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点!”江小烟被他一下抱起扔到窗台上,江小烟趴着,脸贴在冰凉玻璃上,双臂压在冷硬的窗台上,明天一定又是一片青紫。
“吻这么多次还不会吻吗!”柳南风躬着身,江小烟的手指几乎要抓破玻璃。
疯子,柳南风!
“就是不会啊,为什么你喊我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凭什么!你是残疾人吗?你有病吗?我有照顾你的义务吗?”
“牙尖嘴利!”
柳南风又是一把抱起她,从卧室门到客厅门,江小烟在以前咬他肩膀的牙印上又狠狠咬一口,柳南风揪着她的头发,把她含血腥味的嘴里又席卷一番,身下又用力了些。
“咚咚咚”只听得门外有人用力捶门,江小烟都能感受到身后的门传来微微的震颤。
“我说你们能不能消停点,谁家还没个孩子什么的,从天亮到天黑又从天黑到天亮的,也不怕肾虚。”
两人冷战一个半月以来江小烟第一次笑,柳南风勾着唇,心情甚好。
“谁家还没个老婆什么的,我疼我老婆还要照顾你的感受啊!你是隔壁老王吧!”柳南风笑着垂头吻她,江小烟回应着,很快又热烈起来,柳南风将她放上茶几,快了许多,江小烟逼着自己没敢喊大声,柳南风又吻她。
“嘭”玻璃桌整个倾斜倒塌,柳南风笑着抱起她,揉揉她的腰。
“痛不痛?”他把她压上沙发,江小烟仰头吻他。
柳南风大口喘着气,江小烟在他颈窝里笑出声。
“待会楼下邻居肯定要去物业举报你。”江小烟伸手搂着他,柳南风侧过身,让她睡到他手臂,看到一塌糊涂的玻璃茶几,真是不知道是自己太用力还是茶几质量太差。
“我困了。”江小烟在他唇边吻了吻,闭上眼,柳南风起身将她横抱起放上床,这晚两人紧贴着,似是没有隔阂,睡得格外舒服,仿佛从来没有一次,他们能够如此温柔以待。
“早安。”江小烟醒来,柳南风正在换衣服,坐上床在她唇上吻了吻。
“早安,再睡会儿。”他揉揉她的发,江小烟眯着眼笑笑,抱住他的大手。
“那个被你用瓶子打了的男人活得好好的,瞒你一个多月,不要怪我。”江小烟睁眼看他,又笑笑,亲了亲他的掌心。
“我欠你的你可以欺负我,但是别人不可以,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去那个地方。”她说着拿着他的手掌揉搓她的小脸,有些肉嘟嘟的,好不可爱。
“那里地方可是艳遇的好地方,要我不去的话,看你怎么留住我。”江小烟反应到他话里有话,瞬间红起脸来,柳南风的笑声低低的,带着别样的温柔,江小烟缩进被子里,他又垂头吻她额际。
“我去上班了,乖乖在家等我回来,今晚势必要气死隔壁老王。”他说着戴上面具离开,江小烟露出双大眼看他背影,心底因为“家”这个字似乎有些暖暖的。
江小烟这天心情不错,打扫干净屋子,傍晚就开始在厨房忙碌,只是天看着暗下,厨房里还忙碌的她依旧没有听到“滴”声,做好饭菜天已经暗下,江小烟趴在饭桌上,筷子“叮叮叮”不疾不徐却稍带不耐烦地敲着。一直等到汤已经凉了他也没有回来。江小烟开始不高兴了,坐饭桌上晃着双腿,左右手各拿一支筷子敲着,他不会回来了吧!江小烟想着跳下桌,洗澡换衣上床,许是忙碌时脱了外套又忘了穿上,坐在客厅太久受了些凉,有些胃疼,爬起床才想起胃疼药已经吃完。懒得起来,自顾睡下。
朦胧中似乎听到有水声,江小烟揉揉涨疼的眼,柳南风从浴室里出来,穿着浴袍,背着光,身形伟岸。
“你回来了。”江小烟的声音有些哑,柳南风应一声,坐到床边,垂头在她唇角吻了下。
“饭菜我看到了,明天早上我会吃光,好好睡觉。”他说着又吻一下,江小烟蹙起小眉头,他以为她在生他气。
“怎么,没气到隔壁老王不高兴了?”他勾唇颇为荡漾地笑着,他今天也不知是什么回事,对她的态度忽然好了很多,有些控制不住,果然是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吗?
