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鱼初笙又随钱远墨去了李府,她本来是想让钱远墨去排查李府的人,她等个结果,又想,还是她跟着去比较妥当,她看人,那是一看一个准儿。
马车本来一路平缓行驶,里面也静的出奇,但钱远墨打破了这寂静,他抱怨:“鱼神探,上次你说的方法我都用了,都不管用。”
鱼初笙好奇:“哦?怎么不管用了?”
钱远墨叹口气,道:“我给她写了一封信,问她的兴趣爱好什么的,她迟迟没有回,然后我就在信里跟她讲了些以前办案遇到的趣事儿,她回信了。”
鱼初笙蹙眉:“回信还不好?”不过她倒是挺意外的,没想到钱远墨写关于办案的趣事儿,祁绣影会爱看。
钱远墨轻咳一声,道:“她回信说以后我再给她讲这些事儿,她就不理我了。”
鱼初笙问:“那你怎么的?”
钱远墨一副不乐意的样子责怪:“还不是听鱼神探的,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我又继续给她讲这些趣事儿,她就不给我回信了。”
鱼初笙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干笑了两声:“没事儿,会抱的美人归的,呵呵,你得会判断,什么时候是口是心非,什么时候是心口同一。”
这个钱远墨,情商竟然如此低。
说话间,便已经到了李府,钱远墨安排的人正在一个一个地排查李府的人。
这李成材已经十九岁,照理说,该娶妻了,但因为家里有些钱,特别好色,经常去**逛,纨绔少爷的名号打的很响,自然很少有媒婆上门说亲。
他本人也没有娶个正经媳妇儿好好过日子的心,对他来说,去**玩儿女人和在家玩老婆都是一样的,所以至今还没有娶妻,也没有纳妾。
钱远墨和鱼初笙到的时候,衙役已经问到李成材的贴身丫鬟青儿了,这青儿长得有几分姿色,十五岁左右,可能因为自家少爷突然死了,还死的这么诡异,自是被吓得不轻。
衙役问:“你是死者的贴身丫鬟,他死前最后一个见到的,应该是你,他昨晚有什么异样吗?”
青儿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的回答:“没、没什么异样,我家少爷像往常一样,喝了点儿酒,他每晚都会喝的,然后就睡下了,我就退下了。”
青儿说完,无意识的摸了一下胸口,等着衙役问下一个问题。
钱远墨小声跟鱼初笙说:“孟华对尸体做了进一步检查,死者确实喝了酒,除此之外,身体内没有其他药物。”
鱼初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已经可以确定,并不是熟人作案,而是有人,已经盯上李成材很久了,恐怕跟他有莫大的仇怨。
李夫人双眼红肿,即使坐在主位上,也还是拿帕子不住地擦眼泪,一旁的两个姨娘则在小声安慰她。
鱼初笙同情地看了李夫人一眼,走至她身边,放缓了语调问:“李夫人,李家在京都可有仇家?”
李夫人擦擦眼泪,声音还带着哭腔:“做生意的,总是有仇家的,但是,他们应该不至于把我儿………”说完,她又哭了起来。
鱼初笙又问:“那就是令公子有仇家。”
她刚才明知做生意的肯定有仇家,却仍然要问,就是为了逼李夫人说出他儿子的仇家,李成材是她唯一的儿子,自然是宠坏了的,保不定她会替他隐瞒什么。
李夫人又擦了擦眼泪,想了一会儿,说:“前些日子倒是发生了一桩事儿。”
原来,前些日子李成材看上了花月楼的头牌婉儿姑娘,非要把她赎回府来做他的妾室,李家虽是商户之家,但纳一个红尘女子传出去了总归是不好的,李夫人就没同意。
李成材却也没死心,他是好不容易才说服那婉儿姑娘做他的妾室的,那姑娘是头牌,老鸨要的银子自是不少,他平时玩玩儿的银子还是有的,但是赎一个**头牌,还是得问李夫人要银子。
好说歹说,他终是没有赎那婉儿姑娘。
一旁的一个姨娘说:“难道那婉儿姑娘因此记恨起了少爷?”
一个**女子出来杀人?这怎么想好想都是不太可能的。
但怎么说,这也是案子的第一条线索,不管怎么说,都得悄悄去那**打探一番。
鱼初笙让所有排查过的人都退下去了,把青儿留了下来,她毕竟是李成材的贴身侍女,从她口中指不定能比从别人口中多问出点儿什么。
她得了解了解李成材这个人。
青儿许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据说是她第一个发现李成材的尸体的,吓得自然是不轻,到现在也没有缓过那劲儿,说话还是颤颤巍巍的。
钱远墨看着青儿这幅模样,倒是打趣起鱼初笙:“鱼神探,我真不明白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这么喜欢查案呢?你看这小姑娘都被吓成什么样儿了,原来云之喜欢这样胆大的。”
那是他没有见过鱼初笙在洛云清面前那小娇羞的模样儿。
鱼初笙嘴角抽了抽,弯了弯眼睛,笑道:“你可以不把我当成女孩子。”
然后才绕到正事儿上,她轻轻握住青儿的手,这丫头的手却是冰凉冰凉的,柔声问:“你家少爷是不是经常去花月楼?”
青儿颤颤的点点头:“是的。”
鱼初笙又笑:“你和你家少爷私下里……有没有其他关系?”
刚刚衙役问到李成材时,她无意摸了一下胸口,这是护着自己身体的动作,鱼初笙猜测李成材生前可能轻薄过她。
青儿忽的抽开鱼初笙的手,使劲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一个丫鬟,我只是我家少爷的丫鬟。”
鱼初笙轻轻的点点头,道:“别害怕,我就是想多了解你家少爷,对案情有帮助。”
说完,她对着钱远墨说:“今日一起去花月楼玩儿啊!”便迈开步子走了,钱远墨还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了上去。
府衙的人走完后,李夫人把青儿叫到了房间。
她的面容憔悴,声音却不失一家之主的凌厉:“他们没有问你别的什么吧?”
就算儿子已经死了,那件事也得瞒下来。
青儿赶忙回答:“没有,就是问了,青儿也不会说的。”
李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说:“放心吧,我已经派人给你的家里送了银钱,你弟弟的病有的治了。”
“谢谢夫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