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害死猫,芙子墨悔的肠子都青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能理智的离开,珍妃偷情与她何干?还有,这个该死的男人为什么老是莫名其妙的跟着她?
芙子墨恨得直想抽身边这人一个大嘴巴。
就在珍妃往这边看过来的一瞬间,芙蓉男猛然搂上她的腰,另一只大手明智的捂上她的嘴,一个飞起,两人已是数丈开外,霍雅珍想追已是来不及了。
在宴厅的入口处,芙子墨扒掉芙蓉男堵唇的手,伺机狠狠地咬了一口,该死的,一场心惊肉跳都是拜他所赐!
芙蓉男闷哼一声,挥手就要掌劈她,在贴着她脸颊落下来的瞬间又适时的收住了手,微微的掌风拂动了她鬓角的碎发,搔的脸颊痒痒的,却再次让她心惊肉跳!
为什么这一幕是如此的似曾相识?戴面罩的芙蓉男?难道?不会?可能?是他!
小命休矣!
芙子墨顿时血色全无,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听北!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快点呼喊听北来救她!
口未张开,就见芙蓉男冷哼一声,不屑的瞥了她一眼,甩襟入了花厅。
芙子墨失魂落魄的跟着进去,对着崔巧巧讪然一笑,崔巧巧却是焦急的压低声说道:"你去哪里了?刚刚霍远枫忽然来查看谁离了座位!却不知出了什么事?"
遭了,想不到珍妃的速度这样快!
芙子墨暗叫不好,虽然当时窗棂下光线暗淡,可能看不清面容,但是她的一声惊呼,足以让珍妃断定偷窥的人定是女的,至于那厮有没有被发现就不知道了。
可是室外落了一天的雨,土地潮湿,不难发现是有两个人的脚印。
脚印!芙子墨忽然大惊失色!刚才只顾和芙蓉男置气,竟忘了她的鞋上粘了湿泥,若是,若是珍妃挨个查看众人的鞋子,只怕她和芙蓉男都跑不掉了。
她简直不敢再想下去,脑中飞速的思量解决的办法。
忽然,花思奕站起身来,手执酒盏,俏脸熏红,摇头晃脑,语舌僵硬,眨眼的功夫竟是喝高了,啪啪一拍桌子,"难得---难得今个高兴,我就即兴赋诗一首,赠与---赠与芙老板,芙老板啊!呃咯!"
一个酒嗝扑出,花菲菲不悦的瞪了哥哥一眼,景文昔急忙起身劝道:"思奕,不得莽撞,还要等娘娘和程大人才好尽兴!"
花思奕却是美目流转,媚态风流的呵呵痴痴,"表哥,放心,我有分寸!呃!芙老板---请接诗:烟拢秋菊雾拢纱,平足细步女儿家。腮染情色尤可可,奈何郎家不妾她。嘿嘿,配你正好!"
前两句不过是配诗,后两句众人虽不解其意却也听出来了不是什么好话,特别是知晓她和景文昔婚约的几人,顿时心思清明,花思奕这是在讥讽她景家连个小妾的名份也不会给她!
花氏率先讥笑出声,景文昔霍的夺下花思奕的酒杯,怒道:"思奕,你醉了!"
众人窃窃交耳,看向芙子墨的眼神开始不屑。
芙子墨只觉得自己的心口突突喷火,她冷眼迎上花思奕的戏弄,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对花思奕反讥的时候,却见她忽然眼起水雾,泪水婆娑,又羞又愧的掩面轻泣奔出宴厅,急不择路的踏上湿漉漉泥泞的花草泥路,嘤嘤低泣。
众人只道是花思奕毫不尊重的讽诗羞辱了她,使得她羞怯的急不择路,崔巧巧急忙追了出来,拉住她的手劝慰,"妹妹,你不能这样走掉,这是对娘娘和程大人的失礼!花思奕不过是酒醉说的浑话,又有几人会当真。"
之前步入花厅已然粘了些湿泥,说不定她的座位下也留下了印痕,当下离去却是不妥,唯有再折回厅里才可躲避嫌疑,虽然有可能还被怀疑,但是却不是证据确凿。
芙子墨微微安下心来,心里对花思奕又气又恨,却也正是他的歪诗给了她避免被珍妃立刻灭口的危机。
芙子墨点点头抽噎几声,正要随崔巧巧进去,却见一个修长的身子长腿大步的奔向她来,"芙老板,你献花促良缘,大情大义,这谢花宴定不能少了你!请给颜某一个面子!"
芙蓉男正是颜薄云,他站在芙子墨和崔巧巧的身侧,大大的很用力的跺上两脚,一圈湿泥顿时沾染上了鞋底,对着芙子墨看似很真诚的发出邀请。
芙子墨瞬间错愕,瞥了一眼颜薄云幽光潋滟内涵丰富的眼眸,低头暗骂,卑鄙的家伙,竟然利用自己来摆脱嫌疑。
颜薄云勾动唇角,一抹讥笑射向芙子墨。
芙子墨忽然觉得大窘,恨的直咬牙,显然自己的伎俩被这厮看穿了,不由得火大,难道自己的八字跟这厮真的犯冲?真要找黄半仙好好算算了!
"颜大哥竟然是你?!你这个是为何?"崔巧巧惊喜又不解的指指颜薄云的面罩。
颜薄云瞥了一眼芙子墨,淡语道:"不巧被野猫抓了,正好保持低调!"
崔巧巧噗嗤笑出了声,"谁能想到我们威武的大将军杀敌无数,自小却独独怕猫!"
颜薄云不自在的冷哼一声,芙子墨却垂目暗自思量以后出门的时候要不要随身抱只猫?
三人一前两后走进厅中,芙子墨避开霍远枫扫射过来的复杂眼神,却又迎上景文昔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索性低着头跟在崔巧巧的身后,众人只当她羞愧难当,也不甚在意。
红黄二乔和赤线金株并为花魁,让芙子墨诧异的是那赤线金珠竟然是颜薄云奉上的。
据说珍妃忽感不适,且妃子不宜单独外宿,急匆匆的打道回皇宫了,连谢花宴也没有冒面,真真是虎头鼠尾,别人不知情,芙子墨却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这至少说明今天她在珍妃的眼皮底下很幸运的捡回一条小命。
可是,还有一个同犯呢!他会不会对她灭口或以此威胁?芙子墨不由的偷眼瞥向颜薄云,却见那厮正有意无意的拿眼睨她,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略微调整情绪,稳下心来,佯作喝茶,微微环视了一周,蓝慕之再也没有出现过,景文昔神色不济的蔫头耷脑,梅映雪也不知何时离去了,看看其它几桌有稀稀疏疏的人开始告辞,芙子墨低声向崔巧巧辞别。
崔巧巧恋着和颜薄云多处一会儿,点头让她先回去,却又颇为多礼的要求芙子墨向颜薄云打声招呼,芙子墨心下反感,面上只得淡淡一笑,对颜薄云轻轻一福。
"芙小姐走好!想必今晚会让芙小姐刻骨铭心吧!"颜薄云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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