“嗯~就是胃有些不舒服。”江小烟话落他就皱起眉。
“有吃晚饭吗?”他抚着她微微发汗的额,又见她摇摇头,心下竟升起自责来。
“药在哪?我给你拿来。”
“药吃完了。”江小烟有些小女人的撒娇意味,柳南风起身给她热汤,下面。
“起来,吃两口。”柳南风一手端着面一手将她揽进怀里,江小烟接过,抿一口又放下。
“怎么了?不能吃?我刚才明明试过,觉得还可以啊!”柳南风的大手包着她的小手,下颚抵在她肩头,往自己嘴里送了口面。
“真的还行,我第一次煮,你试一试。”柳南风说着就夹着放到她嘴边,江小烟吃着吃着落下泪。
“很痛?要不要去医院?”柳南风说着就要拿走碗,江小烟不松手,边哭边扒拉完这一碗汤面,一口汤也没有剩。
“不痛了,很好吃。”江小烟声音哽咽,柳南风端着碗离开,又给她倒来半杯温水。
“漱漱口?”柳南风说,江小烟一“咕噜”喝完,睡下。柳南风靠在床头,看着窗台,心底一紧,明明站在这里就能看到事故路口,她难道真的不会难受么?那晚她坐在窗台上,长风荡起长发,他是第一次感受到她的苍白和无力,但是他看不到悲伤,在她眼底看不到她该有的东西,呵,真的没有心么?一辈子将她束缚在这里,是对她最大的惩罚,那么他自己呢?他又何尝不是,如果,如果文初真的死去,那他又该何去何从?一辈子将他和她束缚在此么?
江小烟第一次早起,许是昨晚他没有要她,柳南风穿着她给他搭配的衣服,蓦然想起文初,以前文初也会给他搭配好衣服,给他挤好牙膏,做好早餐。江小烟是第一次,从来她都是躺床上动不了,想到这儿柳南风竟是不自觉勾起唇来。
“昨晚有些事。”柳南风从她身后拥住她,江小烟有些微怔,做过很多次晚饭,他从来没有过这样,而且,他在解释?
“你说要把菜吃光的。”江小烟伸手打开冰箱,昨晚她没有收拾,没想到他回来会细心将菜都放进冰箱。
“这个月,我出差。”他说得有些迟疑,江小烟“嗯”一声,她能听得出,但她愿意,他离开以后或许会心安些。
柳南风吃很多,江小烟目光炯炯地看他,昨晚的菜几乎吃完。
“给面儿!”江小烟笑着收拾饭桌,柳南风戴上面具,看她一眼。
“走了。”
“嗯,白白!”
柳南风出门就迎上从对门出来抱着孙子的大爷,大爷瞪他一眼,柳南风勾唇朝门内笑着。
“老婆,我去上班咯!”
江小烟手上的碗不经意打滑,又不自觉笑出来,脑子抽风!
忽然之间,好像改变许多,第一次见他,并不是在法庭上,即便他坐在原告席上,她也没有抬头看任何人,第一次见他,在这个房里,他的面具磕得她唇角出血。延续了一个多月的冷战,竟然被邻居一句话打破,原来只是需要一个笑容而已。
只是,冷战打破,她竟是如此不安,即便人不是她撞到,但她心里总有过不去的坎,他不回来也好,至少两人心里自在些。只是,没过三天江小烟就开始想念他,倒不是对喜欢的人那一种想念,而是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房里,他是她能接触到的整个世界,忽然生活变得无聊单调起来。如今,所有记忆对她来说都是那么脆弱,无论是曾喜欢的人还是曾经被抛弃的记忆,回忆果然只能拿来回忆而已。
江小烟在床上做瑜伽,卧室外窸窸窣窣地有声音,江小烟有些奇怪,难不成是送食材的?明明没有听到密码门解锁的声音。
“顾秘书?”没有人回应她,江小烟起身出门,怔愣在原地。一名纤瘦男子半个身子已经穿过防盗窗越进屋子里,江小烟下意识锁上卧室门,心脏跳到嗓子眼。她忽然意识到房里除开一张床就就只有一面大衣柜,江小烟捂着嘴,纵使眼泪落下她也在用力推着木质衣柜。
“吱--”衣柜在地板上磨出声音,江小烟用尽全力推着,双腿撑在墙上,背抵着衣柜,门手摇晃着,江小烟颤抖着,手脚并用,衣柜一下移到门边。
“咚”
“咚”
“咚”
男人在撞门!
江小烟拖着衣柜整个堵住门,不放心地翻起床垫,床垫比较轻,男人依旧在门外撞门,甚至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江小烟又慌起来,立刻推着床抵住柜子,跑到窗口大呼“救命”。好像过了很久,男人都没有推开门。江小烟的胃抽搐着,用力拍打着钢化玻璃窗。过了许久,门外都没有声音,江小烟缩在窗台上,大口呼吸着。
“哐。”
“哐。”
一把菜刀直接劈进江小烟的眼,江小烟颤抖着躲进浴室。浴室什么东西都抵不住门,如果,如果门被打开,她根本无处可逃。虽这么想着,江小烟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敲裂镜子,取下一块用毛巾包裹好,握在手里,不小心割到手心,逐渐浸开血,白毛巾逐渐变湿。
好像很久过去,再没有刀劈在上边的声音,江小烟坐在浴缸边上,头抵在冰凉的黑色瓷砖上,泪也忘了什么时候停下,好像世界都很安静。(未完待续)