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左一才闭上眼睛平复胸口的隐痛，缓慢的柔柔的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锋，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欧阳锋伸手握住她的手，盯着她柔美的脸部线条，明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一一，你是如此善良。我从未有过想要隐瞒你的想法。”他的脸上浮现痛苦的神情，嗓音低沉。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左一忍痛问道。

她下定决心，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嗓音近似呢喃自语也像是祈祷，但愿他的回答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一一，你瘦了。”’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沉默……无尽的沉默。

欧阳锋知道他伤害了身边这位善良的，温柔的女孩。看着她受伤的眼神，眉宇间隐忍的痛苦，他的心也如同蚂蚁啃噬般的痛疼。

“一一，我们没有在一起。她还只是我的战友。”他伸手搂上她的肩膀，感觉自己的说辞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他的手臂修长结实，臂力有股遒劲的力道，搂着她的肩膀想给她最安全的最温暖的怀抱。左一的头轻轻的靠在他的结实的肩头上，沉默很久才极不情愿地问道：“锋，裴小姐很爱你是吗？”她嗓音隐含哽咽。

“没有她，或许我也回不来。”欧阳锋的声音也有淡淡的哽咽，简单明了的直指问题的要害也是他这辈子都回避不了的恩情。

左一的眼泪滴落他的肩上，为他的不易也为自己的痴情。她知道他一定是受了不少苦也有可能受了很严重的伤。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她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抑制和回忆当时当日所受的伤的痛苦。

欧阳锋心里也很难受，他能给左一的只有拥抱了现在。他愧对她，辜负了她多年等候的情义更加对不起她的一番情深意切。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左一回忆起两人之前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但认识彼此的时间是在大学期间。大一的左一暑假搭火车回家，邻座就是欧阳锋。两人在火车上相识回来南市后又在她学校附近遇上，两人才慢慢开始交往。因为来自同一个地方就有许多共同的话题。加上两人一人就读军校一人就读医学院，话题就无穷无尽了。

她心里爱慕军人，自己未能考上军校，得知欧阳锋是在军校读书，爱意更浓。

可以想象一米八几的欧阳锋，不仅人长得英俊，聪睿、富有爱心，将来就会是军人。这些条件都符合左一选择男友和将来丈夫的标准，她如何能不爱他。他们俩人确认情侣关系后，她还兴奋的打电话和自己的姐姐说她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所以自己的父母都知道欧阳锋的存在。

“锋，我很抱歉。我不该当着别人的面说那三个字。”

“我从未怪过你。”

“锋，我们明天就一起回家吧，好吗？”

“好。”

“一一，你怎么认识项少？”

“他是我室友的相亲对象。就是哪天在餐厅踢你的哪位。”

欧阳锋抬手帮她擦拭了她脸颊的热泪。他多想她能够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发泄内心深处的压抑而不是隐忍痛疼。

左一抬手握着他的手，感受自己柔弱的手背放在他掌心宽大沉稳的力道里。

“云娟喜欢医院的林医生，她请我帮忙去和他解释。就这样我们就认识了。”

“哪天他说你是他的未婚妻，你们是不是？”

“没有。哪晚我在哪家会所的洗手间遇上了你和裴小姐。”她说完，眼里的泪水又滴落在他的肩上。

欧阳锋心头一震：难怪第二天她会问那句话，原来他给了她那么大的痛苦和悲伤。原来他看到的并非是事实，他还以为她遇到了比他更加合适男人。

哪个男人比他更加能够给她幸福。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他是她的未婚夫”未曾不是件好事。可惜事不如人愿，他终究还是深深的伤害了她。

“对不起，一一。”他低沉的嗓音有着无尽的压抑，这一刻他突然痛恨起自己来。

“不怪你。”

“哪晚我和她刚回到南市报到。她战友请我们一起吃饭后来又去了会所玩。她喝多了，所以......”

“我都听到了。”左一截断他的话。她没有勇气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浓情，怕他说出来的话会瞬间淹没她的理智。

“锋、你是不是和裴小姐认识了很久、很久了？”她吸吸鼻子，脑海浮现裴玲看着他时的柔情蜜意。她叫他的名字时，嗓音里隐含的丝丝怯意，深怕一不小心惹他不高兴的哪种患得患失不是矢志不移的深爱又是什么。

“她是我的同班同学。”

“你们现在还在同一个部队吗？”

“嗯，同在一个部队。”

“我们再也回不去是吗？”

“……”欧阳锋沉默，他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不忍心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