家庭里,表面看似幸福快乐,只有接触了,才会发现那些挂在脸上得笑容,只是为了掩盖愁容的心灵。
所以,我猜想薛明不跟霍医生姓,大概的情况就是父母离异,他选择跟母亲,这姓自然就跟女方姓。
“......聪明!”
宇峰破天荒的夸了我,车子已停下,我都没有察觉,而是惊叹不已的沉浸在他说了我‘聪明’,就差跳起来呼喊一下了。
“简溪,傻笑什么呢?”有人敲了车玻璃,我才将落在不知道看哪里的目光收了回来,车外面是几月没见到的丁香,她胖了...身上的衣服不在是我印象中的职业装了,心里不觉得疑惑起来:丁香平时很注重打扮得,可现在隔着层玻璃,站在外头叫我下车得人,是一张素脸。
“欸,简溪傻乎乎的,不下车,坐里面干嘛呢?”丁香再次催我,“快点,就等你了,难不成不认识我这个中间人了?”她的话里很明显有在怪我,没把她当回事。
我下了车,看向前车的驾驶座,是空的:宇峰人呢?
丁香推了下我的肩膀,我才知道自己失态了,把脸转正,“丁香姐,真抱歉,刚走神了,不知道你来了。”说完我就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问了怎么没见宇峰人,“小爷他?”
丁香吃惊对怪叫道,“不是吧!你这走神都快赶上健忘症了,连小爷带你来我这,也全忘了。”
“这里是丁香姐的住处?”我只管乘车,没有问宇峰我们不回去,是要上哪,原来是带我来丁香这里。
今天是丁香跟嘉年领结婚证的日子,两人的生活方式都倾向于快节奏,易于把时间节省出来奔赴在工作上,也不愿从工作上,将时间协调出来,花在他们自己的人生大事上。
就连丁香怀孕也只是个例外。
有例外,那作为这个例外的创造者,总该为承接者送上份大礼吧。
没想到两人连婚礼都不办,就叫上宇峰,在家里吃一顿。
宇峰把我带过来,会是丁香邀请我,还是宇峰自己的意思?
丁香和我都是用果汁代替酒,和嘉年一同敬了宇峰,“小爷能来就是给我和嘉年两最大的面子!”
宇峰桌前是倒好的红酒,我在他举杯的时候,用自己的果汁跟他的对调了,“小爷,一会你还要开车,还是喝饮料吧。”
宇峰说,“倒好的喜酒,哪有不喝的道理?”
“这一杯,我喝,你喝饮料。”我态度坚决,宇峰嘴角似有似无的牵出个弧度来,放下手中的酒,拿起了我的饮料,送上他的祝福,干完饮料。
坐在位置上的我很不自在,吃喝都受到了很大的局限性,这是宇峰带我来吃饭的,他们光顾着一杯接一杯的碰杯,除了嘉年喝的是酒之外,宇峰和丁香都是饮料。
我桌前的这杯酒,滴口未进,以为可以趁着三人正喝着尽兴,就可以糊弄的混过去……
没想到,嘉年也不知安着啥心思,非要跟我喝一杯,“来,小妹妹,也敬你一杯,我和香香能结婚,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
我勉强的回了个笑,拿起从宇峰手中用饮料对调过来的酒,回敬了嘉年之后,避开宇峰投放在我脸上的眼神,一口闷的将酒灌进了肚子里。
“小爷,这小妹妹给你带的蛮有个性的。”嘉年说笑道。
“你是说她挺能喝的吧!”宇峰这话一出,饭桌上的气氛归自冰点,嘉年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而我在一杯酒下肚之后,才反应过来,宇峰看我喝酒的那个眼神,他的关注点是在我刚做完复查的身体上。
他是担心我体内的不知名抗生素,会排斥酒精,会把我好不容易调养好的身体给损伤了。
饭桌上的食物全是嘉年亲自下厨做的,都是偏清淡的,这些比较和我口味,因为我吃惯了粗茶淡饭。
殊不知,这桌的菜除了嘉年按照丁香孕期呕吐反应,而用心搭配出来的菜色之外,还有宇峰事先跟他打了招呼,我也不适宜吃油腻的食物,索性他们两男的也就凑合的吃一顿。
用完餐后,丁香把我叫进了她的房间,并让我锁上了门。
“丁香姐,你这是?”我不解的看着正当着我面脱外套的丁香。
很快,她身上就只剩条连衣裙子,“来,帮我把后面的拉链往下拉。”
我留意了下丁香的小腹,在走到她身后,帮她把拉链从上往下拉去,“三个月了吧!”问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丁香回,“是的。”
我又帮她把裙子的圆领口像肩膀两处拉开,见到她光滑的背脊上留有很多类似红疹子的点点,“丁香姐,你背上这是……该不会就上回用药留下来的印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