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昭下定决心一定要和萧瑾瑜说清楚,划分界限,“你没有错,错在我。”她背对着他,“是,以前我们是很要好,但从你出征开始,这么长时间我想的很明白,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所以以后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没有男女之情?保持距离?”萧瑾瑜盯着荣昭的后背,微微一哂,“荣昭,全长歌城的人都知道我们两个是天生一对一双璧人,你现在跟我讲没有男女之情,要保持距离?”
荣昭觉得后背已经被他的眼神灼烧,她更加不敢正面面对,“以前,那是我们不懂事,被人误解而已。”
萧瑾瑜失笑,“你说的可真轻巧。”他的心微微有一丝疼,就像是那里面出现一道裂痕。他沉着气,粗粗的喘气就可以听出他有多气愤,“一句话就否定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荣昭禁不住想笑,是她否定的吗?明明是他萧瑾瑜一直在利用她,而且等她失去利用价值,就会被他一脚踢开。现在他还好意思这么说,好像她有多对不起他。
感情?更是笑话。
萧瑾瑜走近她几步,质问道:“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明明好好的。”
他不能失去荣昭这个棋子,为了这个棋子他费了多少心思,轻易就这么失去,他不会甘心。
“因为我不喜欢你,我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喜欢过你。”萧瑾瑜的质问就像是有一面鼓在身体里敲击,荣昭鼓起勇气,直面于他,大声道:“以前是我不懂事,以为对你的感情是女人对于男人的喜欢,但我现在长大了,我知道,我对你和对我弟弟,对我表哥他们是一样的。”
心口的裂痕越来越大,萧瑾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双目倏然一红,有难以言喻的撕裂伤痛,狠狠的握住荣昭的肩膀,几乎将她举起来,“不懂事?荣昭你玩我是不是?”
他的指节扣在荣昭的肉里,连里面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那个男人是谁?”
清风霁月的晋王,也有这般势如虎狼的狰狞模样,上一世给他喂毒药时,荣昭也没见过他这么疯狂的样子。
他一向自傲,容不得所有事脱离他的控制。荣昭突来的转变,直接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你放开我!”荣昭大力拂开他的手,肩膀上的疼痛让她怀疑骨头已经碎了,碰一下连肉都疼。
“你不用瞎猜,我没有喜欢上任何人,也包括你!”荣昭哑然喊了一声,甩头就跑走了。再带下去,她怕被他捏死。
萧瑾瑜没有去追她,紧紧地怒视着她的背影,狰目欲裂。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刻在手心里。
荣昭,你想和我一刀两断,没那么容易。你可是我花费多年精心培育的棋子,我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你是我的,是我的,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中抢走你,没有人!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就算是毁了你,我也不会便宜了别人。
萧瑾瑜矗立在风中好一会儿,刚要走,就听到有人喊他,“表哥你来了。”
是荣曦。
“你来了怎么不通知我?还是娘告诉我你到府里来我才知道。”荣曦笑不拢嘴,看着他不自觉双颊就染上红晕。
萧瑾瑜余气还未消尽,看待荣曦也很冷淡,“想你在休息,就没有打扰你。”
荣曦见他神情不对,环视周遭一圈,“下人说表哥和六姐在一起,怎么不见她?”
“她刚走。”萧瑾瑜心情不佳,没多大心思应付荣曦,说话也简短。
荣曦走到他身边,挽着他的臂,面容如少女怀春,“表哥回京一路风尘仆仆,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其实昨日我就想去找表哥,只是时辰太晚,娘不放心我一个人去。”她巧笑盈盈,“表哥和我去娘那坐一会儿吧,这么多天没见,娘也惦记着你。”她含着羞涩,娇滴滴的看了一眼萧瑾瑜,“我也是,很惦记你。”
此时的荣曦与荣昭相比,就是个豆芽菜,身段不如,容貌就更不如了。再加上萧瑾瑜现在一门心思在算计怎么收服荣昭,对于荣曦的眉目传情也放不到眼里。
萧瑾瑜微微抿了抿嘴,温和道:“不了,时辰不早,我还有些事要办,等得空再去看姨母。”
被荣昭弄得,他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
“啊?表哥刚来了就要走啊。”荣曦脸耷拉下来,切切皱眉,哀怨的凝着他,“你还没和我说说话哪。”
她往地上一扫,看到荣昭扔掉的那支步摇,捡起一看,“这步摇做工好精巧啊。”望向萧瑾瑜,递给他。她的眼中怀着期待的神情,“这是表哥掉的吧,是送人的?”
萧瑾瑜微不可查的冷哼了一声,想起荣昭的不识趣甚觉可恨,随口道:“就送给你吧。”
“送给我?”荣曦满脸惊喜,轻轻咬着下唇,埋头羞笑,“那就谢谢表哥了,我一定会珍藏起来。”她别在发间,询问萧瑾瑜,“表哥你看,我戴着好看吗?”
荣曦年岁尚小,步摇无论大小还是重量都超过她的年纪,并不相配。
萧瑾瑜敷衍的笑了下,摸摸她的脸,“好看,那表哥就先走了,你也回去吧。”
荣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傻傻嗤笑,摸了摸萧瑾瑜触碰过的地方,脸愈加的发烫。
去了高氏那里,她仍旧甜丝丝的带着笑,满脑子都是萧瑾瑜,连高氏说话都没往心里去。
“曦儿?曦儿?”高氏絮絮叨叨的说了老半天都没得到回应,再看荣曦像中了邪似的傻笑,连忙推了推她,“你听见娘说话了吗?”
“啊?娘你说什么?”荣曦恍然一惊。
高氏鼻子里叹出一口气,道:“我说那个钱大夫突然找上门揭穿柔姨娘太奇怪了。”
“你不是说钱大夫怕举头三尺有神明嘛。”荣曦不以为意。
“怪力乱神,这你也信。”高氏看向她头上的步摇,轻轻一笑,“行了,高兴一会儿就算了,只是一件首饰,至于连魂都没有了嘛。”
荣曦就好似那羞答答的玫瑰,双颊绽放出花骨朵,害羞极了,“那可不一样,这可是表哥特意从江南带回来送给我的,凤穿牡丹,这寓意深着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